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頭疼事,,我沒想到會接觸到這種層面的事情,,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我們搖身一變就成了他們口中的造反之人?!蔽已a(bǔ)充道,。“我下山都還沒有一年....”
“不是造反,,我們是自保,?!睅熜旨m正道,,又突然神秘一笑道,“等這邊戰(zhàn)爭結(jié)束,,你跟我去北方如何,?那邊要比南乾好玩多,有黃沙,,有駿馬,,有美酒,還有能歌善舞的美姬,?!?p> “好啊。”我說道,,心神麻痹,,索性不再去想?!斑@十三年你都在那里做什么了,?”
“嗯...到處走唄,我當(dāng)年下山后,,老頭子領(lǐng)著我去了荊州,,拜訪了莫天賜,就是那個武林盟主,,老頭子讓我跟著他的大弟子,,一路護(hù)著他的安危,他那個大弟子是個文鄒鄒的書生,,竟沒有半點(diǎn)武功,。”
“青云志賢嗎,?”
“哼哼,,對,你也認(rèn)識嗎,?”師兄略顯驚訝,。
“我來時的路上遇見了他,是他送我過來的,?!蔽医忉尩馈?p> “原來如此,?!睅熜掷^續(xù)說道,“青云志賢,,他的那個大弟子是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但沒有傻氣,恰恰相反的他非常有頭腦,,我只能用那個詞來形容,,是什么來著,多..多,,多智且近妖,,對,就是這個,,多智且近妖,,事情都是他在辦,,我只負(fù)責(zé)護(hù)著他的小命?!?p> “我跟著他起先是去了南邊昆吾,,走啊走,自到那以后就沒再回南乾境內(nèi),,我們在那待了大概三年,,跟昆吾的三個派系談攏了合作,我們就北上,,繞著邊境線走,,拜訪了很多小勢力,談?wù)労献?,聊聊未來,,又繼續(xù)走啊走,走啊走,,好像走了大半輩子,,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到了西乞之后,,我是走不動了,,因?yàn)樗麤]武功,為了趕時間我只能背著他,?!?p> 說到這里,師兄笑出了聲,,似乎對這段不堪歲月的嗤之以鼻,。
“我們到了北方之后,當(dāng)時西乞還處于分裂階段,,整整有六個王在草原上廝殺,,以證自己才是唯一得正統(tǒng),要我說,,動蕩得很,,這沒辦法,我就提議我們?nèi)ニ奶幙纯?,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最北邊,,最東邊都有什么,。”
“都有什么呢,?”
“呵呵,。”師兄笑而不語,緩緩說道,,“很美的景色,,師弟,我先不跟你講,,等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你一定要跟我一同出去看看,帶上那個小師妹,,也順便捎上老頭子吧,!”
“那一定很美了?!蔽逸p聲徐道,,仿佛師兄口中的景色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
“你呢,,師弟,,下山后都去做了什么?”
我就把下山以后遇見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師兄,,但我沒有告訴他我差點(diǎn)死在了順天山下,,更沒有說是鄭天運(yùn)救了我,我只說那一日負(fù)傷逃離在一個深山中療養(yǎng)了一段時間,,所以才人間蒸發(fā),。
“我沒了武功?!蔽覕傞_手掌,,坦白地說道,仿佛那日血污糾纏,,舊疾猶在,。
“活著就好?!睅熜謱捨康卣f道,,“沒有什么比活著更好了,你有沒有武功不重要,,只要我還在,,你就不會受欺負(fù),至于傷你的人...我會幫你出這口氣的,?!?p> “他們都死了?!蔽业?。
師兄搖了搖頭,,“那就讓他們同僚來血償?!?p> “你可別為了我,,把自己置身險境了?!蔽倚Φ?。“那絕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p> 師兄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至于有沒有真的聽進(jìn)去,,我沒有辦法知道,。
十一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日,,二十四日,。
這三日是我自從下山以來不曾有過的一段快活時光,師兄自打知道我下山以后沒怎么玩過之后,,每日便拉著我去四處游逛,,去吃我未曾吃過的佳肴,去看我未曾看過的街燈游會,,我們在月夜下的湖泊劃船,,在雨中策馬狂奔,大呼小叫,,盡管這只是一個小縣城,,盡管它遠(yuǎn)不及州郡的繁華,但我已是十分盡興,。
師兄還摟著我的肩膀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當(dāng)我們到達(dá)地方,我看見紅磚綠瓦,,聽見女子的嬉笑,,聞到空中的胭脂味,抬頭看去,,門匾上刻“天香樓”三字,,兩側(cè)紅艷艷的大燈籠在夜色的籠罩下竟散發(fā)著綠色幽光,這哪里是玩的地方,,分明就是奪人魂魄的地方,。
剛想開口拒絕,師兄就一把將我扯了進(jìn)去,,鬼使神差下我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屋內(nèi)那姑娘坐在床邊,,一襲紅衫,,大片的雪白裸露在外,,媚眼如絲,掩嘴輕笑,,正抬頭好奇地打量著我,,我雙頰火燒一般,尷尬的簡直坐立難安,,顫抖著雙臂,,推門離去,不顧師兄的勸阻,,徑直走向外面,。
“喂喂,師弟,,你走了干嘛,?錢我都交上去了?!睅熜肿飞锨罢f道,。
“這...不好!”我一時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心中難平地吐出這三個字,。
“什么不好?”師兄顯然被我整懵了,,“那姑娘不好,?”
