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怒為紅顏
白月喬看見江問月的頭發(fā)凌亂,,伸手想替她理一理,,手抬到半空突然覺得這樣的舉動不合適,,便放下了手。
“悶葫蘆,,你別走,,留下來陪陪我好嗎?!?p> 江問月拉住白月喬的手,,白月喬遲疑片刻,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留下來陪你,,睡吧?!?p> 白月喬坐在江問月的床邊,,神情十分安靜。
江問月扒住白月喬的一片衣角,,喃喃自語道:“悶葫蘆,,我一路上都在想,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沒有你的話我又會如何,,我又該怎么辦呢?!?p> 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沒有白月喬的幫忙恐怕也跳不出空涂的手心吧。
“不要再想了,,想多了睡不著,。”
白月喬反手握住江問月的手,,他的手總是比正常體溫低一些,,微涼的感覺,觸感很舒服,。
江問月漸漸的睡著了,,白月喬看見江問月閉上了眼睛,呼吸寧靜,,可算是放開了江問月的手,,替江問月蓋上了被子,離開了這里,。
他剛剛出去,,便感覺到周圍有種凌亂的靈力場,白月喬的直覺很是敏銳,,順著凌亂的靈力場找到了那個突兀的外來者,,正是空涂,。
沒想到空涂竟然追到這里來了,白月喬的神色立刻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
他飛身上房頂,,對空涂說道:“你竟然還敢來這里?!?p> 空涂朝著白月喬跪下,,喊了一聲:“阿爹?!?p> 白月喬很是驚訝,。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愿以此來回報你多年的養(yǎng)育栽培之恩,,請你把阿月還給我,,她是我的雙修道侶?!?p> “阿月是你能叫的,?哼,難得你還知道叫我阿爹,,老實說,,我完全受得起?!?p> 白月喬負手而立,,兩人的氣質(zhì)很是相似,都是身著白衣,,一副飄逸的樣子,,但仔細比起來,白月喬的眉宇更加沉穩(wěn),。
“這種事情要講求你情我愿,既然她不愿意,,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我相信只要我對她好,,把她留在天宗,,她總有一天會愿意的?!?p> “可是她現(xiàn)在不愿意,。”
白月喬一板一眼的說道:“她現(xiàn)在愿意跟我走,,你就算把她帶回去又如何,,她心不在你這,。”
“我有辦法讓她心在我這兒,!”
空涂咬牙切齒,。
“哦?你有辦法,,你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p> 白月喬略一挑眉,,以父親訓(xùn)誡兒子的口吻道:“凡事不要太固執(zhí),留一線,,日后才好相見,,行了,這白家的結(jié)界你是突破不了的,,別白費工夫了,。”
說完,,白月喬便消失了,。
空涂站起身來,對著夜空大喊了兩聲:“白月喬,,白月喬,!我不會放棄的?!?p> 白月喬回到房中,,看見江問月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茫然:“怎么了,,不多睡一會兒,。”
白月喬走過去,,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
他聽到外面有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可是外面有鳥叫吵醒你了?!?p> 說著就要掐決把幾只鳥處理掉,。
“不是,我好像聽到空涂的聲音了,,是我的幻覺嗎,。”
江問月晃了晃頭,,看來如今空涂就像是她的噩夢一般,,如影隨形了,。
“睡吧,這里是白家,,他不會找來,。”
江問月重新躺下去,。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身處一片油菜花海,四周都是金黃色,,太陽十分溫暖,,映照著油菜花田,有一種油畫般藝術(shù)的美感,。
她在油菜花田里跑著,,笑著,如白色的蝴蝶在其中穿梭,。
她扭頭一看,,白月喬正站在身后的不遠處也沖著她微微笑。
“悶葫蘆,!”江問月朝白月喬揮了揮手,。
當(dāng)她靜靜的站在油菜花叢中欣賞著大片大片一望望不到邊的油菜花海時,白月喬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
江問月心有所感,,扭過頭來發(fā)現(xiàn)白月喬離她很近,幾乎鼻尖挨著鼻尖,,時間凝固了,。
她抬眸看了白月喬一眼,又垂下眸子,,手背在背后,扭了扭身子,,十分羞澀,。
