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刺入馬丁大衣里,，卻仿佛戳中厚皮甲,，捅不進去,。

　　島民馬仔正要換個地方下手,。

　　嘭,！

　　他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殘軀在慣性下朝后倒下,，踉蹌滾入冰冷的卡姆河里,。

　　馬丁抬起微微發(fā)熱的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點在光頭大強尼的眉心,。

　　他將注意力集中眼前，大強尼腦袋上亮起一根血色長條,。

　　泰坦模擬的血條已掛載,。

　　“別動?！?p>　　馬丁輕聲說：“這對我們都好,。”

　　大強尼此時身體僵硬得像是一截木頭,，嘴唇上下發(fā)顫,，雙眼里的陰狠完全被恐懼取代。

　　剛才他只看到馬丁手指朝后一點,，手下腦袋就爆炸了,。

　　這讓大強尼想起了大老板。

　　“別殺我,，別殺我……我是奉命行動,，不知道您是尊貴的探險家……”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我愿意賠償您的一切損失,，致以我最誠懇的歉意,！求求您！”

　　“哦,？”

　　馬丁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要道歉賠償,，可以談。那你右手為什么不從兜里抽出來,，強尼,，把手里的東西給我看看?！?p>　　大強尼眼里閃過一絲狠色,。

　　嘭！

　　第二聲槍響聲音很小,。

　　大強尼眉心多了一個小孔,，粘稠的熱血從里面滲出來。

　　他搖搖晃晃倒在地上，揣在兜里的右手也滑落出來,，正緊緊捏著一支燧發(fā)手槍,，手指上全是黑色的火藥粉末。

　　大強尼試圖偷偷單手填裝火藥,，開火反擊,。

　　既然對方試圖至自己于死地，馬丁也沒什么好說,，送他上路。

　　馬丁將少年身上繩子解開,，小麥克眼里是崇拜和興奮的光亮,，完全沒了之前的恐懼。

　　“對不起,，馬丁先生……我出去倒污水,，被他們給逮住了?！?p>　　“回住處再說,。我先收拾一下。,?！?p>　　馬丁將自己外套脫下，塞進裝鞋麻布袋內(nèi),，這件舊大衣上面沾了島民馬仔的血,，背上也被刺出一個破口，穿著太招搖,。

　　至于背部被小刀刺中的小傷口,，倒是很輕微，不礙事,。

　　他剝下大強尼身上的黑大衣套在身上,。

　　接著馬丁掏出手帕，取出大強尼手里的燧發(fā)手槍,，將它用手帕包起丟進水里,。

　　他拎起麻布袋，和小麥克一起將帳篷主要碎片收回,，這才離去,。

　　兩人走后越十分鐘，三名頭戴銅盔帽的警察手提煤油燈跑步趕到,。

　　警察們不敢靠近,。

　　槍響讓他們意識到很可能是一樁謀殺案，或是幫派在橋下火并,。

　　安全起見還是先封鎖周圍,，等待后續(xù)援助,。

　　他們?nèi)∠卤成系撵莅l(fā)長槍，遠遠瞄準橋下,，口中大喊威懾：“警察,！舉起雙手，丟下武器,！”

　　又過了五分鐘后,，一名穿著風(fēng)衣的獨眼男子帶人匆匆趕到。

　　“赫爾曼警探,！”三名警察都對其行禮,。

　　赫爾曼前后掃視了一番橋下，他拔出腰間槍套里的短柄燧發(fā)手槍,，沿石橋邊沿一點點靠近,。確定沒有危險后，這才招呼警察們勘查案發(fā)現(xiàn)場,。

　　忙碌了一個小時后,。

　　赫爾曼蹲在躺倒地面的尸體旁，隔著手套,，手指輕輕在大強尼眉心傷口擠壓：“一擊致命,，干凈利落。手指幫惹上了厲害人物,?！?p>　　旁邊一名警察拎著手提燈照明，方便警探仔細觀察,。

　　赫爾曼抓起大強尼的右手,，將死者手腕湊到鼻子前嗅了嗅：“火藥?！?p>　　他目光掃過尸體的手臂：“看手指保持的肌肉形狀,，死前強尼是準備填裝火藥，開槍反擊,。但對方識破了,，他被瞬間槍殺，槍被繳械了,?！?p>　　“可是警探?！?p>　　旁邊提燈警察忍不住說：“死者傷口周圍完全沒有火藥痕跡,，也沒有找到鉛彈痕跡，只有一個洞，貫穿了大腦……這是什么槍,？”

　　“那倒不是問題,。”

　　赫爾曼輕描淡寫帶過,，他打量著大強尼僵持于恐懼和怨恨的五官：“能把強尼嚇成這樣,，當然不是什么普通人?！?p>　　河邊傳來嘩嘩水聲,。

　　“警探，水里打撈到一具尸體,，死者被打爛了腦袋,，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久?！?p>　　一具濕漉漉的尸身被兩名警察從卡姆河里拖了上來。

