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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靈異

失聯(lián)航班

外出探尋·柏油路邊的遭遇

失聯(lián)航班 作家冬十月 11383 2022-10-03 13:26:33

  我走出草叢來到水泥地上,乘客們還在飛機(jī)的周圍,,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橡膠輪胎散發(fā)出的焦糊味,。

  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腿,,把臉埋在雙腿間,。我看到空少站在前機(jī)艙門邊,正在艙門口的扶手上系一根很粗的逃生繩,。繩子順著充氣滑梯拖到地面,,這樣上飛機(jī)的時候可以拉著繩子上去,,不至于太費(fèi)力。那個染著一頭淡粉色長發(fā)的女人坐在充氣滑梯的底部,,她雙眼通紅,,眼眶周圍的妝也花了,看得出她剛剛哭過了,。

  那幾個空姐仍然坐在飛機(jī)下面,。我很明顯的感覺到大家都沒什么心思說話,除了那位身穿淺灰色亞麻套裝的老太太,。她不再是單獨(dú)一個站在機(jī)尾了,,有一個和她年紀(jì)相仿的老奶奶在聽她說話。老太太嘴巴嘰里咕嚕地說個不停,,連比帶劃,,一會兒雙手合十,一會兒又用手指指天空,,她對那個老奶奶在說些什么呢,?

  天神發(fā)怒?

  向天神懺悔,?

  狗屎,。

  全都是鬼扯。

  梁敏站在人群中神情惶恐地到處張望,,她看到我走過來后立馬跑到我身邊,。“你去哪兒了,?”她責(zé)備地問,,“到處都看不到你人?!?p>  “我去那邊走了走,。”我指著我來的方向,。

  “你怎么去那么久?。俊彼@時眼眶有些濕潤了,。

  “抱歉?!蔽冶Я艘幌滤?,我能感覺到她的不安?!澳泐^還疼不疼,?”

  “不怎么疼了,。”

  我摟著她一起向之前我們坐的那塊石頭走去,,本想再到那里坐一會兒,,但是那里已經(jīng)被兩個大媽占據(jù)了,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剪著平劉海的大媽,。她正坐在石頭上無聲的哭泣,,她旁邊的那位大媽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接過紙巾擦著眼淚,。她看上去是那種賢惠持家的人,,可能在家的時候每天都要做飯做家務(wù),這幾天終于從繁瑣的家務(wù)活中解脫出來,,可以好好的放松幾天,,于是她滿心歡喜的約上好姐妹,一起去麗江游玩,,卻沒想到遭遇了史上最離奇的客機(jī)失聯(lián)事件,。

  我和梁敏最終在那片差點(diǎn)兒砸到我的樹葉上坐下。天空中的烏云沒有先前那樣濃密了,,但依舊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覆蓋了一層舊棉花一樣。這天氣實(shí)在讓人琢磨不透,。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后,,我注意到有些人已經(jīng)待不住了,他們坐立難安,,顯得急不可耐,,眼睛不安的在人群中來回掃射。

  “嘿,!”這時站在機(jī)翼下面的機(jī)長突然拉高嗓門,,發(fā)出一聲低沉如響雷的叫喊,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人能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音,?!昂伲∵@里的每個人,,你們都靠過來聽好,!”

  人們開始聚攏到一起,我和梁敏也起身走過去,。

  “這天氣太奇怪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雨,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現(xiàn)在是時候行動了,?!睓C(jī)長說,“情況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們要派些人去找一部手機(jī),,去聯(lián)系我們的家人,我自己算上一個,,你們還有誰愿意去的,?”

  “我去?!贝鼬喩嗝钡拇笫逭f,。

  “我也去?!睆堸i也舉手說,。

  “還有我?!?p>  “······”

  踴躍報(bào)名的人很多,,大家似乎都受夠了等待,想要快點(diǎn)離開這個地方,。我自己也報(bào)了名,。

  然而機(jī)長并不打算讓所有報(bào)名的人都去?!按蠹壹逼鹊男那槲铱梢岳斫?,但我們不需要那么多人去,”機(jī)長說,,“人太多反而不好,。”

  最終,,有七人入選:機(jī)長,、副駕駛員張鵬、我,、顧忠明(就是那個戴鴨舌帽的大叔),、胡向喜(就是那個穿哆啦A夢T恤衫的胖小伙兒),還有兩個年輕的小伙子,,一個叫周乾,,另一個叫徐凱,他倆是結(jié)伴去旅行的朋友,。機(jī)長本來也要帶那個空少去,,后來一想,,還是讓他留下來照看大家。

  出發(fā)之前,,梁敏把我拉到一邊?!澳阏娴囊??”她問。

  “是的,?!蔽艺f。

  “你不要去,,我不想你去,。”她兩頰酡紅,,眼眸里滿是哀傷,。

  “敏兒,我得出去想辦法離開這里,?!?p>  “可是我自己待在這里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嗎,?”她話語中有些生氣,,帶著一種對我的忠誠。

