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40點靈知的輔助,，馬丁看得清楚,。

　　權劍召喚極大消耗了巴克，讓他身上超凡之力極其稀薄,，加上其又被外像巴別塔肢解軀體,，導致身上不多的超凡之力也沒法聚集,，不斷外泄逸散。

　　于是馬丁抓住機會開槍,。

　　結果如他所料,，鉛彈對這虛弱的大天使也能造成直接殺傷。

　　一槍射出,，他咬開紙包火藥彈,，再次熟練裝填,，用通條插入固定鉛彈，壓下?lián)翦N,。

　　扣動扳機,。

　　嘭！

　　第二槍打入了前一槍射爆的眼眶,。

　　巴克的魚頭顱骨不斷顫抖,，轉頭對他怒吼：“該死的臭蟲！別讓我抓住你,！”

　　馬丁根本不理他,，冷靜地裝彈，壓彈,。

　　瞄準,。

　　開槍。

　　連續(xù)三槍,，全部擊中天使魚頭骨組織薄弱處,，打得粘液濺四濺。

　　鉛彈入體后殺傷極強,。

　　射入人體時,，鉛彈彈頭會發(fā)生形變甚至破裂，導致人體組織出現(xiàn)喇叭型空腔,，創(chuàng)傷面積是彈丸截面積的上百倍,，彈頭碎片化后還會造成鉛中毒。

　　馬丁此前在圖書館翻閱過相關文獻,。

　　100米以內距離,，燧發(fā)槍鉛彈命中人體，射中頭部死亡率為90%,，射中左胸（以心臟在左胸統(tǒng)計）100%死亡,，右胸、腹部均為70%死亡率,，射中四肢死亡率20%,，哪怕活著都大概率需要截肢。

　　鉛彈只要射中人體,，在這個時代就是致命傷,。

　　巴克是天國陣營的超凡者，但他依舊擁有血肉軀殼,，只要具有生物性,，那就有自我修復能力的極限。

　　“繼續(xù)開槍,，別停,！”

　　羅伯特雙手撐地,，跪在地上吃力地喊。

　　馬丁對巴克的伏擊,，給了他喘息空間,。

　　“只要十分鐘，十分鐘就夠了,，別?！?p>　　馬丁填裝火藥和鉛彈，不斷開火,。

　　槍火聲中,，白煙彌漫。

　　巴克顱骨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缺口和破損,，他意識到大事不妙,，用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馬丁,。

　　“馬丁,，你要為自己的小聰明付出代價……”

　　馬丁嘴上回應：“我差點被你殺了一次，已經提前支付了代價,?！?p>　　“現(xiàn)在到你了?！?p>　　嘭,！

　　他這一槍將「魚天使」下頜骨和鰓蓋骨徹底打掉，魚頭骨里裸露出半透明淡白色的凍狀大腦,。

　　馬丁機械地裝填火藥和鉛彈,。

　　嘭！

　　一發(fā)鉛彈入魚腦,。

　　這次巴克痛苦得魚頭不斷戰(zhàn)栗,，頜骨發(fā)顫，它被肢解的軀體,，不論骨骼還是血管與神經全部都在劇烈抽搐,。

　　馬丁觀察發(fā)現(xiàn)，羅伯特頭頂權劍也在慢慢淡化,，仿佛失去了后續(xù)力量支撐,。

　　不到十分鐘，湛藍權劍徹底消散,。

　　巴克的魚頭則是一動不動,，渾身剝離的肢體還在抽搐，只是再也不說話了,。

　　“安全了,?！?p>　　羅伯特擦了擦額頭的汗。

　　老教授衣服已經全部被汗?jié)?，臉上無比疲憊,，背也有些佝僂，走路都有幾分吃力,。

　　他手指一召,，巴別石重新回到手心，消失無蹤,。

　　巴克渾身骨頭,、血管、神經都再次黏合凝聚,，他也變回了此前在玻璃缸內的魚頭人骨形態(tài),。

　　羅伯特一手抓入魚頭眼球碎裂的眼眶里，手指摳住骨頭,，拖起大天使龐大怪誕的身體往樓上走,。

　　巴克像是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直到將這大天使重新關入籠子,，老教授才在工作間椅子上坐下，手指都有些發(fā)抖,。

　　馬丁注意到,，羅伯特裸露的脖子、臉頰和手背上,，都出現(xiàn)了魚鱗一樣的凸起,，只是這異狀很快就消失。

　　老教授呼出一口氣：“你先去看看博努奇,，看他有沒有事,。”

　　“是,?！?p>　　馬丁迅速進入旁邊的休息室，發(fā)現(xiàn)博努奇躺在地上,，地上還有一個摔碎陶杯,，黑咖啡淌了一地。

　　他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博努奇只是陷入宿醉般的昏迷,，呼吸略顯沉重，一時間還醒不過來。