　　兩名警察氣喘吁吁,，抖了抖身上的水：“好在這具尸體卡在了水草里,，否則要被沖得很遠?！?p>　　法醫(yī)又是匆匆檢查和取證,，辨識死者身份。

　　“身高一米六,，右手拇指缺損,，大腿皮膚下藏有刀片，胸口和腰腹總計有十二處明顯疤痕……”

　　“……”

　　“從生理特征比對既有檔案,，基本確定是強尼手下專門用暴力脅迫和報復(fù)的馬仔,，島民‘蘋果’?！?p>　　赫爾曼則是盯著島民裂開的腦袋,，若有所思。

　　提燈警察不解：“為什么這一具尸體腦袋就像被錘子打碎,，強尼那邊卻是精準致命,，攻擊風(fēng)格完全不同。難道動手的是兩個人,？”

　　“有可能,。”

　　赫爾曼這次表示了贊同：“從強尼這邊入手,，你們分頭行動,，從強尼和蘋果最近接觸的人調(diào)查起，去尋找目擊者?！?p>　　“警探,，你知道兇手是誰？”

　　“不,?！?p>　　赫爾曼搖頭：“我只是推斷，動手的大概率是一名或兩名探險家,?！?p>　　“探險家……”

　　提燈警察嘶了一聲，轉(zhuǎn)而露出快意笑容：“強尼犯事很少留下證據(jù),，咱們抓他都很麻煩,，這次是撞上鐵板，手指幫要頭疼一陣子了,?！?p>　　赫爾曼脫下手套，拉了拉左眼眼罩：“先去探險家協(xié)會拜訪一下里德副會長,，一切都得按照規(guī)矩流程來辦,。”

　　……

　　地下室里,，爐子上的水壺嗚嗚叫著,。

　　熱咖啡讓馬丁消耗過度的身體稍微恢復(fù)了精神。

　　好在今天跟著羅伯特教授吃了一頓大餐,，不然光是剛才那兩槍,，現(xiàn)在肯定餓得受不了。

　　手捧咖啡杯的小麥克用冷毛巾敷著被打腫的左眼,，他此時還沒從生死一線間恢復(fù)過來,，胸腔在不斷起伏。

　　“馬丁先生,，您竟然是探險家,，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超凡力量，太厲害了……那個強尼根本毫無還手之力,?！?p>　　少年看馬丁的眼神都是憧憬和仰慕。

　　“您干掉他們的時候,，真是太解氣了,！”

　　小麥克揮舞拳頭。

　　馬丁鄭重警告：“我的身份不能告訴任何人,，明白嗎,？麥克,。”

　　少年用力點頭：“我絕不會說出去的,，先生請您放心,，您救了我的命，我永遠不會忘記您的大恩,?！?p>　　“你是我的侍童，我當然會保障你的安全,?！?p>　　馬丁口中說著，心里也覺得奇怪,。

　　對自己而言,，與人生死相搏應(yīng)該是很難適應(yīng)的事，畢竟習(xí)慣了和平生活,。

　　可對上大強尼兩人,，馬丁抬手開槍沒有一點遲疑，這就是人類血液里生存斗爭的本能,。

　　馬丁放下咖啡杯：“你是怎么被他們抓住的,？”

　　“您休息后，我洗了衣服,，提桶去倒污水,。結(jié)果在外面被大強尼堵住,，那個島民用刀頂在背上,，我就被他們抓住了?！?p>　　小麥克小口小口飲著咖啡,，依舊心有余悸：“出來后他們就用繩子把我綁起來，問我和您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說您可憐我，所以才幫我,?！?p>　　“他們不信，抓住我去叫您出來……”

　　少年聲音越來越小,，低下頭不敢看馬丁,。

　　“對不起，先生,，我害您陷入了危險,?！?p>　　馬丁放下手里的杯子：“手指幫想要的東西是什么？你得如實告訴我,?！?p>　　手指幫盯上一個小孩子，冒著得罪超凡者的風(fēng)險也要動手,，其中利益牽扯必定不小,。

　　“不是故意隱瞞您……那個……其實不是什么寶物，是詛咒,?！?p>　　小麥克吸了吸鼻子：“手指幫找我是想拿到那個?！?p>　　少年看向馬?。骸榜R丁先生，那東西有一種言靈詛咒,，凡是見過它的人,，都無法對沒見過他的人描述它的存在?！?p>　　“不論說話還是寫字……哪怕只是點頭搖頭都做不到,。”

　　“所以我根本什么也說不出口,?！?p>　　馬丁一愣：“那你為什么這下又能說了？言靈詛咒破除了,？”

　　“不是的,。”

　　小麥克胸口劇烈起伏,，有些害怕地說：“只有面對超凡者時,，言靈詛咒才會暫時解除?！?p>　　“馬丁先生,，我想把這個秘密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