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能等死
“獄官大人,。這是什么時辰了,?!贝罄卫锫牪坏酱蚋?。湯單只得問獄卒,。
“子……子時,?!甭牭檬撬览卫锏娜藛栐?,獄卒不敢過來,,更不敢不答,。走到牢堂與牢房間的廊口回答湯單。
“子時幾刻了,?”
“我……我給你問問,。”
過得一會兒,。獄卒小跑著回到牢堂,。同樣是站在廊口說道:
“先生,差不多是子時正兩刻了,?!?p> 子時正兩刻,那就是子時正時又過了兩刻時間,。
湯單有些心緒不寧起來,。
按《拘魂索引》所載,這個時候,,那個斬妖師應(yīng)該是死了兩刻鐘了,。
姓苦的鎮(zhèn)安衛(wèi)把他重新關(guān)進大牢,似乎就是要驗證一下,,他所說的斬妖師死于子時正時是不是應(yīng)驗。
如果是,,就證明他“于她或有用”,。
至于怎么用,只能是先活下來再說了。
但沒有任何沒有動靜,。
是不是斬妖師沒有死,?
想起曾經(jīng)在腦海中出現(xiàn)過張公子死時的場景,湯單閉上眼睛,,想要在腦海中默出斬妖師是不是死了,。
可惜,腦海中一片茫茫,。
前主是怎么做到的,?
前主前主前主……
沒用。
斬妖師他死了嗎,?斬妖師,,斬妖師……
還是什么也沒有。不是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那位公子死時的場景嗎,?試試看,。
張公子?
張公子張公子,?
腦海里雖是一片空白,。但什么都沒有出現(xiàn)。是不是和段譽所學(xué)“六脈神劍”一樣,,總在要用的時候不靈,。
苦不憶留下自己豈不是一無用處?
如果是這樣,,那前主會不會真的就是一個會一點下三濫咒術(shù)的妖道,?理當(dāng)被斬?
不,,前主就算是個妖道,,但我不是。妖不妖的,,不在外表,,當(dāng)在靈魂。我魂穿而來,。自然不是妖,。
但如果妖道的罪名洗不清,就還是只有一死,。
不,,不能坐以待斃。
“獄官大人,?!?p> “獄官,。”
“獄——官——”
這幾聲叫,,牢廊里都嗡嗡回聲,。但就是沒人回答。是不是那個獄卒睡著了沒有聽見呢,,還是故意裝聽不見,。
“獄……獄……狗?!惫纷纸K于出口,。怒了。
“先……先生,,”
還真賤哪,。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獄卒站在牢廊口,,縮著身子,,問道:
“請……請問先生,先生有……什么事,?”
聽得出來,,獄卒是越發(fā)的恭敬了。似乎也越發(fā)害怕的厲害,。說話的聲音發(fā)顫,。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斬妖師死了沒有,?”湯單直接問道。
“先生是問的……陳……陳五,?”
“陳五,?”
“陳五”二字剛剛出口,又或者沒根本沒有出口,,而只是心里復(fù)述,。一道黑色閃電直擊頭頂。
“就是今天要……要……要砍……先生頭的那個,。他……他死……死了,。小的剛才就是去幫先生打聽,所以……”
獄卒還在說著什么,。湯單已經(jīng)充耳不聞,。腦海里直冒出出一道黑光,與黑色閃電接通,。
一陣黑光閃爍,,伴隨滋滋聲響,,一本黑色封面的書在湯單腦海里出現(xiàn)。
湯單注意到了,,這本書與原先在腦海出現(xiàn)的那本白色封面的書,除了封面顏色不同之外,,書名也有一字之差,。
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黑皮書,書名是《檢魂索引》,。
之前打開的那本白皮書,,書名是《拘魂索引》。
原來還有如此區(qū)別,。湯單默默點了點頭,。
看出一個人的“死相”之時,其時這個人沒有死,。因此打開的是白色封面的《拘魂索引》,。是引導(dǎo)鬼差前去拘魂所用。
而一旦此人死了之后,,打開的則是這本黑色封面《檢魂索引》,。便于查找已死之人的魂。前提就是,,輸入要檢之人的姓名,。
《檢魂索引》出現(xiàn)后,很快自動翻開,,在“陳五”的頁面停下來,。第一欄還是:
“姓名,陳五,?!?p> 湯單往下看。和《拘魂索引》打開的條目有所不同,。
姓名之后是“籍貫……生卒年月日時……卒于何地……死因……劍下身亡,。”