  我握住她的手,,把我和張鵬的對話簡要重述給她聽,,飛機(jī)處于遇險(xiǎn)階段以及搜救隊(duì)很難找到我們的事實(shí),并告訴她我非去不可:“你不是想要回家嗎,?也許這就是我們回去的第一步,。”

  梁敏低著頭沉默了幾秒鐘,,“好吧,。”她啞著聲說,,然后從她的左手腕上取下一塊手表,,戴到我手腕上。那是一塊機(jī)械表,,皮質(zhì)的表帶,,表盤是白色的,表盤的周圍有一圈銀色的不銹鋼外邊,。這塊表是去年圣誕節(jié)我和她在上海逛街時買的,。我看了一眼表盤,上面顯示三點(diǎn)二十五分,秒針還在走動,。幸虧它是塊機(jī)械表,,雖然表的尺寸變小了,但還在正常工作,?!澳憧粗c(diǎn)時間,早點(diǎn)回來,,不要讓我等太久了,。”她抬起頭看著我說,。

  我用雙手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會的?!?p>  我們七人做好準(zhǔn)備后,,聚到了一起。

  “好,,”機(jī)長略微提高聲音說,,“你們聽我說,我再次重申一下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我們要在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前提下,,找到一部手機(jī),或者座機(jī),,打電話聯(lián)系家人來幫助我們,。”

  這時那些留下來的人們?nèi)宄扇旱恼驹谝慌杂^望,,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梁敏,,發(fā)現(xiàn)梁敏也在看著我。

  機(jī)長望著我們,?!拔覀儾粫叭魏挝kU(xiǎn),”他說,,“要是看到了人,,我們得躲著點(diǎn)兒,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萬一被他們看到了,,一旦有威脅跡象,我們就立刻撤退,?!?p>  機(jī)長說完后,,我們就出發(fā)了。

  機(jī)長領(lǐng)頭,,我和其他人在后面緊跟著,。

  我們首先要找到學(xué)校的校門,但是水泥地周圍都生長著花灌木,,我們的個頭又實(shí)在太小,,那些花灌木擋住了我們的視野,根本看不到校門在哪兒,。我們只好沿著水泥地的邊緣行走。

  這片水泥地大概是個正方形,。我數(shù)了一下,,總共有四個籃球架立在水泥地上,所以這片水泥地是由二個標(biāo)椎的籃球場組成的,。我們飛機(jī)的位置就在這個正方形的一個角上,。

  我們沿著球場邊緣走,走完一條邊后再左轉(zhuǎn),,繼續(xù)沿著另一條邊走,。途中除了有一些落葉在地面上之外,沒有看到別的東西,??煲叩竭@條邊的盡頭時,在我們的右手邊出現(xiàn)了一條大路,。不,,我這樣說不太對,其實(shí)那對正常大小的人來說,,不過是一條校園里的小路而已,,但以我們現(xiàn)在的體型來講,似乎沒有那條路是不大的,。

  我們朝那條路走去,。這條路依舊是由水泥鋪成的,只不過籃球場上的水泥顏色比較淺,,而這條路的顏色要更深一點(diǎn),。路的兩邊還是花灌木。這路上有些地方有地面龜裂,,裂縫中生長出一些雜草,。

  走了一截路后,我們在右手邊看到一塊空地,,空地上有幾個乒乓球桌,,那球桌也是用水泥糊上去的,。我想起我讀初中那會兒,學(xué)校里也有這樣的乒乓球桌,,在上面打球很不舒服,,水泥臺面非常堅(jiān)硬,打球時稍一用力,,球就彈的很高,,而且很費(fèi)球,打不了多久球就被打破了,。在乒乓球桌的另一側(cè),,我看到二個單雙杠,盡管距離離的有點(diǎn)遠(yuǎn),,我還是能看清單雙杠上的油漆有些剝落,。

  我們七人繼續(xù)往前摸索著走。校園里很安靜,,路上我又看到幾只螞蟻,,它們行色匆匆的尋覓著食物。沒過多久,,在右前方出現(xiàn)一棟樓房,,樓房的墻面是用紅棕色的墻面磚砌成的,大門上方的牌匾上寫著“德育處”三個黑色大字,。這又勾起了我一樁學(xué)生時代的回憶,。我讀初二的時候,我是學(xué)校的特長生,,會經(jīng)常去學(xué)校的畫室畫畫,,有一天我畫完了一幅靜物素描,結(jié)果畫被一個小子給撕掉了,,我去找那小子理論,,沒想到那小子拒不承認(rèn),還罵我是二百五,,說母雞在地上用雞爪畫都比我畫的好,,于是我揍了他一拳,然后我兩打了起來,。我把那小子打的鼻青臉腫,,之后我被叫到德育處,被校領(lǐng)導(dǎo)教育了半天,,還把我爸媽叫到學(xué)校里來,,我爸媽也狠狠罵了我一頓。我心想這事怎么會鬧到德育處去了,,后來我才知道那小子是校長的外甥,,準(zhǔn)是他告的狀,,氣得我后悔當(dāng)時沒再多揍他幾拳。

