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因她的出現(xiàn)而凝結(jié),,我雖害怕卻還是顫顫巍巍的走了進(jìn)去,,可等我進(jìn)去后,那種冰冷的感覺伴隨著一聲嘆息漸漸消失,,溫度也恢復(fù)到正常,。
此時我才敢回頭,,空空如也的角落仿佛告訴我剛才的一幕只是幻覺。
沒想那么多,,我快速買到白色蠟燭,,叫了的士坐在后座,告訴司機(jī)殯儀館的位置,,他卻不情愿,,那樣子是不加個百十塊錢的話不愿走。
我只好告知我是個窮學(xué)生,,家里突發(fā)情況,,央求他幫個忙。
他似乎吃準(zhǔn)這一點,,讓我能多給點是一點,,不然半夜去那鬼地方太晦氣,保不準(zhǔn)碰見什么不該碰見的,。
我委屈的很,,只能答應(yīng),剛準(zhǔn)備開口,,副駕駛的門突然被拉開,,直接坐進(jìn)一個人,,那人大夏天還穿個風(fēng)衣,戴個帽子,,除了身材勻稱其他一概看不出來,。
司機(jī)愣了愣,側(cè)著臉問他什么意思,。
他直接遞出幾張紅票子,,說去殯儀館。
聽聲音是個男人,,不過我的注意點是他竟然和我去的地方是同一個,。
那司機(jī)打開車內(nèi)燈,拿著錢照了照,,確定是真的后,,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了句邪了門,才開車出發(fā),。
那人一路上出奇的安靜,直至下車都未多說一句話,,等我和司機(jī)說了句謝謝時,,他早已走沒影。
殯儀館晚上有值班的人,,我說明來意便被領(lǐng)進(jìn)了我姐的靈堂,,此時心里雖然難過,可那人說過的話讓我也有了希望,。
我怔怔看著老姐的面容,,想起初中時曾對她開過的玩笑——以后找對象也找個像老姐這樣漂亮的。
她當(dāng)時咯咯的笑著,,說那沒可能這世界就老姐我最漂亮,。
可現(xiàn)在她卻躺在這冰冷的棺材里,如同冰霜,。
“老姐,,我一定會救回你的!”我喃喃自語,,然后發(fā)送短信說我已經(jīng)到了,。
那人似乎就在等著我的信息,馬上回了信息指導(dǎo)我操作:
三個蠟燭分別放在頭頂雙腳,,放好后點燃,,記住七天內(nèi)不可滅。
雖然不明所以,,我還是照做將三只蠟燭放好,,可正準(zhǔn)備點燃第一根的時候,,靈堂的溫度驟然下降,我驚慌的側(cè)身抬起頭,,果然之前浴室里的那東西來了,。
雖然看不見它,可是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很明顯,,它就在這間屋內(nèi),。
“你想干什么?”我大吼起來,,企圖引來外面的保安,。
這一吼也壯了膽,我不理會它想點燃第一根蠟燭,。
可該死的火機(jī)任憑我怎樣按都打不著火,,我焦急驚慌起來,一定是那玩意使得壞,。
人都是有脾氣的,,我火氣一上腦也不管那么多,拿起個椅子就對著空氣一頓亂舞,,嘴里罵著臟話,。
可那玩意并不理會我,依然隱身,,恰在此時門被推開,,保安大叔終于聽到動靜走了進(jìn)來。
他一臉神經(jīng)病似得看著我,,問我了句話,,“你這大半夜的鬧騰啥?”
我沒回他,,只是四顧尋著不對勁的地方,,那大叔興許見怪不怪,點燃一根煙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別怕,,那些東西傷害不了我們?!?p> “你...你在說什么,?”我呆了,看來這個大叔有點門道,,不然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值夜班,。
“沒什么!”他看向左邊,那里明明空空如也,,“你守你的靈,,我抽根煙?!?p> 看他坐下,,我明白過來,點燃了第一根蠟燭,。
昏黃的燭火閃了閃終于發(fā)出光芒,,小小的火苗像是生命的希望。
可剛點燃幾秒,,竟然室內(nèi)無故生風(fēng),,想要吹滅它,我急忙護(hù)住搖曳的小火苗,,耳邊卻傳來那保安大叔的呵斥聲,。
“你在棺材里點蠟燭干什么?”他嘩啦一下起身,,走向我這邊,,“你不怕火災(zāi)我還怕呢!年輕人瞎鬧什么,!”
我看他滿臉責(zé)怪,,知道這事得坦白,不然肯定不能點燃蠟燭,。
“大叔,我會看著的,,這...這是我們老家的習(xí)俗,。”
他見我誠懇,,又看了眼方才那個空地,,才嘆口氣搖搖頭不再管我。
不過我明白他知道我是在胡謅,,不免感謝了一句,。
繼續(xù)點燃第二支,在蠟燭冒出火苗的剎那,,我似乎又出現(xiàn)了幻覺,,耳邊一片鬼哭狼嚎,似乎像是地獄中傳來,。
這一下讓我恐懼到極點,,我明明只是點燃一根蠟燭,怎會出現(xiàn)這樣奇怪的感覺。
我俯首看了看老姐的臉,,又看了眼坐在一旁抽煙的保安大叔,,才舒緩很多,剛想點燃最后一根,,那種冰冷的感覺再次傳來,。
我看向門口,此時那個李阿姨再次出現(xiàn),,只是這次她身邊多了很多人,,那些人雖然半透明,可臉上的表情無不是皺眉欲言又止,,他們似乎不想我點燃最后一根,。
突然,本空無一人的椅子嘩啦啦的褪去,,其他椅子也紛紛彈開,,就像有個人掀開它們沖向我來。
我一看心頭發(fā)慌嚇得魂都丟了,,傻傻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干什么!”
