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聰明?!?p> 李修然勾了勾嘴角,,沉聲道:“我問你,,你昨晚去過府衙嗎,?”
“府衙,?”馮安一愣,,然后矢口否認:“沒有,,我沒事去府衙干嘛,?”
李修然盯著他的表情,,不像說謊,又問道:“你那些狐朋狗友呢,?聽沒聽說誰去過,、或者表露過這個想法?”
馮安苦笑道:“我才剛出來,,還沒怎么跟他們碰過呢,,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聽您的意思,,府衙出什么事了,?”
“不該你打聽的少打聽,。”李修然臉色一沉,。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瘪T安訕笑一下,,連聲道歉。
李修然沉聲道:“給你一個任務,,幫我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們打聽打聽,,看誰昨晚去過府衙,如果有,,立刻通知我,。
事兒要辦的好,你今天這筆帳我就當沒見過,。
但要是辦不好,,或者故意隱瞞,那就別怪我連本帶利跟你一起算總賬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李捕頭您放心,,我一定把事兒辦好了,,絕不隱瞞,就是我老子我也一定大義滅親,?!瘪T安連連保證。
羅大壯嗤笑道:“你老子墳頭兒草都比你高了,,你拿啥大義滅親,?”
“這個……我不是想表一下決心嗎,呵呵呵,?!瘪T安訕笑道。
“行了,,滾吧,。”該說的說完,,李修然沒再廢話,,直接出聲道。
“誒,我這就滾,?!瘪T安順口應了下來,腳下卻沒挪步,,眼睛盯著李修然手里的錢袋,,訕訕道:“您說的我都答應了,李捕頭您看……”
李修然頓時樂了:“怎么著,,你還想把它再要回去,?”
“沒、沒有,?!瘪T安忍痛否認。
“那還不快滾,,等我送你嗎,。”羅大壯臉色一沉,,抬腳便踹了上去,。
“不用不用,我這就滾,?!瘪T安沒敢再多待,趕忙順勢溜了,。
李修然打開錢袋看了眼,白花花一片碎銀子直入眼簾,,少說也有十幾兩,,頂的上他一年的俸祿了。
李修然心情大好,,順手把錢袋揣進了懷中:“晚上群芳院我請,,一起聽曲兒去?!?p> 還是不可能還了,,一來不知道苦主,二來能帶這么多錢出門,,不可能是尋常百姓,,那就沒有心理壓力了,狗大戶的錢,,不貪白不貪,。
捕快可不是什么善茬,敲詐勒索、欺壓良善都是常有的事,,他不隨波逐流就算夠有良心了,,到手的銀子,怎么可能讓它再飛了,?
“謝謝頭兒,。”
羅大壯等人一臉欣喜,,齊聲應下,。
“頭兒!”
李修然剛想帶著眾人繼續(xù)排查,,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呼喊,,吳松善急匆匆趕了過來,李修然心里一緊,,迎上前道:“發(fā)現(xiàn)線索了,?”
“沒有,巡撫大人到衙門了,,點名要見你,,府尊讓我來喊你,立刻回衙門,,拜見巡撫大人,。”吳松善喘著氣解釋道,。
巡撫要見我,?
難道是要論功行賞了?
李修然眼睛一亮,,當即道:“大壯你帶人接著去排查,,我先回衙門拜見一下巡撫大人,稍后再來和你們會合,?!?p> “好,頭兒你盡管去,,這邊有我呢,。”羅大壯一口答應下來,。
李修然點點頭,,沒再多說,翻身上馬,,徑直向府衙趕去,。
……
府衙后堂,。
氣氛有些嚴肅。
一個身穿緋色官服,、身材略顯消瘦,、須發(fā)半白的老者坐在上首,專心的看著手中的卷宗,,目光銳利,,神情不怒自威,正是巡撫林雁江,。
左側站著秦皓峰,,右側則是昨天剛剛被救出來的林豐凱,看面色雖然還略顯虛弱,,但是經過一天的修養(yǎng),,明顯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梁丘赫坐在左側下首第一排座椅,,表情畢恭畢敬,,跟往日威風凜凜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像是一個等待老師批改作業(yè)的小學生,,強自鎮(zhèn)定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忐忑。
“不到兩個月,,就發(fā)生了三十多起兇殺盜搶等各類案件,,梁知府你的治下,似乎有些不太平啊,?!绷盅憬畔戮碜冢瑨吡搜哿呵鸷?,緩緩道,。
梁丘赫心頭一顫,趕忙解釋:“近來妖魔宵小頻現(xiàn),,實在防不勝防,,是下官疏漏了,,不過這些案子現(xiàn)已全部告破,,兇手已經被全部正法,也算還了百姓一個公道,?!?p> “案子都是你破的?”林雁江平淡道,。
梁丘赫頓了頓,,沒敢居功,如實稟告道:“具體偵辦都是由府衙捕頭李修然在做?!?p> 林雁江看了他一眼:“就是查出兩名護衛(wèi)的真實死因,,揪出兇手的李修然?”
“就是他,?!绷呵鸷拯c頭道。
林雁江微微頷首,,情況他也了解過,,僅憑兩具干尸就能抽絲剝繭,最后成功偵破一樁懸案,,可見此子思維敏捷,,確有真才實干。
如果這些案子都是他辦的,,那就合情合理了,。
正說著,李修然一路趕回府衙,,邁步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林雁江,以及左側的秦皓峰,,然后目光在右側的林豐凱身上頓了下,,一天就活蹦亂跳,看來確實沒什么大礙,。
隨即又心生疑惑,,譚創(chuàng)冒這么大風險把他擄走,卻沒殺也沒剮,,甚至傷都沒怎么傷他,,那他費這么大勁,到底圖什么,?
后者也看到了李修然,,向他露出了一抹感激的微笑。
李修然點頭致意,,壓下心里的疑惑,,來到堂內站定,躬身行禮道:“卑職見過兩位大人,?!?p> “不必多禮了,起來吧,?!绷盅憬戳怂谎?,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是,?!崩钚奕粡纳迫缌鳎χ绷搜?。
梁丘赫也松了口氣,,莫名感覺壓力小了很多。
“剛才正說到你,,短短兩個月,,就破了三十多樁案件,將兇手繩之以法,,還了百姓公道,,你做的很不錯?!绷盅憬澷p道,。
“都是知府大人教導有方?!崩钚奕恢t虛道,。
好歹在職場混過,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
梁丘赫顯然很受用,,頓時向他投來一個孺子可教的微笑。
為官這么多年,,這點人情世故林雁江自然也懂,,沒有戳破,繼續(xù)饒有興趣的問道:“譚創(chuàng)這件案子我已經了解過,,你能僅憑血液這一個疑點,,抽絲剝繭查出真兇,眼力和思維確實敏銳,。
不過我有一點不太理解,,你是如何得知凍死之人的心頭血,會出現(xiàn)異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