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個人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在下墜,,不停的下墜,眼中見到的只有漆黑一片,,手中抓不住任何可以減緩我下落勢頭的救命稻草,。
我很絕望,,覺得我要死了。但我沒有驚慌,,我并不意外這樣的結(jié)果,。
我曾幻想過就這樣死去。
“呼......”我從睡夢中醒來,,身上全是“死里逃生”的冷汗,。我拿起鬧鐘看了一眼,才5點半而已,,不過我也沒了睡意,,干脆就關(guān)掉鬧鐘,提前起來,,把昨晚的碗洗干凈,,然后洗漱,,疊被子。
在冷水對大腦的刺激下,,我從粘稠的思緒中脫離出來,,這個時候我才算真正醒來??戳艘谎廴掌?,已經(jīng)到九月底了,我記得在班主任那家伙拿來的規(guī)劃上,,下個星期有一場月考,,考完就放假。國慶五天,,中秋三天,,連起來七天假。少了一天,,倒也不錯,,如果是我的那些同學(xué),想必得知這個消息后,,會寧愿它們分開放假的吧,。
我不是不喜歡放假,只是放假就意味著回老家,,和我的父母一起住,。
我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家里的氣氛不知何時就一直是凝滯窒息的,,我很難受,。所以我才選擇一個人住,也希望要是整個學(xué)期都沒有假期就好了,。一想到我要回去住幾天,,我的心情就有些差。
我使勁的揉了揉臉,,把這不開心的思緒從腦海中驅(qū)除,轉(zhuǎn)而回憶起昨天對今天的規(guī)劃:“說服”阿星,,還有準(zhǔn)備考試,。
在我有意識的,慢吞吞的動作下,,平常只需要十多分鐘的事務(wù),,我花了小半小時才完成。
6點過5分,,我準(zhǔn)時的按下電梯,,提前兩分鐘來到校車接我的地點,。
每一天早上的校車都是昨天路程的重復(fù),只不過是反過來而已,。
很慶幸的是,,我是第二個上車的,這樣的話,,我的位置就一直是空著的,,畢竟那第一個上車的女孩也有她自己的座位。
我照常的走到自己的位置,,然后一如平常的用頭頂著前面的座位靠背,,準(zhǔn)備在開動的校車上補上一覺。對我來說,,在車上睡覺十分舒服,,特別是它在平穩(wěn)筆直的馬路上行駛時,微微顛簸的車身就好像是幼時的搖籃,,具備著某種催眠的魔力,。
來到教室,我發(fā)現(xiàn)我昨晚買的零食被吃了一包半,,剩下的那半包正躺在顯眼的桌面上,,那鮮艷的包裝袋在向我訴說昨晚那強盜犯下的罪行。
這是我預(yù)料之中的事,,現(xiàn)在阿星也沒來,,他是自己騎車來回上學(xué)的,一般來得比較晚,。
更何況,,我們那輛校車出發(fā)早,自然到的也早,,現(xiàn)在的教室也就不超過十個人,,連七分之一都,沒有,,是每一天里,,教室最空曠的時候。
我把剩下的那半包零食放在桌子最深處,,用一些卷子抵在最深處,,確保就算他低頭觀察,都不可能看見,。安排好一切之后,,接下來就是我的表演時間。
如我所料,他的行為由期待多動,,到疑惑頻繁轉(zhuǎn)頭,,最后忍不住主動詢問這樣變化。
期間的幾個轉(zhuǎn)折點分別是他弄掉了一只筆到我這邊,,然后撿了半天的筆,;總是裝作去看我們右后方的后門,實則是觀察我的表情變化,;忍不住找我問一些他明明知道的幼稚的問題,。
我是個敏感的人,有人的視線稍微在我身上停留得長了點,,我就很容易察覺,。
也因此,實際上,,我很討厭在人前顯圣的行為,,只因為我總覺得他們的視線,不管是好是壞,,都像是只螞蟻在我身上爬一樣,。
而阿星也得到了我精心偽裝下得來的答案:“我猜到是你吃的,不過本來就是買來補償你的,,只不過我沒找到你,,就沒跟你說;你要吃就吃唄,?!?p> 他的臉上明顯有了不好意思,這兩件事一比較,,他這個“小偷”反倒是沒有我看得開,,反而把我這個寬容的人記恨了一晚上,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小肚雞腸,,就是小題大做,。
我成功的把他繞進了道德低地。
如果我真的要通知他,,方法有無數(shù)種,,比方說直接在下課時告訴他;或者要給他個“驚喜”,,那就買回來之后寫個紙條,;再或者我先前忘了,也可以趁老師離開,,我偷偷跑回來告訴他......
