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泉池水冒著白煙,,周圍熱氣升騰,一片氤氳,,宛如仙境,。
偏偏那身著薄紗的仙女,此時手持軟劍,,怒目而視,。
“認錯人了,?”連雪君此時的笑容都充滿了殺意,“奴家自從入了這揚春三絕藝館,,就曾閱人無數,,打哪個方向來的爺,說話是什么口音,,喜好什么酒,,奴只需瞧一眼,便能記住,。再者,,奴可能會認錯別人,但絕不會認錯爺這張臉,!”
“姑娘,,咱們有事好商量,孫策是欠你錢了,?還是騙你感情了,?但這事兒他真跟我沒關系!”
白展堂急赤白臉地說道,。
誠如白展堂所說,,這事還真跟他沒關系,他才穿越過來幾天,,連孫策大營中的將領都沒認全,,這姑娘這般深仇大恨,自然不是他白展堂造成的,。
連雪君苦笑著,,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你孫策帶兵圍守廬江城兩年,,這兩年中,,廬江城尸橫遍野,你守了兩年,,我們就餓了兩年,。”
說話的功夫,,連雪君的長劍朝著白展堂襲來,,一道劍氣直逼白展堂面門,來勢洶洶根本不是鬧著玩的,。
白展堂連忙四處竄逃,,這姑娘也緊追不舍。
“有一天早上奴家餓得不行,,忽然看見爹在鍋中煮肉,,奴大口吃了兩口,,回過頭來才發(fā)現,襁褓中的幼妹不見了,?!边B雪君的雙眼發(fā)紅,緊握著軟劍的手背上忽然青筋暴起,,大約是怒極,,腳下功夫奇快,語速卻很慢,,“爺可能不知道,,奴當時吃的是人,不過不是自家幼妹,,而是窮苦人家易子相食,奴的幼妹在鄰居家的鍋里,?!?p> 連雪君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哭,聲音卻有些哽咽,,皓齒緊咬著朱唇直接咬出血來,,那血珠大顆滾落在白紗上,好似雪地綻紅花,。
在假山附近逃竄了許久,,白展堂不由得喘著粗氣,論速度他可以說是不輸楚留香,,但論持久,他可能就不行了,。
這花魁娘子的內力似乎遠在他內力之上,,單拼腳程,他能逃走,,然而現在是人家的地盤,,這湖心碧水亭后山彎彎繞繞,連雪君總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出劍,,每一劍都直逼要害,,讓白展堂寸步難行。
“雪君姑娘,,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行不行,?”白展堂用粗布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你是個好漢,,總得讓我解釋吧,?”
“廬江太守陸康家中百余口餓死于守城,,廬江城三千余戶十室九空,你要解釋,,就去地下跟他們解釋吧,!”
只見連雪君蓮步輕移,一雙玉足凌空而起,,手中軟劍如靈蛇,,從白展堂的面前繞過,直逼身后腰身下三指的命門,。
眼見不敵,,退后是軟劍纏身,身前是冷面美人,,只見白展堂驟然上前一步,,一把環(huán)抱住連雪君的蠻腰,縱身一躍,,自假山上飛身,,朝著香泉池中跳去。
“姑娘得罪了,!”
噗通……
隨著溫熱的水花四濺,,白展堂和連雪君都跌進了香泉之中。
“你卑鄙,!”
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上下濕透,,薄紗黏在連雪君的雪膚之上,本就清冷的小臉更多了一絲嬌媚,。
下意識護住身前,,連雪君朝著身后退了兩步,和白展堂保持著距離,。
“姑娘你別怕,,我真的沒有惡意!”
連雪君怒目而視,,“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渾說什么沒有惡意,若沒有這一身童子功傍身,,我只怕早就給人為奴為婢,,任人欺負了去!”
從岸上打到水中,,這連雪君姑娘仍然沒有半分要放過白展堂的意思,,兩人又纏斗了幾個回合,好在那女子身量飄飄,,似乎在水中站定都有些困難,。
終于在一次舉劍不穩(wěn)后,,被白展堂抓住了空隙。
“葵花點穴手,!”
一指頭封住了連雪君的任督二脈,,然而那姑娘卻跟白展堂以往遇到的習武之人不一樣,只是被定在原地,,頭卻可以活動自如,。
“真是卑鄙小人!孫策,,我有紫薇軟甲傍身,,又有內功護體,不超過半柱香的時間我定能沖破你這微末伎倆,!”
“紫薇軟甲,?”白展堂看了看連雪君的身上,“那東西在哪,?”
連雪君自知說錯話,,連忙改口道,“不在我身上,!”
“別逗了女俠,,軟甲不穿在身上穿哪,?”白展堂看了看連雪君的衣衫,,經過香泉水浸泡后,那薄紗衣衫基本與透明無異,,內里似乎有一件淡金色的護身軟甲貼合著連雪君身上的夸張曲線,,畢露無遺。
伸手解開連雪君衣衫的系帶,,那雙滿是殺意的鳳眼竟然多了一絲媚態(tài),。
“你別動我,不然我殺了你,!”
“這玩意可是寶貝,,聽說刀槍不入,火燒不斷,,你這天天住在繡樓的女兒家哪用得上,。”
白展堂三兩下扯下薄紗衣衫,,動作粗魯如熊瞎子撕開苞米外皮一般,,火急火燎的將連雪君的紫薇軟甲拿在手中。
側過頭去,,感受著指間的柔嫩與溫熱,,連忙替連雪君系上了腰帶,。
將紫薇軟甲拿在手中看了看,女子的體溫還附著在紫薇軟甲上,,估計若是要拿出去拍賣的話,,這淡淡的女兒香會讓這紫薇軟甲的價格更上一層樓。
小心翼翼地把紫薇軟甲揣進懷中,,白展堂坐在香泉池邊看著衣衫有些凌亂的連雪君,。
“姑娘這寶貝我就收下了,但是我還告訴你,,我叫白展堂,,是遼東人,不是你說的什么孫策,?!?p> “大膽狂徒,休要胡言,,我剛才看過了,,你手上的老繭皆是常年持槍把弓才有的?!边B雪君別過頭去,,到底是個女流之輩,經此一番,,臉色難免有些羞紅,。
白展堂笑道,“遼東就不許有人當過兵???我當過逃兵行不行?后來在江湖上干些小偷小摸的伎倆,,于是就有了盜圣這個名號,,不信你去問問外面漕運幫的兄弟,問問他們我叫孫策還叫白展堂,?!?p> 說到慷慨激昂處,白展堂直接站起身,。
如果不是之前還有跟周瑜一起偷玉璽的事兒,,他簡直理直氣壯得估計自己都信了。
“盜圣白展堂,?”一雙鳳眼略微有些犯難,,“可你與孫策長得一般無二。”
“爹生娘養(yǎng)的,,我打小就長這樣,,這事兒能賴我嗎?”
聽了白展堂一番解釋,,連雪君也不免喃喃自語道,,“也是,此人口音即便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也是遼東口音,,孫策此刻大軍恐怕正在揚州城中,這個盜圣身邊又無護衛(wèi),,又是一身登不上臺面的江湖伎倆,,難道……我真的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