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指示少年覺得有些害臊,,扭捏著問道:“陳大俠,,這不好吧,?能不能去屋里泡,?”
陳溫儒愣了愣,,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少年是什么意思,,他無奈地開口道:“男子漢大丈夫扭扭捏捏的,,大晚上誰稀罕看你,?別廢話趕緊進去,,待會你就知道為啥要在外面了,。”說完,,還點燃了一炷香,,插在土墻上。
蕭無憂尷尬地撓了撓頭,,訊速脫光衣服跳進桶中,。
剛進來沒多久,蕭無憂就逐漸感到有一股股熱流在往體內滲,。自己此刻就好像被扔進了一鼎丹爐里,,越來越燥熱,。
“陳...陳...陳大俠,我現(xiàn)在就好像被火烤著一樣,,正常嗎,?這是什么水啊,?”
在一旁閉目打坐的陳溫儒開口回道:“有感覺就對了,。這桶里的東西是用那龍昊的精血和其他各類藥草調配而成的,其功效就是排出你體內的各種污垢雜質,。排出來的東西越多,,對你以后越好,你可以理解成武道的筑基,。有錢的不用泡這些東西受罪,,平日里吃些丹藥再配合修煉就能達到效果;沒錢的平日里多花點氣力修行,,吃吃痛,,在十幾年的日積月累下,也差不了多少,。你卻與這兩類人都不一樣,,你既沒前者的財力又沒有后者的時間,練得還晚,,只能先想盡一切方法追趕了,。若是不能在及冠之前開丹田,你以后能走多遠可就不好說了,?!?p> 聽完對方的講解少年便不再言語,坐在桶內咬牙硬挺著,,任由這桶液體“灼燒”自己,。剛說完會盡力而為,可決不能食言,。
隨著時間的推移,,桶內液體不僅變得越來越渾濁,也開始散發(fā)出股股臭氣,。陳溫儒睜開眼看了看墻面,,恰逢香已燃盡,他走到桶邊,,把早已失去了意識的蕭無憂從桶里拽了起來丟進屋內,,并將其拍醒。
“唔......唔......陳大......俠,已經(jīng)結束了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少年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屋內的凳子上。
“嗯,,你站起來感受一下與之前有什么不同,。”陳溫儒給自己倒了洗了杯茶,。
蕭無憂站起身來,,比劃了兩下,感覺身體輕盈了不少,,連動作的施展都要快上許多,。偶爾還能感受到空氣中有什么東西在流動,碰到皮膚時還有些許涼意,。
“唉,?陳大俠,的確和之前不同了,。就好像褪去了一層厚皮,,整個人靈活輕盈了不少?!?p> 陳溫儒坐在太師椅上抿了口茶,告訴少年:“是那龍昊的精血起了大作用,。如果沒有這東西,,除垢液的效果也不會有這么好。妖獸的精血和妖丹是最值錢的玩意兒,,不僅能入藥,,還能助人修行。所以這世上有不少人專門以獵殺成精的妖獸,,販賣精血妖丹為生,,一般的妖物可是不敢輕易露面的。這回算是你小子命好一次,,恰好趕上了一只極度自負且修為不低的妖物,。”
緊接著陳溫儒又認真地說道:“蕭無憂,,現(xiàn)在只是排出了一小部分雜質,,你體內依舊有大量殘留沒有被排出。龍昊的精血已經(jīng)用完了,,以后就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少年皺了皺眉頭,急忙問道:“陳大俠,,要怎么辦呢,?還要去找這大妖精血嗎?”
“也不盡然,,主要有這么三種方法:第一,,就是用百年修為的妖魔精血與固本培元類的藥草相混合,再配以無根水制成你剛剛泡過的除垢液,,記住一定要是百年左右的妖魔精血,,低了的話效果不夠,高了的話你承受不了,;第二,,長期服用除垢類丹藥,這種方法會相對輕松一些,,沒什么痛苦感,,不過對于你來說會十分昂貴;第三,,日夜苦修,,強行納元氣入體,逼元氣強行將體內雜質排出,。這種方法會比剛才痛苦數(shù)倍,。”
陳溫儒說完看了看少年煞白的臉色,,平靜地說:“這就是為什么我會再三確認你態(tài)度的原因,。你知道為什么一定要除垢嗎?”
蕭無憂搖了搖頭,。
“鍛體境的三個小境界對于武者來說十分重要,。去除雜質,能更好的外煉內壯,、行氣通絡,,強化自己的筋皮骨膜、五臟六腑,。甚至還事關武者以后凝出的氣海與武道真身是否寬闊強大,。這就如同蓋房子一樣,越是蓋得高大,,就越需要牢靠的地基,。根基打得好,才有可能在武道上走得遠,;若是沒打好,,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所以習武之人,才會從小就重視除垢,?!?p> “陳大俠我明白了,那第三種方法要怎么做呢,?”