  走過了德育處的樓房后,,腳下的地面換成了青灰色的花崗巖石板,,前方有一個大理石砌成的升旗臺,旗臺中間的旗桿沒掛國旗,。升旗臺的正后方,,便是樓頂矗立著“勤學(xué)樂思,奮發(fā)向上”八個金色大字的教學(xué)樓,。教學(xué)樓的左側(cè)是一幢稍微低矮一點(diǎn)的三層辦公樓,,樓體外墻已有些破舊。辦公樓的后面還有一棟樓房,,可能是學(xué)生宿舍吧,。那位微胖的中學(xué)女老師說的沒錯,這里所有的樓房的門窗都緊關(guān)著,,我們沒法兒進(jìn)去。

  教學(xué)樓的前面是一條很長的路,,我順著這條路望過去,,路的盡頭就是學(xué)校的校門了,我們急切的朝校門走去,。

  這條長路的兩邊都是草坪,、花壇以及不同種類的樹木,在道路右邊的一處草坪中,,立著一個銅像雕塑,,雕塑是一位女學(xué)生站著閱讀手里的一本書的造型,那位女學(xué)生胸部的黃銅表面明顯退了色,,我估計(jì)是被男生們長年累月觸摸所造成的結(jié)果,。

  這所學(xué)校其實(shí)并不大,但當(dāng)我們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還是走的有些累,。正常人可能只要十幾分鐘就走完的路,我們走了近四十分鐘,。當(dāng)你被縮小到不足十厘米高的時候,,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似乎距離都被拉長了。我想起我三歲大的侄兒,,他有很多的玩具車,,多到家里擺放的到處都是,我經(jīng)常開玩笑地問他能不能送我一輛,,他每次都會說“可以”,,然后跑到玩具堆里找一輛他已經(jīng)玩膩的小車車給我,,我裝模作樣玩了一會兒后就還給了他。媽的,!我現(xiàn)在真希望能有一輛可以操控的玩具車,,那正適合現(xiàn)在的我。

  總之,,我們終于走到了校門口,。門衛(wèi)室的門窗是關(guān)著的,校門是那種電動伸縮門,,也是關(guān)著的,。不過這對我們沒什么影響,伸縮門的空隙足夠大,,我們幾個甚至沒彎腰就走了出去,。

  出了校門后,在電動伸縮門的右側(cè),,有一塊橫放著的長方形大理石門頭,,上面刻著幾個金黃色的大字“龍山鎮(zhèn)中學(xué)”。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是在瀘州的龍山鎮(zhèn)中學(xué)了,。”機(jī)長說,。

  至此,,我們終于知道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了。

  校門前方有條柏油路,,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鄉(xiāng)鎮(zhèn)道路,。路兩邊也沒個指路牌,路對面的樹林里有一根電線桿,,上面的三根電線穿進(jìn)了學(xué)校,,我估計(jì)那電線與飛機(jī)旁的電線桿是相連的。

  我們走到柏油路上,,朝校門右邊的方向望去,,這條路筆直的延伸到遠(yuǎn)方,除了道路兩邊茂密的樹林外,,沒看到別的東西,。朝校門左邊的方向看過去,路的兩邊同樣都是樹林,,不過路不是筆直的延伸出去,,而是在遠(yuǎn)處向左拐進(jìn)樹林中(對于正常身高的成年人來說,那應(yīng)該不算很遠(yuǎn)),,在那個拐彎的地方,,有一棟白色的房屋,。

  “我們就去那里看看?!睓C(jī)長指著那棟白色的房屋說,。

  于是我們朝著那房屋走。這條柏油路相當(dāng)?shù)钠?,路面凹凸不平,,還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坑洞,道路兩邊也是雜草叢生,。想必是年久失修,,平常也不注重養(yǎng)護(hù)。

  路上沒看到半個人影,,正如機(jī)長所說,,這地方看起來的確比較偏僻。路兩邊的樹林里時不時會傳來幾聲鳥鳴,,這讓這里更顯冷清,,可能只有在學(xué)校開學(xué)之后,這條路才會變得熱鬧一點(diǎn),。

  走了沒多久,,我們在路邊看到一個廢棄了的塑料水瓶,是深灰色的,,就是那種在夏天烈日下或者工廠里干活的工人們會用的大水瓶。我們走過去看了一下,,那水瓶倒在地上,,瓶身又臟又舊,沒有瓶蓋,,瓶口很大,,我只要稍稍彎腰就可以走進(jìn)去。我往瓶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是空的,。

  胡向喜拍了拍水瓶說:“這瓶子要是裝滿水,都夠我喝幾個月的了,?!?p>  我們接著往前走了很長一截路,已經(jīng)離那棟白色的房屋不遠(yuǎn)了,。這時我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隆隆的響聲,就從我們前方傳來,。

  “你們聽到了嗎,?”我停下來問,。

  “聽到了,”胡向喜點(diǎn)點(diǎn)頭,,“那是什么聲音,?”

