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束幾人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下午六點。
激戰(zhàn)大賽的發(fā)布會早就結束了,。
手機開機的一瞬間,無數(shù)的未接來電和信息蜂擁而至,。
其中大多數(shù)都來自于激戰(zhàn)大賽賽事組的聯(lián)絡人和陳束房東,,也有幾個來自太歲,還有幾個陌生號碼,。
聯(lián)絡人的信息不用看,,肯定是焦急找人的廢話。
但房東為什么打這么多電話,,發(fā)這么多消息呢,?
陳束大眼一掃,心中頓時一顫,,原來上午,,他家也被砸了!
這群人果然是沖著他來的,,而程輝和健身房里的同事,、客戶,都是受他牽連,。
陳束平靜如水的表情下,,一股駭人的怒火正在熊熊燃起。
江梓辛,,你就應該再狠一點,直接將我置之死地,,而不是給我報復的機會,!
除此之外,,最讓陳束意外的是,竟然有兩個未接來電來自于——細毛,!
陳束猶豫了片刻,,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撥通了細毛的電話,。
“陳拳王,,終于有空回我啦?現(xiàn)在成大忙人啦,?電話都找不到人,?”電話里傳來一個沙啞而尖銳聲音,周圍伴隨著嘈雜的響動,,聽起來像是在酒吧,。
“找我什么事?!标愂劬Σ[成一條縫,,淡淡的說道。
“呦,,這么生分啊,,怎么說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打個電話聊聊天,,熟絡一下,,用不著一驚一乍吧?”
“細毛哥,,你有話直說,,我們之間似乎沒什么交情吧?”陳束將“細毛哥”三個字拉得很長,,語氣中充滿了防備,。
“呵,看在你叫我細毛哥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細毛頓了頓,,似乎是在整理措辭,。
“昨天下午,有個女人找我去新澳砍你和賤輝,?!?p> “嗯哼?”陳束眼皮子一挑,,面無表情的吱應一聲,。
“她給的報酬很高,,我看著很心動啦,但我是放水的,,又不是抓死牛的,,再說你和賤輝又是我上岸客戶,我當然不會答應啦,?!?p> “但我小弟聽說,她好像去找了號碼幫梅字堆的碼頭洪,?!?p> 聽完細毛所有的話,陳束停頓片刻,,沉聲道:“謝了,,細毛哥!不過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呢,?”
“我看你順眼行不行,?”
“這幾個月,我在你身上也賺了不少錢,,人要知恩圖報嘛,?我買了你的比賽,賺了不少,,當然不能過河拆橋啦,。”
“喂,,下場你能贏嗎,?”
“那要看你敢跟多少!”
“嗚~,,這么自信?。∧俏诣F跟你啊,,可別讓我血本無歸?。 ?p> ……
電話掛斷,,細毛嘴角的弧度逐漸凝固,。
炫彩的霓虹燈打在他那滿是坑印的臉頰上,將笑容扭曲,,盡顯陰狠毒辣,。
他探出只有三個手指的右手捏起酒杯,送到嘴邊,呷了一口,,淡淡道:
“接著打,,我沒說停,?!?p> 舞池中央。
豎著幾根直抵天花板的細長鋼管,。
這里本來應是舞者釋放費洛蒙,,引誘男人們加速分泌荷爾蒙的地方。
此時卻綁著一個男人,,成為舞池里唯一的狂歡者,。
低沉的重金屬音樂響起。
舞池中手持荊條的“舞者”們,,跟隨節(jié)奏,,踩著鼓點,圍繞著男人翩翩起舞,,時而嬌媚如南越舞姬,,時而狂放若毛利戰(zhàn)舞。
細長的荊條在他們手中宛若游蛇,。
荊條抽下,,劃破空氣,裹挾厲鬼般呼嘯,。
啪,!啪!啪,!