“悶葫蘆,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白月喬還是像尋常那樣不愛說話,,他手里拿著一串盛放的油菜花,,將它插在了江問月的鬢邊,兩只修長的手指捧住江問月的臉,,讓江問月抬起頭來,。
“悶葫蘆,,你……”
江問月話說到一半,突然夏然而止,。
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江問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兩人倒在了油菜花叢中,,壓倒了一片。
白月喬仍然溫柔的看著她,,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江問月羞澀的閉上了眼睛,就是這時,,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跟空涂噩夢般的那些場景,。
江問月大受刺激,猛的一下睜開眼睛,。
悶葫蘆他會接受嗎,,恐怕不會吧,換作天底下男子都不會……
他介意嗎,?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風(fēng)輕云淡,,但一定是介意的……
對于這種事,她不像尋常姑娘家扭扭捏捏,,非要尋死上吊什么的,。
她本來也可以做到不那么在意,全當(dāng)被狗咬了一口,,只要能脫身就成了,。
可不知怎么的,想到白月喬,,江問月心里就堵得慌,,心里變得無比介意起來,這使得她更加憎恨空涂了,。
江問月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周圍才知道自己做的是一場夢。
這個夢還真是殘酷,。
江問月長出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杯水,轉(zhuǎn)眼一看,,溫暖的陽光透過紗窗射進來,,朦朦朧朧,暖暖的。
天已經(jīng)大亮了,,江問月伸了個懶腰:“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可真好,,只是肚子有些餓了?!?p> 江問月剛剛推開門,,白月喬竟然來了。
“悶葫蘆,,早,,你怎么也起得這么早?!?p> “我早就起來了,,只是看你的門還關(guān)著,就知道你還沒醒,?!?p> “那你特意來找我,有什么事嗎,?!?p> “你不想出去逛逛,就想每天關(guān)在這里,?”白月喬問道,。
“想啊,可是……”
江問月突然想起江婉君也在附近,,萬一再讓她出去了碰到江婉君怎么辦,,她倒不是怕江婉君,她只是怕江婉君把從前的事捅出來,,讓悶葫蘆知道自己還逃婚過兩次的事,。
不過轉(zhuǎn)眼一想,她最不堪的一幕都讓悶葫蘆撞見了,,還怕他知道自己逃過婚嗎,?
“怎么了?!?p> 面對白月喬詢問的眼神,,江問月決定坦白:“悶葫蘆,這附近有人想抓我,?!?p> “你是擔(dān)心對付不了她?”白月喬問道,。
“不,,不是,那個人其實算是我的姐姐?!?p> 江問月把自己曾經(jīng)在江家,被江家逼著嫁人逃婚了兩次的事情告訴了白月喬,。
說完之后,,江問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月喬:“悶葫蘆,你,,你一定覺得我很卑劣吧,,一直以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我卻逃婚了兩次……”
白月喬久久沒有說話,,江問月心想死定了,悶葫蘆肯定覺得她不是個好人,。
“你爹娘挺偏心的,。”白月喬良久給出了這樣的評價,,“放心吧,,有我在?!?p> “那好,,那我們走吧,我早就餓了,?!?p> 江問月站起來,兩人就這樣來到了集市上,。
江問月先買了一包生煎包,,又買了一包灌湯包,又去買了一包糖包,,揮舞著手里的戰(zhàn)利品,,對白月喬說道:“悶葫蘆,你要不要吃一個,,很好吃的,。”
“我不吃,,這些夠了嗎,?”
“夠了。”
江問月一看,,這三大包的包子還是最大份的,,吃完能把她的肚皮給撐破了:“悶葫蘆,原來你不吃啊,,早知道你不吃我就少買一點了,,這么多我也吃不完,要是拿回去的話,,到時候都涼了,,口感肯定不如現(xiàn)在?!?p> “那就找個地方坐著,,慢慢吃?!?p> 白月喬看到一個茶樓,,兩人來到茶樓的二樓,看著街市上的熙熙攘攘,。
江問月吃著包子,,她知道這三份肯定吃不完,便一份都吃一些,。
“這里的東西可真好吃,。”
沒想到江婉君的消息還挺靈通,,江問月不過和白月喬在這里逛了一圈便被江婉君知道了,。
只聽見砰的一聲,江婉君撞開茶樓的包間,,也沒惦量惦量白月喬的實力,,加上白月喬低調(diào),她劈頭蓋臉便對江問月說道:“江問月,,沒想到你竟然還在這里偷漢子,,這回讓我抓到了吧,跟我回去,!”
