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血腥屠殺
連續(xù)多日的高溫?zé)o雨,,使得草木十分干燥,火在大風(fēng)的助力之下蔓延的極快,,很快就波及了黃巾軍的大營。
黃巾軍有巡營的兵士,,在火起之時就開始大聲的呼喝,,想讓營中的軍士起來救火。
黃巾軍的大營幾乎沒有任何防火措施,,而且正是半夜時分,,突然被嘈雜聲驚醒,,所有人都是懵的。
波才也是被喊叫聲驚醒的,,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光著上半身就沖出了營帳。
十二萬大軍,,不可能都駐扎在一起,,而是分了二十來個小寨,彼此都有些距離隔開,。波才所在的主帥營寨自然不會是在邊緣地帶,,此時大火還在遠(yuǎn)處,并未到達(dá)各營寨,。
波才順手抓住一個旁邊的黃巾軍,,“何事如此驚慌,可是漢軍襲營了,?”
那個小黃巾軍其實(shí)也不知道什么,,只是起來的比波才早一會而已,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用手指著北方長社方向,,“渠帥你看?!?p> 波才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向遠(yuǎn)處,,只看到前面有光亮向上透出,光亮中似乎還有些煙隱隱升起,。
草叢不是樹林,,草叢被引燃其實(shí)火苗并不高,如果是白天反而會是煙更加明顯,,但此時是半夜,,距離遠(yuǎn)了在平地上很難看清。遠(yuǎn)遠(yuǎn)還聽到那個方向的大營十分嘈雜,。
波才一邊大吼“不要亂”,,一邊向望樓跑去,這種最基本的建筑,,黃巾軍的大寨里還是有的,。
飛快爬上三丈高的望樓,這下波才看清楚了,。遠(yuǎn)處確實(shí)是起火了,,而且還不是一處起火,火勢已橫向連成了一條線,,正在風(fēng)勢的作用下,,向黃巾軍的大帳蔓延,。
這種火勢一看就不是無意失火造成的,明顯是漢軍縱的火,。當(dāng)火勢開始蔓延進(jìn)入最前方的營寨,,原本不大的火勢遇到木柵、帳篷等易燃之物,,瞬間就竄起兩三米高,,比此前在地面燃燒更加明顯。
著火的大寨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寨內(nèi)的兵士本能的遠(yuǎn)離火勢,,開始向寨外逃竄,火光照耀之下,,波才能夠隱隱的看到兵士慌亂的身影,。
這下波才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漢軍的意圖,這是要火燒連營啊,。
然而明白又如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能整頓混亂的局面了,,不止前面著火的大營,,所有的黃巾大營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亂。
此時的漢軍已經(jīng)全部出了長社城,,在尚有余溫的空地上列好了陣勢,,開始向黃巾軍推進(jìn)。
這種空曠之地雜草引燃的大火,,看著恐怖,,但并不能真的燒死多少人,人遇到火會本能的逃離,。
在這種情況下,,黃巾軍已經(jīng)徹底的失去了任何指揮,在大風(fēng)的助力下,,僅僅一個時辰,,黃巾軍的所有營地都已經(jīng)被引燃,不過除了這些營地因?yàn)榭扇嘉锉姸噙€在燃燒之外,,營外的荒野幾乎已經(jīng)被燒光了,,大地上全是黑色的灰燼,地面的火苗已經(jīng)自然熄滅,。
這種地面雜草引燃的大火并不會一直蔓延下去,,各種水渠河道就是天然的放火隔離帶,黃巾軍自然的就根據(jù)這些水渠河道的防護(hù)作用,,分散開來躲開了大火的肆虐,。
大火可以躲過,,不過此時才是這只黃巾軍覆滅真正的開始。