  “像是汽車發(fā)出的聲音?!贝鼬喩嗝钡念櫞笫逭f,。

  “應(yīng)該是前面有輛車開過來了?!睆堸i說,。

  那聲音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響,,像是悶雷隆隆地滾過來一般,。周乾和徐凱兩人面面相覷,然后又看看我們,。就在這時候,,在前方路面拐彎的地方,沖出來一輛紅色的摩托車,,摩托車上的人戴著黃色的頭盔,,正朝我們快速駛來。

  “快到路邊去,!”機(jī)長大喊,,“到草叢里躲起來!”

  我們立馬拔腿跑向路邊,,鉆進(jìn)草叢,。沒過幾秒鐘,那輛摩托車就開了過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隆隆聲,。

  我們在草叢里蹲著,竭力不暴露自己,。摩托車從我們身邊飛馳而過,,帶過的風(fēng)吹起來不少路邊的塵土,我還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我們等摩托車跑遠(yuǎn)了之后才站起身來,。

  “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敝芮f,,“有驚無險(xiǎn)。”

  胡向喜被吹起的塵土嗆得咳嗽了幾下,,嘴里罵罵咧咧的:“媽的,這摩托車的聲音也太響了,,震的我耳朵都要聾了,。”

  其他人也都拍拍身上的灰塵,。我回頭看著摩托車在筆直的路上飛馳,,漸漸變成了一個紅色的小點(diǎn)。

  “我們繼續(xù)走吧,?!睓C(jī)長說。

  我們走出草叢,,朝著白色房屋的方向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從我們身后無聲的沖過來,,又飛速的沖進(jìn)雜草叢中,伴隨著一個人凄厲的叫聲消失不見了,。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幾乎就在一瞬間,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我靠,!那是什么東西?”胡向喜驚叫著說,。

  “速度太快了,,沒看清?!蔽艺f,,我也被嚇了一跳,。

  “那東西抓走了徐凱,!”周乾大聲喊道。

  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徐凱不見了,,怪不得剛剛聽到一聲凄厲的叫聲。

  “我的天——”我的話剛說出口,,便聽到兩聲尖叫聲自雜草叢中傳來,。第一聲或許出于驚恐,第二聲無疑出于疼痛。那正是徐凱的叫聲,。

  我們恐慌地瞪大了眼睛,。

  “這······怎么辦?”胡向喜吃驚的問,。

  “快,!我們?nèi)ゾ人 睓C(jī)長大喊道,。說完后他立馬沖進(jìn)草叢中,。

  我們幾人見狀也跟著跑進(jìn)去。徐凱的尖叫聲又從遠(yuǎn)處傳來,。雜草叢里的草長的很高,,而且很茂密,阻擋了我們的視線,。我們邊跑邊用手撥開前面的草叢,,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尖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我跑的不是最快的,,除了胡向喜跟在我身后跑,,其他人都跑在我的前面。我當(dāng)時非常緊張,,我用盡全力向前奔跑,,一方面是因?yàn)槲蚁刖刃靹P,另一方面是因?yàn)槲也幌肼鋯巍?p>  徐凱的尖叫聲持續(xù)不斷的傳來,,聽起來非常瘆人,,難以想象徐凱正在遭受多大的痛苦。

  我們瘋狂跑了約二分鐘后,,跑在最前面的機(jī)長高高舉起了右手臂,,給我們一個手勢?!巴O?!”他大喊一聲。

  我們停了下來,,我跑的氣喘吁吁,。“怎么了,?”我問,。

  “方向變了?!睓C(jī)長說,。

  他說的沒錯,,叫聲不再是從我們前方傳來。

  “是在那邊,?!睆堸i指著我們右前方喊道。

  “快,!趕過去,。”機(jī)長說,。

  于是我們又朝著右前方跑去,。但跑了沒多久,叫聲傳來的方向又改變了,,我們又試著往別處找,。徐凱的叫聲越來越弱,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堅(jiān)持到我們趕來的那一刻,。到后來,,那叫聲像是從任何方向傳來,我們徹底被弄得暈頭轉(zhuǎn)向,。最后,,徐凱的叫聲消失了,我們停了下來,。我跑的說不出話來,,像是有一團(tuán)火在喉嚨里燒。

  “累死我了······”胡向喜大口喘著氣說,。

  顧大叔也跑的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暗降资鞘裁礀|西抓住了他,?”他說。

  “不管是什么抓住了他,,我想都已經(jīng)太遲了,。”機(jī)長聲音嘶啞的說,。他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他的腋下有明顯的兩團(tuán)汗?jié)n,。

  “徐凱······他······他死了嗎,?”周乾的聲音顫抖,,他的臉繃緊,、泛白。

  一陣短暫的沉默。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臂上有好幾道血痕,,肯定是奔跑的時候被雜草劃傷的,。我看了看張鵬,他的臉上汗水涔涔,,眼睛在圓臉上向外突出,。他也看看我,然后對我搖搖頭,。