“你能感受到到空氣中的不同嗎,?”
蕭無憂又感受了一下,點了點頭回答道:“可以,,像是有一些輕微的能量在流動,,不過時有時無?!?p> “這就是元氣,,等你結了膽開了丹田,感受得會更加真切完整,。我給你一套納氣功法,,你拿回去早晚練習。哦對了,,應該認字吧,?”
“呃......認字但是認不全?!鄙倌陮擂蔚負狭藫项^,。
“......你先拿回去看,哪里不懂再來問我,?!闭f罷,陳溫儒從懷里拿出來一卷卷軸扔給蕭無憂,。
少年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
“那今天就先到此為止,,你以后就按照卷軸上寫的練,如若不懂及時來問,,千萬不可以顧及面子硬著練,,懂了嗎?”
見對方點頭示意,,陳溫儒說:“行了,,先回去吧?!?p> 蕭無憂彎腰施禮,,退了出去。
少年走后不久,陳溫儒走到窗邊抬頭望月,,靜靜地思考著什么,。
走在回家的路上,蕭無憂把手放在胸前捂著,,生怕懷里的寶貝掉出來,。
“呦呵,小無憂,,你捂什么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誰家的小娘子呢?!?p> 聽到有人在調笑自己,,蕭無憂循著聲音抬頭看去,原來是老張頭兒,。
“張爺爺,?你怎么上房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身子骨還真硬朗嘿,?!?p> 張祈陣聽到少年的調侃,笑罵道:“小王八蛋,,會調侃人了,。給爺爺看看你懷里是個啥?!闭f完,,張祈陣就從兩層樓高的屋頂上跳了下來,腳尖點地身輕如燕,。一看年輕時就是個練家子,。
旁邊的蕭無憂愣了愣,有點驚訝,,因為這還是蕭無憂第一次見老張頭兒展示身手,。他只知道老張頭兒以前是個游俠,沒想到竟寶刀未老,,今天給他露了這么一手,。
“看傻了?臭小子,,和你說老子年輕的時候是個功夫了得的飄逸游俠兒,,迷倒了萬千少女,你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吧,?給我看看你藏了什么寶貝,。”張祈陣伸出手捏了捏少年的臉頰,。
蕭無憂趕緊把懷里的卷軸拿了出來,,遞到老人手中。
老張頭兒打開卷軸后臉色變了變,,一改之前的嬉笑,,嚴肅地問道:“你要習武?你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練這個干嘛,?真要練出個好歹,對得起你娘親嗎,?”
蕭無憂撓了撓頭,,開口說道:“張爺爺,我想報仇啊,。不習武怎么報仇,?練成什么樣,就看我自己的命了,,沒準否極泰來我成了個大高手呢,?對吧?嘿嘿,?!?p> “高手?你知道什么是高手嗎,?臭小子想得倒是挺美,。你張爺爺我從童子開始練起,六十多年才到第六境,,你個榆木腦袋現(xiàn)在才開始練,,能在及冠之前開了丹田就算不錯嘍,還高手呢,?對了,,你這納氣法從哪里來的?”張祈陣一邊說著,,一邊把卷軸遞了回去。
“陳大俠給的,,我剛從他那里回來,。”
聽是陳溫儒,,老人松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無憂,,你報仇張爺爺不反對,但是你可得想好了,,一旦踏上這條路,,可就回不了頭了。尤其是練武,,這可需要你一路打殺出來,,因果加身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你可是你們蕭家的獨苗了,,你娘臨死前念叨的言語你也聽到了,練武本就危險,,你真出個好歹你爹娘的罪可就白遭了,。”
“我知道,,可是我總不能就這么無動于衷吧,?這些年來我心底一直憋著一口氣,只有手刃了兇手我心里才能痛快點,。什么因果什么加身,,這些兇手當年痛下殺手的時候不也背上了我這樁因果?”
“唉,,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
老張頭兒的話還沒說完,蕭無憂就打斷了他說:“哎呦,,沒什么但是,,張爺爺你今天怎么這么絮叨,是不是吃過酒了,?快不和您聊了,這么晚了我還沒吃飯呢,,就先走了哈,?!闭f完,把卷軸放入懷里,,一溜煙似的跑了,。
張祈陣看著那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單薄背影,,不知怎的,,眼皮跳了跳,。
穿行在黑暗的巷子里,,少年哭得稀里嘩啦,。他又回想起娘親臨死前念叨的那句話:“我兒無憂,我兒無憂,,無憂無慮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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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巷里,有一個小道士正一臉悵然地望著天上的月亮,,嘴里嘀咕著:“萬般皆是命,,萬般皆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