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曾茂和黎麥開車顛簸在泥濘的鄉(xiāng)路上,。
呼呼大睡的黎麥幾次把腦袋撞在了玻璃上,,疼醒了,,接著睡。
曾茂實在是受不了,,推了推他,,“小麥,別睡了,!我聽著都疼,,你那腦袋撞在玻璃上可不是一下兩下了!”
黎麥醒了,,擦了擦口水,,“啊,到哪兒了,?”
“到藍旗了,。咱倆是回局里還是去找高大隊?”曾茂看馬上就要進到市區(qū)了,,把車子的速度放緩,,等著黎麥和高梁聯(lián)系。
黎麥掏出手機,,要給高梁打電話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條短信,“小茂,,我?guī)煾蹈嬖V讓咱倆先回家,;他在火車站接了立偉和東升,還要繼續(xù)工作,?!?p> “要不咱們也去找他們吧!不然我怎么也不放心,?!痹蜷_右轉(zhuǎn)向燈,準備直奔火車站,。
黎麥制止了他,,“不用不用,我?guī)煾挡皇悄欠N會客氣的人,。他告訴我們回家,,就聽他的話。明天照常上班,,他指不定還會安排別的工作給我們,。他是‘高扒皮’,永秋說的,?!?p> 曾茂樂不可支,方向盤都打歪了,,“好,,那咱倆就各回各家!一會兒,,我把這車送回局里,。”
黎麥抻了個懶腰,,又睡了過去,。
高梁在火車站的出口區(qū)終于等來了崔立偉,“哎呦,,立偉,,東升,我的好大哥,!你們可終于回來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你們,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
崔立偉抬手看了看手表,,“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剛剛分開14個小時,。我記得,,早晨五點多鐘你送我走,現(xiàn)在也不到晚上八點,?!?p> 高梁清了清嗓子,在楊東升嘲笑的眼神下,,終于說起了正事:“今天我們在心悅旅館二樓1號房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住過的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死者,,也有可能是死者的同行人。現(xiàn)在需要對那個房間進行勘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證據(jù),。”
崔立偉含著笑意看了一眼他,,“我早就知道了,,永秋早就給我發(fā)了短信,咱趕緊去心悅旅館吧,!東升背著一堆器材,,沉著呢!”
龐德宏看見又來了兩個警察,,恨不得當(dāng)場昏過去,,可是這人命案子不解決,,心悅旅館也沒一個開張的時日,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高大隊,,這兩位警察同志是……”
“這兩位是我們技術(shù)部門的同志,崔隊長和楊技術(shù)員,。一會兒我們到1號房間做現(xiàn)場勘察,,之后今天的工作就差不多到此結(jié)束了?!备吡洪L話短說,,簡明介紹,“我們走后,,還得把1號房和5號房封鎖起來,。你也別嫌麻煩,到底是人命大過天,?!?p> 龐德宏擦了擦額角的汗,“我懂,,我懂,,我肯定配合到底!”
崔立偉和楊東升進入1號房,,不約而同地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現(xiàn)場最麻煩,收拾得干干凈凈,!
高梁在門口向里張望,,“需不需要我?guī)兔纯矗空覀€頭發(fā),、煙頭,、衛(wèi)生紙什么的,我還是在行的,!”
崔立偉不理他,;楊東升笑了,“這地方不大,,而且不是現(xiàn)行犯罪現(xiàn)場,,你進來也沒什么用!”
高梁比了個OK的手勢,,回頭告訴李永秋和丘杰書,,“你們兩個去吃晚飯,給我們?nèi)齻€,,還有兩個輔警同志打包點東西回來,,盡量要干糧,,不要湯湯水水的!”
龐德宏很是機靈,,“高大隊,,別麻煩了,就在我們這食堂吃一口嘛,!”
高梁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都這么晚了,,你們食堂再生火開灶也是費時費力費錢,我們出去買一些就可以了,!”
丘杰書更機靈,,早就下了樓,遙遙地喊著:“高大隊,,我們知道了,!那我能不能順便去看看利明哥?我想知道他那邊進度怎么樣了,!”
“丫頭,,聰明!”高梁也遙遙地回了一句,。
李永秋看這兩個人像喊山似的扯脖子喊,,氣得肺都要炸了,“白癡,!”
丘杰書知道他在說自己,,可她心里不在乎,依然是笑嘻嘻地離開了,。
過了一個小時,,崔立偉終于從1號房間出來了,沖著高梁搖了搖頭,;高梁立刻哭喪起臉,,看來是沒什么收獲。
楊東升被他倆的互動逗笑了,,拍了拍高梁的肩,,“你別擔(dān)心了,我們還是找到一些東西的,,不過這些東西還得經(jīng)過化驗,。說真的,旅館房間再收拾也不會收拾得太干凈,,一些雜碎物件還是存在的,。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沒有辦法判斷是哪批顧客的,只能撞大運了,?!?p> 高梁苦笑道:“我明白的!辦案子有的時候和運氣是分不開的,!”
幾個人正說著話,,就聽見丘杰書三步并兩步地跑了上來。
高梁樂了,,“小丘,,是不是買來晚飯了?快拿出來,,我們都餓了,!”
陳利明哭笑不得地跟了上來,“梁子,,你一天天除了喊餓,,還會干什么?”
高梁看見陳利明也笑開了花,,“你那邊結(jié)束了,?情況怎么樣?”
“沒有怎么樣,,還是老一套,。對那兩個人,我們是越問越細,,說的大差不差就是那些事兒,。”陳利明站在二樓,,左右看了看兩間涉案的房間,,“不過,我總覺得這兩個人還有別的事……”
龐德宏看這警察越聚越多,,而服務(wù)員也在探頭探腦,,簡直快要哭出來了,但臉上還是得擠出笑容,。
高梁問:“那倆人啥措施,?”
“取保候?qū)彙,!标惱骺匆姶蘖?,立刻討好地湊上去,“這邊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算不上什么新發(fā)現(xiàn),,我們得先拿回去化驗,才能知道結(jié)果,。今天先到這里吧,,我看龐經(jīng)理都快哭出聲了!”崔立偉一針見血地戳破了現(xiàn)場偽裝的和諧,。
龐德宏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警察同志別開玩笑了,我們配合工作也是應(yīng)該應(yīng)份的,!”
高梁從丘杰書手中接過面包,,一口咬了下去,“行,,既然說走,也別多停留,。明天早晨照常上班,,一個都不許遲到!”
說罷,,他把面包遞給李永秋,。
李永秋接過來,狠狠咬了一口,。他原本睡眠不足,,現(xiàn)在聽到高梁這句話,更是叫苦不迭,,恨恨地罵了一句:“高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