  “我想······我們失去徐凱了,。”我艱難的對周乾說,。

  周乾先是木然,,然后一聲哽咽自他喉間發(fā)出。他蹲了下來,,眼里噙著淚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彼拗f。

  我走過去拍拍周乾的肩膀:“很抱歉沒能把他救回來,?!?p>  “好了,”機(jī)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們都為徐凱的死感到難過,,但是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得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p>  “我們回去吧?!焙蛳舱f,。

  “回去?”我驚訝地說,。

  “對啊,,這里不安全,有個東西會殺了我們的,。”

  “那我們就這樣白跑一趟嗎,?”我說,。

  “不然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失去徐凱了,,難道還要再搭上幾條人命嗎,?”胡向喜有些激動地說。

  “可是回去有什么用呢,?我們還是一樣回不了家,。”張鵬說道,。

  “是啊,,”顧大叔接話說,“我們不能就這么回去,?!?p>  “但是現(xiàn)在外面很危險(xiǎn)!”胡向喜說,。

  “我們已經(jīng)快要走到那棟房子了,,”張鵬指著那棟白色房屋說,“也許在那里就能找到一部電話,,我們現(xiàn)在不能放棄,。”

  胡向喜兩手撓著頭,,煩躁的在一旁來回踱步:“可是······你們沒聽到那慘叫聲嗎,?太嚇人了······我可不想被那東西抓住······”他不停的來回走,邊走邊碎碎念,。

  我朝胡向喜站著的方向隨意看了一眼,,這時,我注意到胡向喜身后的雜草叢中有什么東西,,我一開始并不確定那是什么,,因?yàn)橐谎劭催^去確實(shí)難以分辨。我又仔細(xì)地看了幾秒鐘,,當(dāng)我終于看清那東西的時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寒流躥過我全身,,直冒上頸窩,,使我汗毛倒豎。

  “停下,?!蔽覍蛳舱f。

  但是胡向喜好像并沒有聽到我在說話,?!啊ぁぁぁぁぁの页鰜碇皼]想到會出這種事······我以為只要躲著點(diǎn)兒人,,不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不想死······”他繼續(xù)邊踱步邊說,。

  “不要說話了?!蔽矣终f,。我的喉嚨干澀,,因此我發(fā)出這三個如子彈般斷然的字:“別動了!”

  這回胡向喜聽到了,,他看向我:“什么······,?”

  “你不要亂動,!”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他面朝著我停了下來,,我慢慢的伸出雙手:“保持安靜,?!?p>  其他人這時被我這一舉動弄的不明所以,也都安靜了下來,。

  我把目光從胡向喜的眼睛上重新移回他身后的草叢,,然后我用手指著草叢中的那東西。除了胡向喜,,其他人都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幾秒鐘后,顧大叔看見了,,機(jī)長看見了,,周乾和張鵬也看見了。

  在雜草叢中,,一只大螳螂正一動不動的對著胡向喜,。機(jī)長和其余的幾人也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瞪大了眼睛。那只大螳螂的體型要比胡向喜大出不少,,它渾身綠色,,混在綠色的草叢中間,偽裝的非常好,,如果不仔細(xì)看的話,,很難分辨出來,。它倒三角形的頭部兩側(cè)各有一個超大的綠色復(fù)眼,兩根長長的觸須像天線一樣立在頭頂上,,它胸前那對大鐮刀般的前肢上面,,密集的長著一排鋒利的鋸齒。它讓我想起了科幻電影里的異形,。

  以前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踩死一只螳螂,,但是當(dāng)螳螂的體型比你大時,,它散發(fā)出來的恐怖氣息會讓你清楚的知道,它是捕食者,,而你就是它的獵物。

  我們?nèi)紘樀煤笸肆藥撞?。胡向喜見我們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也覺察到了異樣,,他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當(dāng)他看到那只恐怖的大螳螂正盯著他時,他差點(diǎn)兒沒嚇昏過去,。他不敢動,,身體像是僵住了。

  “怎······怎么辦,?”胡向喜顫抖著說,,大氣都不敢出。

  “你慢慢地走過來,,”我壓低聲音說,,“動作不要太大?!?p>  胡向喜緊張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屏住呼吸,慢慢地向我這邊后退,,盡可能的不發(fā)出聲音,。他邊后退邊看著螳螂的眼睛,那螳螂還是沒有動,,像是一尊雕塑一樣立在原地,。胡向喜繼續(xù)穩(wěn)步后退,他就快要走到我這里了,看起來很順利,,沒有驚擾到那只螳螂,。

  在胡向喜后退到離我還有五步的距離時,他突然轉(zhuǎn)身向我跑了過來,。該死的,!他不該跑的!螳螂這時候猛地向他撲過去,,速度快如閃電,,它的兩個前肢抓住了胡向喜的肩膀,把他又拉了回去,。我愕然地張大了嘴,,張鵬發(fā)出短短一聲驚呼——“啊”,。

  胡向喜嚇得兩個眼球都鼓了出來:“不,!把它弄開!不要,!”