　　其他生理體征正常,。

　　就和克萊德說的一樣,，只是普通的安眠藥物。

　　馬丁回到工作間復命,，這時羅伯特恢復了正常,，此前汗流浹背的吃力模樣消失無蹤。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不過先等一等,，來搭把手，把頭頂?shù)牡V石燈取下來,，掛在這家伙的頭頂,。”

　　老教授帶著馬丁,，搭了木梯,，將天花板上的礦石燈從黃銅底座上拆下，連同后面的銅制水管一起直接放入了籠子里,。

　　“這種礦石是一種稀有資源,，叫‘惰態(tài)晶’，它能遏制天使的活性,，一定程度上阻斷屏蔽天使與天國的聯(lián)系,，讓天使難以持續(xù)獲取天國之力,?！?p>　　“惰態(tài)晶產自海洋深處，數(shù)量很少,，通常在一些大型動物比如鯨魚和鯊魚體內發(fā)現(xiàn)……還有一種高濃度壓縮的惰態(tài)晶,，叫做海枯石,，只會從海洋里的超凡生物身上生成,。”

　　“工作間的橡木大門里被嵌入了惰態(tài)晶碎片,，就是為了將這家伙封鎖在里面,。”

　　羅伯特四處觀察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防線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克萊德從博努奇那里偷了工作間鑰匙,，進來后放走巴克,，他自己也被天使當做食物消化?！?p>　　“可惜克萊德死了,，不論他是基金會的內應還是其他組織的人,，都算是死無對證?！?p>　　話雖如此,，老教授語氣里倒是沒有失望。

　　“今天生死一線間,，但也獲得了極有價值的情報,。”

　　“「魚天使」的確就是前圣徒巴克·卡特的分裂體,?！?p>　　馬丁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老師,，你和他真的有約定嗎,？他根本不可能遵守約定……”

　　“當然，我知道,?！?p>　　老教授抹了把臉，脫下已經被雨水淋濕的大衣外套,，露出里面被汗?jié)竦陌咨r衫和羊毛衫馬甲,。

　　“那是迫不得已的妥協(xié)?！?p>　　“「魚天使」的真實身份難以確定,，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他行為舉動里挖掘?！?p>　　“所以我和他有一個私下秘密約定,，你是第三個知道的?！?p>　　“只要他不離開工作間,，那么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作為交換,，他剝離自己一部分活體，配合我們進行實驗和研究……這也是為了方便我暗中觀察,，判斷他到底是不是弗萊曼,。”

　　“同時我也聯(lián)絡了留里克船運公司和羅斯基金會,，確認了弗萊曼的確和魚人船長達克西·貝克的出海,，他之前說的那些基本屬實。”

　　“他只是隱瞞了一些關鍵,?！?p>　　“達克西·貝克的船隊和基金會發(fā)生了沖突，基金會也的確召喚了大天使用權劍進攻,，但留里克方也吹起海螺,，讓海中巨怪出現(xiàn)，雙方在海上發(fā)生了一次正常沖突,?！?p>　　“海上是魚人的主戰(zhàn)場，羅斯基金會很難在魚人身上占便宜,?！?p>　　“達克西·貝克和弗萊曼的失蹤，卻是另有原因,?！?p>　　“達尼爾說卡藤出現(xiàn)海上瘟疫，我就更加懷疑……”

　　“今晚上證明了他的身份,?！?p>　　“巴克獵殺了魚人達克西和弗萊曼，他想要的是黃金城,?！?p>　　“他制造南十字街站臺慘案，也有故意去洗掉嫌疑和誤導視線的動機,，是個很狡猾的棘手家伙,。”

　　“事實上,，基金會很可能也有所懷疑,，所以讓你在實驗室記錄……我沒有猜錯的話,，克萊德應該也是基金會的人,。”

　　“你要小心巴克,，以及他背后牽連的手指幫和羅斯基金會,。”

　　羅伯特一口氣說了不少,。

　　馬丁腦子里補齊了關于巴克的另一部分動機,。

　　他的目標有兩個，一是黃金城,，二是疫蟲,。

　　為掩飾真正目標的黃金城，巴克滯留在格瑞普市，作勢想要成為手指幫合伙人,。

　　羅斯基金會在查黃金城的下落,，這也是巴克最重視的情報，他佯裝服軟,，實則是想要搭便車,。

　　敢出賣自己陣營圣靈的圣徒，絕對是狠角色,。

　　“出來一下,。”

　　羅伯特將馬丁叫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現(xiàn)在,，馬丁，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放心，其他人聽不到我們的說話,?！?p>　　“你說的我都相信?！?p>　　老教授手中巴別石懸浮,，語氣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