危機(jī)時刻,,保安大叔大吼一聲,,中氣十足,硬生生將我喊清醒,,也將那看不見的東西逼停,。
我不再猶豫,急忙點燃最后一根蠟燭,,待火苗跳躍而起,,似乎有一種無形的能量爆炸開,將那些嚇人的東西全都炸散,。
我仔細(xì)看了看老姐,,她的臉色真的有了些變化,我無法描述那種改變,,心里全是歡喜,。
看來老姐真的可以復(fù)活,我裂著嘴流著淚笑著,。
回頭卻發(fā)現(xiàn)靈堂空空如也,,連那保安大叔都已不見。
難道他也是...,,這可真奇怪了,,怎么今兒遇見這么多!我看回老姐,心中疑惑更甚,,難道這跟老姐有關(guān),?老姐瞞著我在做什么?
恰在此時門又被推開,,原來是保安大叔,,他提著酒瓶走了進(jìn)來,喊我喝上幾杯,。
“喝點酒吧,。”原來他是去拿酒,,見我懵的樣子,,直接滿上一杯遞給我,“5塊錢的二鍋頭,,雖不是好酒,,但是夠烈?!?p> 我茫然的接過,,看他一飲而盡,便不猶豫一口悶下,。
烈酒入口,,刺辣無比,燒得我喉嚨眼疼,,不過片刻后身子骨開始暖了起來,,似乎連之前那種入侵了身子的寒意都被逼了出來。
那大叔也不多解釋,,給我半包花生米,,邊吃邊道:“小伙子,背后有高人啊,。”
我一愣,,回道:“什么高人,?”
他看了眼發(fā)出燭光的棺材,又看回我,,嘴上崩出一句讓我驚呆了的話,。
“這招當(dāng)年姜子牙用過,會這招的人不多,,敢用的更少,。”
臥槽,您到底是個保安還是跳大神的大仙啊,,開口就提起上古神人姜子牙,。
他看我的臉上擰巴成一團(tuán),笑了笑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姜子牙七八十歲,,表面上還是一事無成,,他老婆說你自詡高人,怎么碗里吃的飯還是老婆子我幸幸苦苦弄出來的,?姜子牙那尷尬啊,,想了想跑去城門口看相。那天一早有個砍柴的進(jìn)城,,他一把拉住,,說這位小伙子,我看你面色發(fā)黑,,將有血光之災(zāi),。”
我一聽樂了,,合著這看相的唬人三板斧是從姜子牙那傳下來的,,那保安大叔喝了杯酒又繼續(xù)說道:“那小伙子叫武吉,這一大早心情挺好的,,被他一說晦氣的很,,罵了姜子牙幾句便進(jìn)了城,哪知道賣柴的時候和人發(fā)生爭執(zhí),,那人被他推倒剛好撞在石頭上,,死了?!?p> 這也太巧合了吧,,我看了眼老姐又看向大叔,他接著說道:“本來這意外也沒什么,,好巧不巧文王巡獵看見了這一幕,,便說殺人償命,不過呢,,他馬上要去狩獵,,便畫地為牢,讓武吉在這等他,?!?p> 我疑惑的插嘴問了句,“這不怕他跑了???”
大叔眼神深邃起來,,神秘的說道:“文王善卦,天下沒有他測不到的,!”
“算卦,?”我疑惑更甚。
“是啊,,河圖出洛水,,文王演周易。你說他得多厲害,?!?p> “接著呢?”我隱隱感覺接下來的故事會和老姐有關(guān),。
“接著啊,,那被畫地為牢的武吉自然不敢亂動,他想起城門口的姜子牙說過的話,,便讓趕來的老婆去找他,,結(jié)果姜子牙就告訴他,的確你要跑的話,,天下沒有文王測不到的事,,唯獨一樣?xùn)|西測不到?!?p> 我好奇急切問道:“是什么測不到,?”
他卻看了眼棺材,伸著頭靠近我小聲說道:“死人,?!?p> 聽到這兩個字我心頭一驚,“這跟我姐有關(guān)系,?”
大叔搖搖頭,,接著說道:“武吉聽到消息很不痛快,這不是讓他去死嘛,!便罵了幾句,,結(jié)果他老婆又把后面沒來得及說的話補(bǔ)上,才知道姜子牙的確給他想了辦法,。那便是...躺進(jìn)棺材躲七天,,頭腳點燃三根白燭,每日只有子午時進(jìn)食排泄,。”
我目瞪口呆的站起身子,,走到老姐棺材邊上,,如今這幅模樣正是故事里武吉活下去的方法,。
大叔也走過來感慨道:“三根白燭斷天機(jī),你老姐的身份不簡單啊,?!?p> “...”我默默無語,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想了想問他后面的故事如何,。
他笑了笑,才道:“武吉被斷了生息,,成了‘死人’,,文王自然測不到,只能作罷,,不過也從中得知了姜子牙的存在,,只是這后面就是后話了?!?p> 我心中思量著,,恐怕當(dāng)時姜子牙早已算好一切,難怪后面文王會聘請重用他,。
“那...大叔,,這跟我姐有什么關(guān)系啊,?”我疑惑道,。
“我只知道這種斷天機(jī)的方法是對活人用的,且是用來對抗極其厲害的卦師,。而死人嘛...你自己推測推測看看吧,。”
卦師,?死人,?我背后開始發(fā)涼,因為我想起家中那一幕——手機(jī)被看不見的怪物拿到衛(wèi)生間,,而那個怪物剛才還追了過來,。
我看向凌亂的椅子,突然明白過來,,那個怪物是實體的,!
它可能并不是像李阿姨那樣的阿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證明有人想搶走我姐的身子,!
而這三根蠟燭便是屏蔽老姐的氣息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