  “我的天吶,。”顧大叔呻吟了一聲,。

  胡向喜拼命掄拳對抗,,螳螂粗大的前肢已牢牢地勾住了他的雙肩,使他的掙扎變得有如死亡之舞,。

  “救我,!”他哭喊道,“救救我,,你們,,求求你們?!?p>  我站的最近,,因此立刻跑過去抓住胡向喜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將他往回拉,。有一會兒,,我們往后移了一點(diǎn),但只有一剎那,,就好像拉開一根橡皮筋一樣,。那螳螂的力量大得驚人,它那對抓住胡向喜的前肢微微鼓了起來,,就像我們手臂用力時一樣,。我腦中忽然冒出了拔河比賽的畫面,我們快被它拉到懷里了。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拉不住胡向喜了,?!皫臀遥 蔽医械?,“你們快······快幫幫我,!”

  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可是除了機(jī)長外,,其他人都沒有過來,。

  機(jī)長跑過來抱住胡向喜的腰,我和機(jī)長一起合力,,總算又拉回了一些,。那螳螂雖暫居下風(fēng),但絕不放棄它的獵物,。它的前肢鼓脹的更大了,,兩條中足和兩條后足也開始發(fā)力,牢牢地抵著地面,。螳螂的一個前肢突然從胡向喜的右肩上移開,,掃過他的身體,也碰到了我的胳膊,,我可以感覺到它那把“大鐮刀”外殼的堅(jiān)硬,,我一度以為它要對我發(fā)起攻擊,但它只是改變姿勢,,向著胡向喜的腰部砍了下去,。

  在胡向喜的左肩上,我看見螳螂前肢的鋸齒已戳破他的衣服,,刺進(jìn)了他的皮肉,,鮮血漸漸由那鋸齒的兩旁滲出來,染紅了他黃色的T恤衫,。

  “?。√鬯懒?!救救我,!”胡向喜大聲嘶喊,他的嘴唇因驚嚇而發(fā)紫,。

  我和機(jī)長吃力的往回拉,,手臂肌肉因?yàn)槌掷m(xù)用力而繃得很緊。螳螂頭上的兩根觸須不停的搖擺,,綠色的復(fù)眼仿佛死死盯著我,。我以前聽說螳螂會捕食小蛇,我當(dāng)時覺得那只是在開玩笑而已,現(xiàn)在我相信了,。

  胡向喜一直在哭喊,,尖叫聲中混合著哭泣。他的頭不住地?fù)u來晃去,,像是一直在搖頭似的,,一頭黑發(fā)蓬松散亂。他的腰部此時也被螳螂前肢的鋸齒扎出了血,。

  我一邊繼續(xù)用力拉,,一邊笨拙的扭頭看向其他人。張鵬,、周乾和顧大叔全都呆立在原處,,如蠟像館的蠟像一般,面色慘白,,眼睛發(fā)出異樣的亮光,。

  “你們幾個······快來幫忙啊,!”我對他們吼道,。

  他們誰也沒動,,只是中邪似的瞪視著螳螂,。

  “媽的!快來幫忙,!”我扯著嗓子叫,喉嚨都發(fā)疼了,。

  他們還是沒動,,就跟沒聽到一樣?;蛟S他們以為眼前可怕的景象其實(shí)是在做噩夢吧,。

  我的手臂拉的酸疼,機(jī)長緊咬牙關(guān),,他黝黑的臉上掛滿了汗珠,。我們又把胡向喜往回拉了一點(diǎn),胡向喜的頭前后晃動,,兩眼恐懼得突了出來,。

  緊接著,螳螂猛地發(fā)力一拉,身體幾近要立了起來,,把我們又拉了回去,。它似乎已經(jīng)厭倦了這場拉鋸戰(zhàn),它把頭向前伸了過來,,張開了它鉗子般恐怖的口器,,對準(zhǔn)了胡向喜的后頸,準(zhǔn)備發(fā)起最后的致命一擊,。我驚得瞪大了雙眼,,心想這下胡向喜死定了,螳螂就要咬斷他的脖子,。

  就在螳螂快要朝著胡向喜的后頸咬下去的時刻,,我身后傳來了一聲“砰”的響聲。那螳螂的頭部中間瞬間破了一個洞,,濺出來一點(diǎn)綠色的液體,。接著,螳螂像是觸電了一樣,,渾身一顫,,它松開了抓住胡向喜的前肢,就像是拔河比賽的對手突然松開繩子一樣,,我們一下子往后倒在地上,。

  螳螂劇烈掙扎起來,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它的前肢胡亂的揮舞,,身后的羽翅不停地煽動,發(fā)出陣陣刷刷的響聲,。它肥大的腹部扭曲變形,,四條腿像是站不穩(wěn)一樣,不停踢打地面,,看起來非常駭人,。

  我和機(jī)長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生怕被螳螂的長腿踢到,。這時,,我們身后又響起了“砰”的一聲,螳螂的頭部再次應(yīng)聲破了一個大洞,,更多黏糊糊的綠色液體從中濺出來,,滴到地面上。