男人青筋暴起,,眼球凸出,被塞得嚴嚴實實的口中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隨著音樂節(jié)奏高潮迭起,,男人的皮肉逐漸被血水侵染,直到無法分辨衣服本來的顏色,。
當音樂進入尾聲,,男人的呻吟也逐漸微弱,只剩下肢體在被抽打時條件反射的抽搐,。
細毛端著酒杯走進舞池,,鮮亮的皮鞋抵住男人的腦門。
“我真是搞不懂,,你很缺錢嗎?”
“其實你想掙錢,,沒有錯,搞黑錢也沒什么,我們是古惑仔嘛,,你又跟的是我,,當下三濫的放水人,什么錢不能掙,?”
“但是你唯獨搞錯了一件事,!”細毛緩緩蹲下,附在男人耳邊發(fā)出惡鬼般的低語,,“你不該壞我的規(guī)矩,!”
濃烈的龍舌蘭順著男人的發(fā)絲流下,滲入血肉模糊的傷口,。
剎那間,,他痛的撕心裂肺,渾身劇烈抖動,。
細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讓人一瓶接一瓶的往他身上澆灌烈酒,直到男人在掙扎中耗盡力氣,,奄奄一息,。
“把他收拾一下,送到章魚強哪里,,讓他幫忙處理掉,。”
說完,,細毛踩著明亮的皮鞋,,穿過吧臺,來到一個卡臺,。
他大馬金刀的坐下,,隨手拎起酒瓶猛灌一口。
然后拿過杯子,,倒出半杯,,推給對面滿身傷痕的光頭。
“明天你就離開港島,,去西南,,阿慧的表哥在那邊有處礦場,我?guī)湍惆才??!?p> 光頭雙手顫抖著接過酒杯,聽到細毛的話,,頓時面如死灰,,低聲道:
“老大,,真的要這樣嗎?為了一個外人,,值得嗎,?”
“外人!”細毛噗嗤一聲笑了,,他搖著頭,,猛地抄起酒瓶砸打光頭腦門上!
頓時,,瓶身炸裂,,鮮血四濺,。
“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個外人是大老板照顧的!”
“你小弟做事之前,,就沒有去內(nèi)網(wǎng)上看看這個‘外人’的背景嗎,?”
光頭張著嘴巴,啞口無言,,任由血水順著臉頰流下,。
“大老板雖然這些年不做話事人了,但社團里九成九的兄弟都是靠他養(yǎng)活的,,我的‘海鮮檔’也是,!值得嗎?不這樣做你是想讓我也死嗎,?”
“知道我求了大老板多久才保住你的命嗎,?”
光頭面色煞白,結結巴巴說道:“大哥,,阿明他只是把水戶的資料送過去,,又不是親自動手,應該不會……”
“如果他敢那么做,,連我都要一起死?。 ?p> “別說那么多了,,去西北待兩年,,等事情過去了,我會安排你回來的,?!?p> 光頭一臉苦澀,深深的點了兩下頭,。
……
陳束掛斷電話,,回到程輝和老板力哥身旁,。
力哥和律師一番寒暄過后,送走了律師,,接著打了個電話,,簡單交談幾句,便對陳束師兄弟道:“走吧,,大老板在等我們吃晚飯,。”
“大老板,?”X2
陳束和程輝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束皺著眉頭道:“我需要先和賽事組的人聯(lián)絡一下,錯過了發(fā)布會和稱重儀式,,看看能不能補救一下,。”
“不用,,”力哥擺擺手,,“已經(jīng)有人幫你處理了,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聽我的安排,。”
師兄弟兩人愈發(fā)摸不著頭腦,,但出于對力哥的信任,,便沒有繼續(xù)發(fā)聲質疑。
片刻之后,,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吭诼愤叀?p> 半個小時后,。
新聯(lián)國際大廈,,頂層宴賓室。
三人在侍者的引領下,,進入房間,。
透過碩大的落地窗,明月潮生的絕美夜景映入眼簾,,海岸邊的燈塔將光束灑向海浪深處,,與月輝重疊,映撤深邃海洋的狂野本質,。
而在落地窗的中央,,立著一個男人,正背對著眾人,。
“李先生,,人帶來了,。”力哥走到男人身旁,,恭敬的低聲道,。
一個中年男人緩緩轉過身來。
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腳踩褐色平頭皮鞋,灰白的貝殼頭梳得一絲不茍,,皮膚黝黑發(fā)亮,,一對眼珠光滑內(nèi)斂。
黑色代表深沉,,暴露年齡的本真發(fā)色代表含蓄,。
這就是陳束對于中年男人的第一印象,,深沉,、含蓄,還有隱藏在這之下的,,危險!
