這一下變起倉促,于青刃毫無防備,對方動作太快,,距離又如此之近,,他根本不及躲閃,。但是那木棍距咽喉只有半寸時卻斗然停止,。寧不屈冷冷地道:“說,!是誰指示你要擄走我的女兒,,不然我刺穿你的喉嚨,?!?p> 這突然的變化讓于青刃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但很快便恢復(fù)了鎮(zhèn)定:“我沒有想擄走魚小姐,,我只是想救她,。”
“胡說八道,?!睂幉磺坏氐溃斑@幾天分明還有人和你在一起,,你為什么騙我說你是一個人,。”
“我……我是一個人在這兒的,?!?p> “還不承認,我早就打聽到,,那天捕快將你包圍后,,有人救你出去,而你卻說是自己逃出來的,。你為什么要騙我,?是怕我看穿你們的陰謀嗎?”寧不屈的眼睛冷芒閃動,,似乎能穿透人的內(nèi)心,。
聽對方這么一說,于青刃知道自己再狡辯也沒有用,。他嘆了口氣,,道:“你說得不錯,那一天是有人救我出去,,并且這幾天他經(jīng)常來看我,,只是這人不讓我在你面前提到他,所以我就沒說,?!?p> “那他是什么人?”
“他說叫邢流,?!?p> “邢流,!嘿嘿,是……”寧不屈還想說什么,,但是口氣卻變得含糊不清,,那銳利的眼神也越來越呆滯,持著木棍的手臂微微有些顫動,,好像那木棍越來越重,,他已無力支撐,木棍的前端慢慢地垂下,,最終寧不屈的手一松,,掉落于地。而他的身體也向后一倒,,癱坐在洞壁旁,。
他怒視著于青刃,用低弱的口氣質(zhì)問:“你在木柴里下了迷藥,?”
這意外的變化讓于青刃有些摸不著頭腦:“迷藥,?我沒有下迷藥?!?p> 而寧不屈的這種狀態(tài)明顯是中了迷藥的癥狀,。于青刃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迷藥是邢流下的。
“迷藥是我下的,?!币粋€聲音自洞外響起,接著一個人出現(xiàn)在洞口,,一身黑衣,,體態(tài)瘦長,正是邢流,。
“你什么時候下的迷藥,?”于青刃站了起來,一臉的疑惑,。
“迷藥便在那柴禾里,。”邢流邊說邊走了進來,,目光中多了一份狡黠和陰狠,,“中午時我拿來的那些木柴其實是我前幾天在集市上買來的,那些木柴已被我用迷藥浸泡過,,烘干后帶過來的,,經(jīng)過燃燒,滲入柴禾里的迷藥便會隨著煙霧揮發(fā)出來,吸入人體里,,人便會被迷倒,。”
“可是我為什么沒有被迷倒,?”于青刃驚訝地道。
“那是因為你中午喝的酒中,,已被我放入解藥,,否則你若是被迷倒,又如何引誘這位五行先生入我彀中,?!毙狭饕荒樀牡靡狻?p> 于青刃恍然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邢流設(shè)下的圈套,,讓五行先生步入其中,而自己只不過是被他所利用的一個棋子罷了:“你救我的目的只不過為了布下這個局,?!?p> “我本以為你知道五行先生的所在,想騙你引我去找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一無所知,,于是便想到利用你把五行先生騙來。其實魚小姐被抓的消息早已被官府傳播出去,,我知道五行先生一聽到這消息,,會馬上趕來長安,所以我早就在城內(nèi)布下耳目打探五行先生的行蹤,。因此昨天他一到城中,,我便得到消息,我利用你曾是他女兒保護人的這層關(guān)系,,把他引來,。”
“那封信是你留下的,?!币性诙幢诘膶幉磺€有意識,邢流的話他全聽在耳中,。今天下午在客棧中,,他收到一封信,信中寫著:“于青刃在北山山洞中,,今晚可見他,,明晨他便離去。”信中還畫了一張指引圖,,標示著山洞的位置,。
“不錯,那封信是我寫的,。我料到你看到這封信后,,一定會急于見到姓于的,以便從他的口中獲知更多你女兒的消息,,你果然上當了,。”