“不是,唉,,算了,,沒事,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蔽覔u頭說道。
“好吧,,就聽師弟的,,等下次有機(jī)會去大州郡上,師兄我再請你,?!彼宦飞相┼┎恍荩液喼笨扌Σ坏?。
........
美好的時光是短暫的,,在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們就離開了這里去往前面。
前面指的是荊豫的關(guān)口,,鎮(zhèn)武關(guān),,這場戰(zhàn)爭的決勝地點(diǎn)。
我們天一亮就出發(fā)了,,分別騎著一個馬匹,,在路上我向師兄詢問了一個一直想問,但不知道該不該問的問題,,但在好奇心的催促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出來。
“師兄,,為什么你會一個人待在這呢,?”
“哦這個啊?!彼@得很平靜,,扭頭沖我笑道,“因?yàn)槲沂芰它c(diǎn)傷,?!?p> 我立馬困惑不已,擔(dān)憂地掃視師兄,。
“別看了,。”他扭過去臉,,我看不見他的表情,,語氣總覺得有些慍怒?!耙稽c(diǎn)小傷而已,,這幾天玩得盡興么?”他突然問道,。
“嗯,,非常盡興?!蔽尹c(diǎn)頭說道,,大概這段時間一直籠罩在相逢喜悅得氛圍中,我竟短暫地遺忘了痛苦,,這時忽地一齊涌了上來,,憂愁悄上眉間。
“那就好,等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記得跟我去北方,,我們離開南乾?!睅熜殖谅曊f道,。
“嗯?!蔽也幻魉?,只是應(yīng)承下來,。
在天地金黃之際,,一抹夕陽掛在天空時,我們來到了鎮(zhèn)武關(guān),。
通過重重的警戒和盤問,,在得知我們二人是何吾行的大弟子和二弟子時,他們俱都流露一股異色,,那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神色,,說不上是驚懼還是喜悅,總之我們穿過一個個軍營住所,,來到了師父和師妹的住所,。
我見到了師父,他還是老樣子,,總是板著一副嚴(yán)肅的面孔,,穿著一身干練,略顯單薄的衣服,,裹著結(jié)實(shí)硬朗的軀體,,就像是上了年紀(jì)的一棵松樹,迎風(fēng)安然不懼,,不怒而自威,,給人一種莊嚴(yán)肅穆的感覺,就算天下間最俏皮的人到了他的身邊也得小心地收起心思,,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提防雷鳴的響徹。
我其實(shí)很害怕師父,,不止是因?yàn)閹煾笇ξ覀兩贂r的嚴(yán)苛和訓(xùn)斥,,還有師父醉酒后的惡行,都對我和師兄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這大概也是師兄和師父關(guān)系交惡的一切起源,,所以我很不喜歡飲酒,自少時至今,,滴酒未沾,,并時常心中告誡自我,,要做一個能管的住自己手腳的人。
但我并不恨師父,,我只是畏懼,,與尊敬。
當(dāng)我和師兄長大成人之后,,大概師父也是意識到了飲酒之惡,,故戒之。
可師兄沒有選擇后退,,他與師父的矛盾隨著年齡的增長日益上升,,常常因?yàn)椴煌挠^點(diǎn),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與師父吵的不可開交,,數(shù)次動起了拳腳,,好似要把受到的所有委屈發(fā)泄回去,每當(dāng)這時,,我總是沉默著站在一邊,,兩不相幫,既同情師兄,,又可憐師父,,而我心里也實(shí)在煎熬。
師父只收了我們?nèi)齻€徒弟,,全都另取姓氏,,寓意重新開始,三個徒弟中,,師父最器重身為二徒弟的我,,因?yàn)槲业奈涔Ω亲詈玫模沧顬槁犜?,?dāng)我再次看到師父為我展開的笑顏時,,我心中只有心酸和害怕,我不想做出讓他折損顏面的事情,,又實(shí)在害怕我辦的不夠好,。
“師父!”我輕聲叫道,。
“嗯,,進(jìn)來吧?!睅煾秆凵褚恢甭湓谖业纳砩?,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無意的瞟了幾眼站在我身后的師兄,我那師兄從來時便一直悶不吭聲,,抱著雙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扭頭看向他處。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屋中,,我本想拉著師兄一起過去,,師兄卻丟下一句“我想去四周看看?!北泐^也不回的走了,,我心中輕嘆,也就作罷,,跟著師父進(jìn)了院中,。
剛進(jìn)門就看見了有一位妙齡女子從房中走了出來,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桃腮帶笑,,有著說不盡的溫柔可人,看見我,,她甜甜一笑,,天地間都為之失色,她就是我所認(rèn)為的天地間最美麗的姑娘,,我的師妹,,木靈兮。
礙于師父在此,,我要端正,,端莊,需要隨時注意我的言行舉止,,只是回之一笑,,便跟著師父進(jìn)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