  螳螂這回倒在了地上,,身體顫栗,,羽翅胡亂地煽動,。一會兒后,羽翅的動作減慢,,隨即停止,。它的口器一開一合,一次,,兩次,。然后它就靜止不動了。

  那螳螂死了,。

  我被這突然的狀況弄得一頭霧水,。我喘著氣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看向身后,。

  顧大叔以標(biāo)準(zhǔn)的打靶射擊姿勢站立不動,,兩手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我詫異極了,。張鵬和周乾呆立在十步外,,張鵬茫然地轉(zhuǎn)頭看向顧大叔,周乾卻目不斜視,,眼睛死盯著倒在地上,,已經(jīng)死亡的大螳螂,他的心智似乎已停止運(yùn)作,。

  我累得渾身無力,。機(jī)長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已被汗水濕透的白色制服粘在他身上,。我和機(jī)長把胡向喜扶到一邊坐著,。胡向喜的肩膀和腰部都流了不少血,,他眉頭緊皺,疼的呻吟不止,。然后我緩步走向顧大叔,,走的時候感覺雙腿發(fā)軟。

  顧大叔仍以射擊姿勢僵立不動,,只是嘴角微微顫抖,。我走到他身旁,拍了他肩膀一下:“大叔,?!?p>  他呻吟了一聲,眼睛眨了眨,,轉(zhuǎn)頭看著我:“嗯,?”

  “你哪兒來的槍,?”我問。

  他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幾下,,舔了舔嘴唇說:“我·····我是本次航班的空警,。”

  我這才明白過來,,難怪他會有槍,。但這也使我更加惱火。

  “那你為什么杵在原地不動,?”我朝他大吼,,“你早就應(yīng)該開槍把那該死的螳螂干掉!”

  “抱歉,,我——”

  “虧你還是個空警,!”我繼續(xù)吼道。

  這時張鵬朝我走了過來,?!奥犞彼f,,“你一定要明白——”

  我一拳往張鵬臉上揮過去,。他錯愕得來不及阻擋,因此挨個正著,,血從他的上唇涌出,,流進(jìn)他的嘴里。

  “你剛才為什么不過來幫忙,?”我轉(zhuǎn)向張鵬怒吼道,。

  “聽著,”他又說,,“聽我說,。”

  我又朝他下腹揍了一拳,,使他嘶喘一聲,。“你想看著我們被螳螂殺死嗎,?”我吼道,。

  “我不是故意——”我沒等張鵬說完,就猛地把他一推,,他踉蹌后退,,絆到地上一塊石頭,跌倒在地,,使他再也說不出話來,。我生氣極了,,我本想上去再給他一腳,但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用力掙脫,,回頭怒視。我希望抓住我的人是周乾,,那樣我也可以順便賞他一拳,。

  然而那人不是周乾,而是機(jī)長,。他原本黝黑的臉變得有些蒼白,,下巴上掛著大滴的汗珠?!皡悄?,不要!”他說,,“不要再打了,。”

  周乾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邊,,一臉茫然,。我用力把地上的一塊石頭踢向他,那石頭擊中了他的小腿,,又彈開了,。

  “你沒看到嗎?”我對機(jī)長大聲說,,“剛才那么危險(xiǎn),,他們?nèi)齻€就站一邊什么都不做!”我吼的喉嚨更疼了,。

  “那不怪他們,,他們只是被嚇壞了而已?!睓C(jī)長說,,“我一開始也被嚇到了?!?p>  “他差點(diǎn)兒就被螳螂咬斷了脖子!”

  “夠了,!”機(jī)長不快地說,。

  顧大叔在一旁默不作聲,他雙手貼著大腿垂下來,,右手握著那把手槍,。周乾低頭看著那塊擊中他的石頭,,眼睛眨了眨,恢復(fù)了正常的目光,。

  我喘著氣,,耳鳴不止,身體有些顫抖,。我在地上坐了下來,,把頭埋在兩膝之間,兩手緊緊握住腳踝上方,。我覺得自己大概會嘔吐,。

  “抱歉,”周乾哭喪著臉說,,顯然認(rèn)為現(xiàn)在有人要責(zé)怪他了,,“我不知道會這樣,那螳螂突然撲了過來,,太恐怖了,,我感覺······感覺身體僵住了······我很害怕,我根本沒辦法,?!?p>  張鵬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腹部,。我又在他臉上看到了之前他在電線桿下露出的那種內(nèi)疚表情,。“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站在原地,,我當(dāng)時被嚇壞了,我······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機(jī)長說的沒錯,,他們?nèi)齻€是被嚇壞了,,想必接下來有好一陣子,他們還會余悸猶存,,自責(zé)自疚,。

  機(jī)長向張鵬走過去,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張鵬身穿的白色制服已經(jīng)被弄臟了,,機(jī)長給他拍了拍后背的塵土?!皩Σ黄??!睆堸i又說了一句。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覆在額上,,兩頰灰白,,眼神猶如受驚的小男孩。