“你詭計多端,,不愧人稱百變星魔,。”寧不屈雖然倒地,,但神情間卻沒有一絲氣餒,,那半合的眼睛仍是精光閃動,嘴角的微笑顯露出他的驕傲和霸氣,。
邢流目光盛滿殺氣:“今晚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說完撥劍走來,。
“你……你要殺他,?”于青刃遲疑了一下,忽然問道,。
邢流轉(zhuǎn)頭看著他:“我殺不殺他跟你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我……”于青刃一時語塞。的確,,這兩個黑道人物間的仇怨本來與他無關(guān),,他對于這兩人也沒有什么好感,但是他非常反感邢流利用自己設(shè)套害人,,也許這跟他曾被別人設(shè)局陷害的命運有關(guān),。另外一點,他當初曾答應(yīng)過魚容,,要讓她見到父親,,而此時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父親被殺而不管呢。
“你能不能放過這他這一次,?!庇谇嗳泄淖阌職獾溃棒~小姐是我的朋友,,你是利用了我讓魚小姐的父親上當,,我既然被牽連其中,不能看著他被殺而坐視不顧,將來我也沒法向魚小姐交待,?!?p> 邢流嘿嘿一笑,向于青刃道:“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
于青刃走過來,,到了邢流身前,。邢流卻突然揮手一掌拍了過來。于青刃早有所防備,,連忙出掌相接,雙掌一對,,于青刃忽然覺得對方掌力中似乎有一線冷意已悄然地侵入自己的掌心,,順著手臂如蛇一般向上蜿蜒潛去。他心中一驚,,暗運內(nèi)力去抵御,,但是那線冷意所經(jīng)之處,似乎喚醒了體內(nèi)某此潛在寒源,,轉(zhuǎn)眼間,,血脈如同被凍結(jié)了一般,寒氣在四肢百骸間蔓延,,全身如同墮入冰窟,。于青刃忍不住蜷著身子,臉色蒼白如紙,。
邢流料到于青刃在接他一掌后會出現(xiàn)的這種癥狀,,所以他沒有再跟著追擊,只是淡淡地道:“你中午所飲的酒中,,不但有解藥,,還有‘月夜寒波’之毒,這毒藥平常潛在體內(nèi),,沒有異狀,,若是被我的鐵線掌力一催動,便會立刻發(fā)作,。我就擔心你會礙我的大事,,果然不出所料,所幸我早做準備,,你乖乖地蹲在旁邊,,半個時辰后,那毒性會慢慢地平息,要是你再敢運功,,性命就會不保,。”
于青刃蜷著身子,,月夜寒波所散發(fā)出的寒氣,,仿佛凍結(jié)了他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雖然他眼中仍閃著不屈的光芒,,卻根本無法動彈,。
邢流到了寧不屈的面前,用劍指著他:“寧不屈,,如果你想活命,,就把那個藥方給我,否則我一劍殺了你,?!?p> “什么藥方?”寧不屈瞪著邢流問,。
“別跟我裝蒜,,你和你的弟子就是服用了那藥方配的藥才有現(xiàn)在這么大的本事,今天你只要交出藥方,,我就不殺你,。”邢流惡狠狠地道,。
寧不屈突然眼睛看向洞口,,并用手向外一指道:“你看誰來了?!?p> 邢流一怔,,回頭看去,但是洞口空空,,哪里有人,,在那一瞬,他猛然想到:寧不屈明明已中了迷藥,,怎么能抬起手臂向外指,,這一驚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回頭,,但為時已晚,,劍已到了寧不屈的手中,劍尖卻抵在自己的咽喉,。
寧不屈一聲冷笑,,慢慢地站了起來,,神態(tài)自若,目光如炬,,哪里有半點中了迷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