白月喬看見自己這么沒有存在感,,淡淡的釋放出了一層威壓。
只聽見撲通一聲,,江婉君措不及防的被威壓震倒,,摔倒在地,口中溢出鮮血來,。
她才開始忌憚白月喬的存在,,見對方修為高深莫測,,問道:“你,你是誰,?!?p> 難道江問月勾搭的不是野漢子,而是個很厲害的修士,?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走?!?p> 白月喬下令驅(qū)趕江婉君。
“你到底是誰,?!?p> 江婉君看對方的樣子好像是個道修,可是道修有這般修為的屈指可數(shù),,她怎么從來沒有見過白月喬,,難道是天宗的人?
可天宗有這個實力,,還能保持如此年輕相貌的也只有空涂,,但空涂并不是長這樣,她上次見過,。
不過這身打扮,,氣質(zhì),跟空涂倒是挺像的……
“你,,閣下別被江問月單純的外表給蒙騙了,,其實她就是個吃里扒外,六親不認的賤人,,你護著她你會后悔的,!”江婉君撂下狠話。
江問月有些緊張的盯著白月喬,,不知道白月喬會不會信任自己,。
畢竟,昨天她跟白月喬說得也很籠統(tǒng),。
“用不著你提醒,,我最后再說一遍,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白月喬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大有一種你再不走我就跟你不客氣的架勢,。
江婉君害怕了,徹底害怕了,,踉踉蹌蹌的離開,。
“謝謝你啊,悶葫蘆,?!?p> 江問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還要白月喬出面替自己收拾爛攤子,,如今又寄人籬下的,。
“不客氣,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今后有什么打算,?!?p> 江問月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呆在白家,就算白月喬愿意收留她,,一直不清不楚的呆在這也不是個事,。
“等這件事情風(fēng)頭過了,我從白家離開好了,?!?p> “你一個人孤苦伶仃,想到處流浪嗎,?!卑自聠虇柕馈?p> 江問月點點頭:“悶葫蘆,,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這個人皮糙肉厚,什么苦都吃得,,在大陸摸爬打滾爬絕對餓不死,,放心吧?!?p> “那萬一空涂又找你麻煩怎么辦,。”
“這,,這不是還有你嗎,。”
江問月拍了白月喬的肩膀一下:“我要是被抓了,,你記得來救我,。”
“那多麻煩,,如果我不在你身邊,,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
“那你前兩次是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險的,?!?p> 江問月很是驚訝,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疑惑的問題,,只是沒來得及問而已,。
“我說只是碰巧路過,你相信嗎,?!?p> 白月喬手指摩擦著茶杯。
“有,,有這么巧嗎,。”
江問月心里很疑惑,,不過看白月喬的神情也不敢再問。
“你要不你留在白家吧,?!?p> 白月喬突然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江問月覺得驚訝:“可,,可是我以什么身份留在白家莊,,就算你同意,那你的那些小輩呢,,他們怎么想,。”
“我要留一個人還用得著他們同意,?”白月喬反問道,。
“不用啦,我的身份實在尷尬,,悶葫蘆,,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不想讓我到處風(fēng)餐露宿,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被空涂抓住,,但我留在白家實在不合適,,更何況現(xiàn)在江婉君也找到我了,我還是得走,?!?p> “那好吧?!?p> 白月喬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
回去以后,。江婉君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買通了白家的一個奴仆給江問月送了一封信。
信里也沒有說什么,,大概就是讓江問月今天晚上華燈初上之時在白家外面巷子門口赴約,,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江問月說。
江問月拿著這封信心里思考著她到底該不該赴約,,算了,,還是去吧。
她倒要看看江婉君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反正就在外面的胡同口,,相信江婉君也不敢造次。
若真出了什么事,,大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溜之。
于是,,江問月準(zhǔn)時赴約了,,江婉君早在目的地等候。
“不錯嘛,,江問月,,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赴約,,我還以為我要上白家親自請你呢,。”
“說吧,,什么事,。”
江問月可不想跟江婉君廢話,。
“你找的那個靠山是白家新回來的三爺對不對,?”
江婉君從茶樓出去以后,就調(diào)查了白月喬的背景,,得知茶樓和她對上的那位竟然是白月喬,。
而且她還得到了一個更大的爆炸新聞,那就是江問月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成了空涂的未婚妻子,,最戲劇性的是,,這未婚妻子又被把空涂帶上天宗親自指導(dǎo)空涂修煉的那位前任天尊白月喬給公然搶下了浮屠山。
所以,,江問月出現(xiàn)在白月喬身邊,,白月喬無腦護短也就行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