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啊對對對
慈慶宮
朱常洛帶著了手下的“棍衛(wèi)隊”,,浩浩蕩蕩地回了慈慶宮,。
王安一路上回來,,滿是不真實之感,想平日朱常洛都是被朱常洵打壓的,。
不說是打不還手,也能算得上罵不還口了,。
連帶著手下的太監(jiān)宮女都受翊坤宮欺負,。
可這次朱常洛居然雄起了,一頓亂揍,,甚至把這幾年受的委屈都還了回來,。
王安心里佩服極了太子爺,但心里也蠻犯嘀咕,,這么做,,翊坤宮真的不會找回場子來嗎,皇帝陛下真的不會因此懲罰太子嗎,?
翊坤宮的報復,?
現(xiàn)在她們泥菩薩過河,能把自己保住就不錯了,。
皇帝陛下的懲罰,?
派我出京總理天下礦稅?
求之不得,。
如果朱常洛能夠聽到王安的心里話,,一定會對他如此解釋:
不過,借勢而已,。
雖然這個勢是我造出來的吧,。
但我也只不過是借著父皇陛下準備對翊坤宮出手之際,順道泄憤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朱常洛不停地默念著,,強行平復著報仇雪恨的爽快之感,,免得生出驕縱之心,。
萬歷爺長居深宮四十來年,還能控制住宮內(nèi)宮外不生大亂,,絕對有他獨到之處,。
若是真生了驕縱之心,免不了不是被剝奪太子之位扔出京都,,而是哪天吃了“紅丸”就提前暴斃,。
……
翊坤宮某暖閣
朱常洛猜測的不錯,現(xiàn)在宮里正是一片大亂,。
一群人忙著掘地三尺尋找皇帝陛下賜給朱常洛的玉碗,;一群人圍在朱常洵身邊,治療他的傷勢,。
鄭貴妃斜靠在臥榻之上,,兩頭都要操心:
兒子常洵的傷勢雖說不重,都是皮外傷,,但一塊青一塊紫的樣子讓她揪心,;
另一邊找玉碗才是頭等大事,但到如今還是找不到,,估計就是找不到了,。
“哎!”
鄭貴妃長嘆了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皇帝陛下發(fā)的是什么瘋,。
去歲皇帝陛下病重,醒來枕著的是王皇后的胳膊,,自己卻在謀劃著后事,,本就惹得萬歷爺不喜。
這次萬歷爺病重,,受了朱常洛編練太監(jiān)的刺激,,又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
想必是被萬歷爺知道了,。
慢說這次玉碗確實找不到了,,就算是真能找到,過兩天還是回面臨著今天相同的局面,。
只能……
鄭貴妃看著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朱常洵,,又嘆了口氣。
……
啟祥宮西暖閣
“宅男”皇帝畢竟是宅男皇帝,。
朱翊鈞已經(jīng)十幾年沒去前朝辦公——有身體原因,,也有火災(zāi)原因。
萬歷二十四年,,乾清,、坤寧兩宮遭燒毀,。
萬歷二十五年,皇極,、中極,,建極的三大殿又一次慘遭火災(zāi)燒毀。
兩場大火,,燒光了萬歷爺理論上的辦公場所,。
還好我們英明神武的萬歷皇帝陛下提前十幾年就預(yù)判到了大火,提前開始了不郊不廟不朝的“宅男”生活,,倒是沒給朝政帶來多大影響,。
但畢竟三大殿這是皇帝陛下的臉面啊,,修還是要修的,,銀子該掏也是需要掏的。
這也是萬歷爺開始派太監(jiān)收礦稅的明面上的直接原因,。
不過說,,萬歷爺每天一睜開眼,翻身起來就是辦公場所,。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盡心盡力的007了,。
就是上班時間摸魚的次數(shù)比較多。
萬歷爺此時正在為了修大殿派出去的礦稅太監(jiān)這件事兒頭疼,。
雖說昨晚的“遺詔”從沈一貫手里追了回來,,但畢竟是旨意發(fā)下,不知又有多少煩人的言官會來嗡嗡亂叫,。
“宣陳矩進來,。”
萬歷爺聽得小太監(jiān)傳話,,說陳矩在門外候著,,連忙道。
陳矩行了大禮,,湊在萬歷爺身前,。
低聲把鄭貴妃、朱常洵,,搶奪萬歷爺賜給朱常洛玉碗,,收入翊坤宮,此時已難以找尋,;賜給朱常洵的玉碗?yún)s及時的呈了上來一事細細地說了,。
萬歷爺聽完,勃然大怒,,抽出寶刀,,道:
“她竟敢如此辱我長哥兒,!”