總之,要是我真心想要告訴他,我就有無數(shù)種方法,。
只是,,我不覺得普通的交好在我有麻煩時能給我什么助力,相反,,這種名為愧疚的情感才是操控一個人的最好方式,。
無論如何,我想和他搞好關(guān)系這件事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我不會用這份友誼去做一些不恰當(dāng)?shù)氖?;所謂的“操控”也不過是擔(dān)心我再次淪為一個人的手段而已。我如此勸說有些許內(nèi)疚的自己,。
我只是,,占有欲強了點而已。
我呀,,其實很害怕淪為一個人的,。
{她}
昨晚的小寒毫無意外的又在校車上盯著窗外的風(fēng)景發(fā)了一路的呆,今早的他毫無意外的又在座位上睡了一路,。
晚上的車窗發(fā)光很厲害,,所以我稍微偏頭向窗子就能看見他的狀態(tài);早上我的椅子靠著就一直不太舒服,,從那一次我就知道了不太舒服的原因:他會頂著我的靠背睡覺,。
我在第一次感覺不舒服時就告訴了陳薇,她的腦子轉(zhuǎn)得比我快,,立馬就想到了小寒,。為此,那一次陳薇還把他教訓(xùn)了一頓,,只不過他也就克制了一小會兒,,然后我就能感覺到熟悉的不舒服。但一看他睡得那么沉,,我心里有些憐惜,,我就沒告訴陳薇。
因為我覺得他們這些成績好的人真的很辛苦,,就連早上這不超過二十分鐘的路程都要抓緊拿來睡覺,。
這就是好學(xué)生嗎?
不知是不是我們帶起來的風(fēng)氣,,我們班總有人打著我和陳薇的名義,,去找小寒問題目。礙于已經(jīng)有所擴散的議論與謠言,,我們并不能去主動阻止這股趨勢,,免得落人口實,。
因為我才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被他討厭。
而且,,她們的魅力都沒有我高,。這一點我還是十分確定的。
直到,,我親眼看見他走到那個漂亮女孩身邊,,自然的坐在她身邊,替她講解著題目,。
那個女孩就坐在后門邊上,,我就站在兩米遠,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他的輕言細語,,還有那個冰山女孩疑惑的詢問。
不過過兩天就要迎來第一次月考了,,考完就是快樂的十月長假,,好消息是,放七天,,壞消息是,,明明國慶就有七天假,中秋三天,,憑什么二者到了一起之后,,就只剩下七天了。典型的3+7=7.
抓緊時間去找他問題目吧,,就當(dāng)是他讓我每天早上靠背這么不舒服的補償了,。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要是他能專門替我講解題目就好了,,到時候我就能趁他把注意力放在題目上時,,偷偷的去看他那認真又帥氣的側(cè)臉了!
有個賞心悅目的帥哥在身旁,,怎么看都很令人愉悅,。
打定主意之后,我便越發(fā)喜歡待在外面,,一看到他出來,,就連忙回教室拿出我精心挑選的題目出來,用精心拿捏的,,恰到好處的羞澀笑容,,堵住他欲言又止的嘴,迫使他不得不接過我的請求,。
這是我的小心機,,是我的私心,,我要占用他所有的空閑時間,讓他不能去給其他女孩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