這些黃巾軍慌亂出逃,,很多人把手中的兵器都丟掉了,,面對緊隨火勢而來的漢軍攻擊,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朱儁是此次漢軍進(jìn)攻的主帥,,皇甫嵩只是立在城頭,根本沒有出城,,這明顯是在給朱儁一雪前恥的機(jī)會,。
這次火攻是皇甫嵩規(guī)劃的,到了臨陣之時,,卻把這么好的立功機(jī)會拱手讓給自己,,朱儁感激之余,心中難免有點(diǎn)羞愧,。
這種羞愧的情緒自然就全部發(fā)泄在了黃巾身上,。朱儁不是丁寬,對這些黃巾軍,,根本沒什么憐憫之心,,有的只有恨意。他身邊的孫堅更是典型的武人做派,,對死亡極為漠視,。
根本沒有什么“棄械投降可以不殺的說法”,漢軍就是一路向前屠殺,,這種屠殺一直從凌晨持續(xù)到晌午,,直到漢軍都?xì)⒗哿耍砰_始接受黃巾軍的投降,,此時被屠殺的黃巾軍已超過了五萬之眾,。
丁寬幾場戰(zhàn)斗殺的人,加在一起都沒有朱儁這一個上午殺的多,。
皇甫嵩一直在城頭觀戰(zhàn),,也沒有派人阻止這種屠殺。對于謀反這種事情,,歷朝歷代的朝廷都沒有手軟的,。很多人都相信,只有狠狠殺一批,,才能震懾住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
漢人尚武,這種尚武的另一面就是對生命的漠視,。在平均壽命只有三十多歲的年代,,死人本就是非常常見的事情,,這極容易讓人對生死麻木起來。
立在城頭的皇甫嵩一臉的嚴(yán)峻,,并沒有那種大勝之下的暢快和恣意,。對于城外的屠殺,他的心中其實(shí)很是矛盾,。
皇甫嵩也是受人尊敬的士人,,當(dāng)然知道如此的屠殺有干天和,但對于他率領(lǐng)的漢軍而言,,這一場屠殺能夠讓漢軍快速成熟起來,,新兵只有真正見過血、親手殺過人才能成長為精兵,。
他沒有出城,,一方面是有意給朱儁讓功,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回避這種血腥屠殺,。
武將哪有沒殺過人的,,但被人稱為殺神真的不是什么好名聲,尤其是他這種兼具武人和文人雙重身份的名將,,背上一個屠殺戰(zhàn)俘的名聲,,就會成為整個家族的污點(diǎn)。
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殘肢碎肉,,大地被徹底染成了殷紅色,還來不及滲入土中的鮮血,,甚至匯成了小型溪流向低處流淌,。
城外的十萬黃巾軍,直接被屠殺了五萬,,還有兩萬多人成為了俘虜,,這些俘虜已經(jīng)被血腥的屠殺嚇的失神落魄,很多人下半身都是濕的,,他們只知道麻木的聽從漢軍的任何命令,,只求能夠留下性命,卑賤的活著,。什么太平教義,,都已經(jīng)被眼前的血腥徹底擊碎。
真正成功逃走的只有一萬多人,,剩下的不到兩萬人,,在大火和漢軍的逼迫下,跳入戰(zhàn)場了兩側(cè)邊緣的洧水和潩水,。
兩條河流都不是大河,,大部分跳水的人都成功游到了對岸,,然后成為了曹操和丁寬的俘虜。
曹操距離戰(zhàn)場并不遠(yuǎn),,半夜就被職守的將官叫醒,,報告看到對岸軍營火光沖天的消息。
曹操和長社城一直保持著聯(lián)絡(luò),,在皇甫嵩命令漢軍出擊的同時,,信使就連夜出發(fā)給曹操送去了命令。曹操得令后,,一早就把五千兵士沿河布置妥當(dāng),,看到有游水過來的黃巾潰兵就直接抓捕。
丁寬與長社之間有黃巾阻隔,,無法直接通傳軍令,。不過丁寬早就知道火燒長社的故事,只是不清楚細(xì)節(jié),,因此早就命令五千騎兵分開延潩水扎營,。
昨日西北風(fēng)一起,丁寬就基本上猜透了下面的情節(jié),,自然也就命令麾下騎兵早早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