男人看著兩名來客,,嘴角掛上一個和善的弧度,,淡淡說道:“好久不見,飛機,?!?p> 飛機?
陳束有些疑惑的扭頭看去,,只見程輝一臉錯愕,,嘴巴張大,,過了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占……占米!”
占米,?
好像在哪里聽過?飛機,,占米?師兄的舊相識,?難道是獄友,?不對不對,這兩個名字都很耳熟,,應該是某個重要角色!
等等,,占米!占米不就是和聯(lián)勝的大Boss,!……陳束恍然記起這個名字的由來,,心頭頓時大為震驚,。
他震驚的不是在這里遇到占米,而是,,師兄程輝竟然就是那個吃勺子的傻帽愣頭青,飛機,!
亂了亂了,全亂了,,莫名其妙的東西被搞成串子了!
洛哥串也就算了,,他騷啊,!
可師兄你這老實人,,怎么會跟傻帽狠人飛機成了串子,!
太扯了!
這劇本誰寫的??!
就在陳束心神震驚之際,中年占米已經(jīng)走到他的身前,,伸出一只手,“陳先生,,我很早就想見你了,,順帶提一句,我和我女兒都是你的粉絲,!”
……
飯桌上,餓了一天的陳束狼吞虎咽,,掃蕩全場。
占米和力哥吃的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程輝則心事重重,,完全沒胃口,沒吃兩口邊丟下筷子,,獨自抱頭沉思。
“師兄,,吃點東西啊,你也餓一天啦,!”
陳束夾給程輝一條鵝腿。
程輝沖他擠出一個笑臉,,“不用管我,你好好吃就是,。”
“怎么,,菜不合胃口嗎?你想吃什么,,我讓人現(xiàn)做?!闭济资捌鸩徒硪唤?,擦了擦嘴,。
“沒事,,沒胃口而已,,不用管我?!?p> 占米也不戳破程輝,微笑著說道:“這樣啊,,其實我也沒什么胃口,。我先去樓頂吹吹風,,你們慢慢吃,我們稍后再聊,。”
說完,,他起身離去。
“我也吃飽了,,去消消食,?!绷Ω缫财鹕黼x去。
房間里,,僅剩下師兄弟二人。
沒了外人,,陳束率先放開顧忌,邊吃邊說:“喂師兄,,人都走了,快吃吧,!”
“沒心情啊,?!背梯x搖了搖頭,沒有了外人,,他也懶得裝了,臉上的煩躁暴露的徹徹底底,。
“師兄啊,那家伙什么人啊,,你的舊相識,?獄友,?”陳束明知故問。
“少打聽,,跟你無關?!?p> 陳束放下筷子,認真的看向程輝,,“師兄,你確定跟我無關,?這飯局請的可不只是你哦,!”
程輝定定的望著陳束,,神色復雜,過了良久方才緩緩開口說道:“他叫李家源,,綽號占米,,三大黑道社團之一,和聯(lián)勝的話事人,。”
“現(xiàn)在,,應該是前任話事人了,。”
程輝剛一說完,,就被陳束大大的眼珠子晃得頭暈。
“哇,,師兄,你怎么跟這種大佬套上交情的,?“
“他叫你飛機,你們以前一起混的嗎,?”
“喂,你坐牢是不是替他頂鍋的啊,,他會不會補償你個幾百幾千萬的,?”
“為什么人家做了話事人,,你卻坐牢出來當了出租司機?”
程輝登時就氣笑了,,這魂淡小子誠心拿他開涮呢,!
詭畫連篇
最近家中有事,,只能龜速碼字,,看著雙倍月票,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