  “好了,,不要再自責(zé)了,。”機(jī)長說,,“那種場面沒人不害怕的,,胡向喜沒送命算是萬幸了?!?p>  胡向喜這會兒坐在一邊,,眉頭緊鎖,眼里還噙著淚水,。他兩臂在胸前交叉,,右手捂著左肩膀,左手捂著右腰部,,要不是知道他是在捂著傷口,,那姿勢還真是別扭。

  機(jī)長又說:“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胡向喜的傷需要處理一下,。”

  “對啊,,我們離開這里吧,。”周乾急切地說,,他用請求的眼光看著我,。

  我點(diǎn)點(diǎn)頭,長嘆一口氣,,“回去吧,,”我說,“今天受的刺激已經(jīng)夠多了,?!?p>  我重新站起來,向胡向喜走去,,扶他站起來,。我把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我肩膀上?!翱梢宰邌??”我問他。

  “可以,?!彼c(diǎn)頭說。

  顧大叔依然呆立在原地,,機(jī)長拍了拍他的背:“走吧,。”

  我扶著胡向喜才走了幾步路,,突然一團(tuán)黑影從草叢里沖出來,,速度極快,和之前襲擊徐凱的黑影一樣,,我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那黑影一下子撲到周乾身上,把他按在地上,,又迅速叼了起來,。這下我看清楚了,那黑影是一只大貓,!

  周乾嚇得尖聲號叫,。那可憐的小伙子還沒從上一次的驚嚇中緩過來,就被更恐怖的危險(xiǎn)裹挾,,他被大貓叼在半空中,。

  我和胡向喜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摔倒在地,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的表情驚恐的就像看到了鬼一樣,。

  那只大貓嘴里叼著周乾,并沒有馬上離開,,它轉(zhuǎn)頭看了看我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再多抓幾人。那貓渾身漆黑,,就像浸染了黑墨水一般,,一雙貓眼碩大明亮,在它左眼上方有一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棕黃色毛發(fā),,看起來像是紋上去的一樣,。長長的白色胡須就像是彎曲的鋼絲,它齜牙咧嘴露出恐怖的尖牙,,周乾就被叼在那雙尖牙中間,。

  在那雙貓眼與我對視的一瞬間,我領(lǐng)悟到徐凱何以會叫的那么瘆人。剛剛的螳螂我們尚且還能抵抗一下,,但是眼前這頭兇猛的“巨獸”,,我們絕對無能為力。

  周乾在半空中晃來晃去,,他死命地掙扎,。“救我,!快救救我,!”他哭喊道,“我不想死??!”

  那貓叼著周乾向我們走了過來,看來它已經(jīng)決定要多抓幾人了,。我怕的要死,。

  “后退!”機(jī)長大喊,。

  我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拉著還倒在地上的胡向喜往后退。胡向喜嚇得大叫,,他近乎瘋狂地蹬著雙腿,,手腳并用的在地上爬,他的右腳上的休閑鞋蹬掉了下來,。

  砰,,砰,砰,。三聲槍響,。

  顧大叔這回開槍開的很及時。貓身上中了三槍,,它驚得跳了起來,,發(fā)出一陣尖利的叫聲,然后叼著周乾跑開了,,再次消失在草叢中,。

  周乾的尖叫聲幾秒鐘后就消失在遠(yuǎn)處。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感覺要從我的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我的手指不自覺地發(fā)抖。胡向喜還在拼命的在地上爬,,他沒有發(fā)現(xiàn)貓已經(jīng)離開了,,他掉了鞋子的那只腳上穿著白色的襪子,,上面已經(jīng)沾滿了泥土。

  “停下,!別爬了,。”我拉著胡向喜后背的衣服說,,“貓已經(jīng)跑走了,?!?p>  他聽完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貓確實(shí)已經(jīng)不在了之后才停下來,癱倒在地上,。他被嚇壞了,。

  張鵬大口喘著粗氣,像是在潛在水里憋氣憋得太久終于浮出水面一樣,,他呼吸的太快,,以至于咳嗽了好幾次?!皺C(jī)長,。”他咳嗽著說,。

  “我們快走,。”機(jī)長聲音嘶啞地說,。

  “可周乾他——”

  機(jī)長搖搖頭,,一臉無奈:“我們救不了的?!?p>  “那只貓可能還會再回來的,,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顧大叔開口說道,。他頭上的鴨舌帽戴歪了,,臉色蒼白,大顆的汗珠從他兩鬢流淌下來,??吹贸鏊矅樀貌惠p,現(xiàn)在只是在強(qiáng)自鎮(zhèn)定,。

  “沒錯,,”機(jī)長說,“我們不要在這里多待了,,趕快回去,。”

  我把胡向喜又拉起來,他疼得大叫:“好痛,!痛死我了,。”

  他的傷口因?yàn)閯倓倓×业膭幼鞫鴤酶亓?,血又從傷口中流了出來?p>  “你再忍一忍吧,,”我對他說,“現(xiàn)在把鞋子穿上,,我們得走了,。”

  

作家冬十月

小人們還會遇到什么危險(xiǎ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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