湯單大為驚訝,。
陳五身為斬妖師,,結(jié)果是劍下身亡。這可有點奇了,。是什么樣人,,能讓陳五“劍下身亡”的呢。
才這么一想,,《檢魂索引》被合上,,腦海中一陣黑,,又一陣白,緊接著是類似屏幕上的雪花點閃爍,。雪花點漸漸聚合,,終于形成畫面。
類似一個農(nóng)家小院,,院子中間卻擺放著石鎖,,石扛,石磚,,石盤等石制的健身器材,。
有點美中不足。畫面是黑白的,??赡苁窍鄬?yīng)的這個世界,科技遠沒有前世那么發(fā)達的緣故吧,。
小院的左手邊,。是一個刀架,放著長短不等的幾把刀,。特點都是刀身厚重,,皆沒有刀尖。
湯單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齊頭刀了,。
齊頭刀笨重,在古代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用來砍頭,。
別看人的脖子細。卻不是什么刀都能一揮就砍下來的,。除了步法,,身法,刀法外,,刀的質(zhì)量,,重量和形狀都很有關(guān)系。
刀身不能太寬,,又得有一定的重量,。因此刀身都比較厚。沒有刀尖,,整把刀的刀身重量就很均衡,。
刀鋒要快。但刀刃又不能薄,薄了容易卷刃,。而刀刃厚又很難出鋒,。因此,砍頭之前,,磨刀霍霍就得一兩個小時,。
刀架的最上面一層卻是空的。湯單暗想,,這或許就是今天被隔斷的那一把刀的位置了,。
院子另一面墻前,豎著一根木樁,,碗口粗細。和人跪著的高度差不多,。木樁上段是人脖子的位置,,刀痕累累。不難看出,,這是用來練習(xí)砍頭用的,。
這就是那個名叫陳五的斬妖師的家了。
穿過小院,,進入堂屋,。
陳五就躺在屋子的一邊,半邊臉著地,。但頭和身子的角度不對,。再仔細看,他的頭是被整個砍下來的,,大概是沒有擺放得好,,不僅臉貼在地面上,還和身子形成了一個夾角,。
脖子和頭的斷面都很整齊,。這應(yīng)該是一個高手。
那么,,又是誰砍下了陳五的頭,?
雖然是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但湯單沒有任何勘察現(xiàn)場的經(jīng)歷,。除此之外,,得不出別的答案。
如果知道是誰殺了斬妖師,,至少對自己當(dāng)前的處境會有很大的用處,。
斬妖師死于非命,官府必然要詳查,。
雖然沒有半點破案的經(jīng)驗,。但最大程度地發(fā)揮自己身臨其境的異能,,可以助官府找出兇手。
湯單想了想,,試探著改動腦海里的時間概念,。根據(jù)先前的經(jīng)驗,心中默念……子時三刻,。
果然,,畫面切換……
陳五裸著上身,在院子里舉著石鎖,。
居然是動態(tài),,湯單大喜過望。
陳五舉的石鎖不小,。少說也有五六十斤重,。只見陳五左手舉起來放下,右手再舉,,再放下,。左右手交替,也不知要練到什么時候,。
時間緊迫,。古代時間沒有分鐘。一刻鐘就是最少計時單位了,。湯單想了想,,嘗試著默念快進。
還真有啊,。
陳五放下石鎖,,從院子一角的井里打起一桶水來,像舉石鎖般一手舉起水桶,,將一桶水從頭上淋了下來,。
湯單繼續(xù)快進。
陳五仍然裸著上身,,進到堂屋,,隨手關(guān)上屋門。
關(guān)上門后,,屋里顯得很黑,,陳五也沒有點燈。
大致能看出來,,這是客臥相連的兩間屋子,。堂屋左側(cè)是臥室。在左面的墻上開了一道門。
只有一塊布門簾,,沒有門扇,。
陳五撩開門簾,但沒有進臥室,,而是站立不動,。他似乎察覺到什么了。
果然,。
被關(guān)上的房門無聲而開,。隨著門被推開,一條黑影就著月光落在開了門的地面上,。有那么一點詭異,。
此時,陳五仍然背對著堂屋的門,。但身為斬妖師,。這點敏覺他還是有的。
“誰,?”
陳五突然一聲暴喝。同時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環(huán)睜雙眼,,目光如炬。
這一聲喊,,太過突兀,。湯單沒有半點心理準(zhǔn)備,竟然也被嚇了個激棱,。
這一哆嗦,,眼前一陣紛亂。畫面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