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擔(dān)心著即將來臨的戰(zhàn)事,,一路上,我和金蟬都是一言不發(fā),,末了,,金蟬才忽然停下腳步道:“金靈,小白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防她此時突然問起此事,,不免有些應(yīng)對不上,,當(dāng)場愣住了。
見我不語,,金蟬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都瞞著我,,是怕我難過嗎?”
看著金蟬已經(jīng)黯然的神情,,我很想告訴她,,她在意的竹家后人還活在世上,只是,,若我告訴她,,竹家后人現(xiàn)在是趙百岐的副將,她會不會更難過,,相比認(rèn)賊作父,,她會不會寧愿竹家后人在那場浩劫中,沒有存活下來,。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將青竹便是竹家后人的身份暫時隱瞞下來,只是對著她點點頭道:“小白的確不是竹家后人,,他是當(dāng)朝遼國的大皇子趙百岐,。”
我看著金蟬絕望地閉上眼睛,,心中一片酸澀,,不知接下來還能再說些什么。
金蟬卻沒有給我多少為難的時間,,很快便又問我:“大長老早就知道此事了是嗎,?”
我點頭,她又接著問:“族長也早已知道了,?”
我只能再點頭,,還未等她再問,我便趕在她的話頭前搶道:“沒了,,只有他們知道,。”停了一下,,我看著金蟬閉著眼睛點點頭,,繼續(xù)道:“我一直以為你早就知道了?!?p> 金蟬慢慢抬起眼皮,,毫無波瀾的眼神轉(zhuǎn)過來看著我道:“為何你會有如此判斷,?”
我想起那個人,心中忍不住一陣絞痛,,深吸了兩大口氣才將那個人的名字說出:“因為青梅,,你分明知她是趙百岐的人?!?p> 這下,,金蟬的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一邊繼續(xù)向前,,一邊將肩上的元寶又往上托了托繼續(xù)道:“我知她是趙百岐的人,,不代表我就知道趙百岐就是小白,畢竟傳聞中的遼國大皇子,,可是一位弱不禁風(fēng),,身患惡疾的廢材?!?p> “這樣的人,,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和輕功武藝了得的小白聯(lián)想到一塊的,,何況,,小白可是一直聲稱自己是如意樓的花魁,就算大皇子真如傳聞中那樣不堪大用,,也總不能如此敗壞自己的皇家身份吧,。”
我跟在金蟬的腳步后,,看著被她踩過的石子全部都深深地陷進去,,心中對她的這一番話很是不能認(rèn)同,。
若是一人有心圖謀,,莫說是皇家的身份,便是自己的清白,,內(nèi)心的道義都是說舍棄便舍棄的,。
想起小白,就想起了許多心痛之事,,無法按壓下去,,便只能張大嘴,一口一口地深呼氣,。
走在前面的金蟬似乎聽到了,,忽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道:“金靈,,若是明日我們要對戰(zhàn)的便是趙百岐,,你預(yù)備怎么辦,?”
我迎著她的目光,遙遙地看向天上的月亮,,口齒清晰的對她道:“若是他來,,我定要將他活抓了?!?p> 金蟬眉眼一沉道:“他誆騙你數(shù)次,,再見面,你居然不殺他,?”
我將視線從天邊的月亮上收回,,眨眼看著金蟬道:“我要問問他,他到底是什么樣的鐵石心腸,,連燦燦也不肯放過,?”
金蟬看向我的眼中毫不掩飾的失落,我以為她會說些什么,,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接受她的痛罵,,卻只等到了她的一聲嘆息:“金靈,抱歉,?!?p> 我詫異地抬起頭,迎上金蟬充滿歉意的眼神,,她望著我道:“你本不用攪和到這些事情里來的,,你本可以找一個歡喜的人平安喜樂的過完這一世,金靈,,對不起,,是我們把你拖到了這攤泥潭中?!?p> 金蟬此話,,聽得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不知該如何告訴她,,正是因為他們需要我,,我才能夠死而復(fù)生,借著原主的軀殼再活一次,。
我走上前,,將她和小腦袋搭在她肩上睡著的元寶一起擁入懷中,將自己的整個臉都埋在金蟬的頸間,,悶悶道:“金蟬,,如果金靈因為我在,她便再也回不了了,,你們會怪我嗎,?”
金蟬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她肉乎乎的臉蛋蹭的我頸間一陣發(fā)癢,害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聽得我語氣不再發(fā)悶,,也輕快道:“你這丫頭就不要說什么傻話了,還是好好想著怎么打贏明天的第一場守城戰(zhàn)吧,,你已經(jīng)把我們帶出來了,,若是不能帶著我們走的更遠(yuǎn),我們才可能會真的怪你,?!?p> 我笑著放開她,將元寶自她懷中接過,,兩人腳步輕快的朝前方而去,。
待我們到達(dá)議事廳時,意外的發(fā)現(xiàn)偌大的議事廳中,,除了我們意料中的金鐘和劉寒外,,居然還有許多身著兵甲之人。
見我和金蟬到來,,金鐘立刻帶著眾人起身,,齊齊向我抱拳行禮呼:“末將等拜見公主殿下!參見軍師大人,!”
我擔(dān)心他們的聲音會吵醒元寶,,便緊張地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元寶,好在他依然緊閉雙眼,,睡得正香,。
豈料,我的這個動作似乎被他們錯誤解讀了,,我剛放心地呼出一口起來,,他們便立刻沖著我懷中的元寶彎腰高呼道:“末將等拜見小殿下!”
得,!
成功吵醒了元寶,。
我無奈地將已經(jīng)醒來的元寶放下,,牽著他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正中間的榻上坐下。
見我坐定,,眾人這才紛紛落座,。金鐘率先站起回話道:“公主殿下,在座各位除相識的幾位,,皆是劉將軍推薦而來,?!?p> 金鐘還欲一一為我介紹,我卻沒有那時間聽他如此廢話,,粗暴地?fù)]手打斷了他,,示意他坐下即可。隨后目光掃視了一圈,,緩緩開口道:“自我族攻入南州城,,已有足足一日,饒是那趙乾的消息再慢,,明日午時,,派來清剿的遼軍也該到了南州城外,各位,,如何應(yīng)敵,,可有良策?”
此言一出,,廳中頓時一片接頭交耳之聲,,我聽著心煩,卻又不好發(fā)作,,只得輕咳了兩聲,。果然,身居高位后,,哪怕你小聲咳嗽一聲,,收到的反應(yīng)也是不同凡響。
我這一聲咳嗽后,,底下眾人立刻閉上了嘴巴,,兩眼炯炯有神的齊齊看著我,大廳一下寂靜如空,。
見無人能夠上前應(yīng)話,,我只得看著劉寒道:“劉將軍,你埋伏于南州城內(nèi)多年,,應(yīng)是十分熟悉南州城的布防要點和遼軍作戰(zhàn)習(xí)慣的,,你可有何計策?”
劉寒恭敬地站起身來回話道:“屬下確有一計,,或可令前來鎮(zhèn)壓之軍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