拔刀四顧,找不到鄭貴妃人影,,只得轉(zhuǎn)向陳矩:
“你掌管東廠,,此事怎么不早些報來,居然在我眼下,,任憑我大明的太子受辱,。”
“啊對對對,?!标惥卮藭r都想擺爛了。
心想,,若非是萬歷爺您的縱容,,就算借給鄭貴妃和朱常洵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欺辱朱常洛,。
又不是東廠知情不報,,這能怪我嗎?
但黑鍋該背還是要背好的,,總不能讓萬歷爺寫罪己詔吧,?
朱翊鈞罵順心了,把寶刀還回鞘內(nèi),,似乎余怒未消,,
“若是翊坤宮四個時辰之內(nèi)找不出玉碗,那朕就親自升殿,,審一審這翊坤宮的管事,,到底是如何打理的翊坤宮!”
陳矩心下了然,,當然朱翊鈞不是因為玉碗丟了這一件小事兒便這樣大動干戈,,多半是因為自己早上匯報的翊坤宮異動。
連忙答應(yīng)下來,。
說完此事,,陳矩又給萬歷爺講了朱常洵到慈慶宮強擄的“棍衛(wèi)隊”,朱常洛追過去把“棍衛(wèi)隊”搶了回來,,又揍了一頓,。
“萬歷爺……”陳矩小聲提醒。
這次萬歷爺聽完了居然沒抽刀,,而是盯著窗外發(fā)起了呆,。
記得是萬歷十二年,那時自己年歲和現(xiàn)在的常洛正好相仿。
不過那時的自己已是做了十二年皇帝,。
在宮禁之中練兵,,也曾想著大展拳腳,做出一番事業(yè),。
可惜,,被外朝文官硬諫,被申時行軟磨,,最終還是廢止了……
“陳矩,?”
“奴才在?!?p> “你上午說給長哥兒派過去的軍陣教頭姓戚,,可是戚都督的后代?”
“戚都督是他祖父,?!?p> “當年張先生總是提起戚都督,說他有大將之風,,不知他這個后代,,能有他祖父幾分本事?!?p> 朱翊鈞嘆了一口氣,不由得又回想起了昨晚病危,,和朱常洛床邊談話的某個場景,。
心中有些發(fā)苦,招呼手下小太監(jiān):
“去找沈先生,,就說太子代朕親巡,,總理天下礦稅的儀式一切從簡,搞快點兒,?!?p> 轉(zhuǎn)頭又盯向陳矩:
“我知道你前些年就把王安派到了朱常洛身邊兒,這些年做的很好,?!?p> “陛下!”陳矩一聽,,心中打鼓,,慌忙下跪。
朱翊鈞不理陳矩動作,,只是靜靜地敘述:
“朕身體不好,,不知哪天就會去見祖宗們了。
你有心思也是正常,但記住……”
朱翊鈞頓了一頓,,轉(zhuǎn)言笑道:
“怎么辦事,,你都懂,朕也放心,?!?p> 陳矩叩頭不止,忙道:“奴才只忠于陛下,?!?p> “東廠是朕的的耳目,你的忠心,,朕自然知曉,,快去辦事兒吧……”
江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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