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牘庫,。
吳松善等人已經(jīng)到了,,正在對現(xiàn)場進行勘察。
見李修然進門,,吳松善快步迎了過來,,打了聲招呼:“頭兒,,你來了,情況大壯都跟你說了吧,?”
李修然點點頭,,掃了一眼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一排排書架,問道:“查到什么線索沒有,?”
吳松善搖了搖頭:“沒有,,估計是個老手,,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p> “昨晚是誰當值,?”李修然掃了眼屋子里的人,問道,。
“是我,。”一個書吏苦著臉回道,。
自己當值時被賊光顧,,明顯工作失職,一頓處罰鐵定是跑不了了,。
李修然看向書吏:“你昨晚就沒聽到一點動靜嗎,?”
書吏搖搖頭,苦笑道:“昨晚太累,,一不小心睡著了……”
都被翻成這樣了還能睡得著,,你心也是真夠大啊。
李修然接著問:“丟了什么東西,,查清楚了嗎,?”
書吏再次搖頭:“庫里放置的卷宗太多,有些甚至能追溯到開國之初,,根本無從查起啊,。”
李修然眉頭微微皺起,,竊賊沒有留下痕跡,,也不知道丟了什么,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案子要怎么查,?
知府那么生氣,萬一破不了案,,他不會趁機黑了答應我的賞賜吧,?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剛破了件兇殺案,轉(zhuǎn)眼又來了一樁失竊案,,還都這么棘手,。
“會不會是衙門里的人干的?府衙守備森嚴,,一般盜賊可進不來,,內(nèi)鬼的可能性很高,。”羅大壯出聲道,。
吳松善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案牘庫又不是什么軍機重地,雖然不能隨意進出,,但是都在衙門里當差,,想想辦法總能進去,沒有必要冒險去偷,。
而且,,他偷個卷宗干嘛?”
這才是重點,!
凡事總得有個動機,,案牘庫里存放的都是青云府內(nèi)歷年來發(fā)生過的案件卷宗,不管是外賊還是內(nèi)鬼,,冒著風險溜進府衙偷一件卷宗,,他圖什么?
李修然有點不太理解,。
羅大壯撓了撓頭,,也有點沒想通:“難道現(xiàn)在的賊偷兒們改了脾性,不偷錢財,,改行想讀書了,?”
他讀的是書嗎?那是卷宗,,一個賊偷,,卻研究起了案例,他想干嘛,?
李修然眉頭緊皺,,動機未明,線索也未發(fā)現(xiàn),,想要破案,,屬實有些燒腦,只能先從重點人群開始排查了,。
“你接著清點卷宗,,查清楚丟了什么后,立刻通知我,?!崩钚奕豢聪驎簦诘馈?p> 書吏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李修然又看向吳松善:“你們幾個留下再仔細勘察一遍現(xiàn)場,確認別落下什么線索,,其他人跟我走,。”
羅大壯眼睛一亮:“頭兒,,你又想到破案的辦法了,?”
想到還用留人在這里勘察嗎?
李修然撇了撇嘴,,轉(zhuǎn)身邊向外走邊道:“沒有,,但是也不能一直在這里干站著吧?既然沒有線索,,也不知道動機,,那就先從誰有能力摸進府衙行竊,當作破案方向,,把府城里的慣犯們都摸一遍再說,。”
“也對,?!绷_大壯恍然,跟其他人一起趕忙跟了上去,。
……
南街坊市,。
府城最大的商業(yè)場所,街上行人如織,、人聲鼎沸,,到處都是一片繁華景象,也因此匯聚了大量各色各樣的人群,。
有沿街叫賣的行商,,也有呼朋喚友休閑娛樂的百姓,還有混跡其中,,企圖渾水摸魚的盜賊無賴,。
馮安就是其中之一,悠閑的混跡在人群里,,兩只小眼賊溜溜的盯著來往的人群,,耐心的尋找著值得出手的肥羊。
慢慢悠悠逛了大半條街,,最終目光落在了一個綢緞滿身,、衣著華麗,一看就土豪氣息慢慢的的中年男子身上,兩只眼睛一亮,,腳下當即用力,三兩步便徑直向他撞了過去,。
“誒呦,,你怎么走路的?”中年男被撞了一個趔趄,,怒目而視道,。
“對不住對不住,剛才一時走神,,沒看到您,,恕罪恕罪?!瘪T安連連作揖道歉,,態(tài)度誠懇又真摯。
“下次注意點,?!鄙焓植淮蛐δ樔耍心昴幸姞钜膊缓迷俣嗾f什么,,丟下句話便郁悶的走了,。
馮安嘴上連聲答應,目送中年男走遠,,一轉(zhuǎn)身臉上便換了表情,,袖口一抖,一個錢袋出現(xiàn)在手中,,掂量著分量,,馮安臉上的笑容也變的越發(fā)燦爛。
“還想有下次,,就怕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哈哈?!?p> 馮安嘀咕兩句,,情不自禁笑出了聲,手里拋著錢袋,,邊走邊琢磨起了待會兒去哪消遣一下,,聽說滿香樓又來了新人,得去照顧一下,,好久沒去長樂坊,,這幾天手都有點癢了,說什么也得去玩兩把,還有……
馮安正興奮的做著打算,,忽然察覺手中一輕,,拋起的錢袋沒有落下,心里頓時一驚,,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剛想開罵,結(jié)果抬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他跟前,,手里拋著一個熟悉的錢袋,,微瞇著眼,正似笑非笑看著他的李修然,。
馮安心里一顫,,仿佛老鼠見了貓,轉(zhuǎn)身就想逃,,結(jié)果剛轉(zhuǎn)身,,又一頭撞到了正一臉冷笑的盯著他的羅大壯。
前后夾擊,,逃無可逃,,馮安臉色一苦,差點沒當場痛哭,。
“可以啊馮安,,我沒記錯的話,你才剛出來沒多久吧,?這就又重操起舊業(yè)了,?牢里沒住夠,還想接著回去住幾天,?”李修然一臉戲謔道,。
“沒、沒有,,李捕頭,,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哪里重操舊業(yè)了,?”馮安矢口否認,。
“沒有嗎?那這是什么,?”李修然拋了拋手里的錢袋,,玩味道。
“這……不是李捕頭您的錢袋嗎,?跟我可沒關(guān)系啊,,借我?guī)讉€膽,,我也不敢打您的主意啊?!瘪T安臉上陪笑,,心里在滴血。
你倒是果斷……李修然一樂,,懶得再跟他啰嗦,,臉色一沉,冷聲道:“少跟我裝傻,,是不是我的錢袋,還用你告訴我嗎,?
人贓并獲,,還想行賄我,兩條罪名夠你進去住半年了,。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回府衙,,自己交代,,或者我?guī)湍憬淮愕淖餇睿缓筮M牢里住著去……”
“我選二,?!瘪T安毫不猶豫道。
雖然還不知道第二個選擇具體是什么,,但是李修然的言外之意他聽出來了,,這事兒有得商量,而只要能商量,,就算結(jié)果再差,,也肯定比第一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