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還書期限終于今日,，遂至于圖書館，拔步上大堂階級,，保安問於余曰：“小子,，登樓奚爲(wèi)？”

　　“上圖書館,?！?p>　　保安曰：“上晝館不作也，墻上有作息表,?！庇嗄酥袢罩芩摹?p>　　保安曰：“隔壁有自助圖書室,，未闋也,。”

　　余謝辭而去。至于自助圖書室,，則不曾入也,，且不知其用也。其玻璃門緊閉,，一少母及其兩幼女立焉，欲入,，而其借書卡啟門弗得,。至于借書卡，自前兩月已廢矣,，今身份證可以借書矣,，余遂出之啟門，少母稱謝,。於是,，四人俱入焉。

　　今也母少已有兩子矣,，余以爲(wèi)貴,。

　　幸自助圖書室亦可以還書，免復(fù)來矣,。

　　余續(xù)借而后尋書,，見其零散且稀少。圖書館之與自助圖書室,，猶大學(xué)之與小學(xué)也,。無心尋書矣，而見曏少母,，覺其屢覘余也,，然不敢妄斷，自以爲(wèi)臆斷,，故不甚在意,。

　　有頃，余出,，欲還,，后見正午尚遠(yuǎn)，遂轉(zhuǎn)望博物館,。既未曾入焉,，則不如轉(zhuǎn)觀焉。

　　游焉,，不期又遇曏母女,，然相隔眾幼學(xué)生。學(xué)生左右響應(yīng)，前后迭興,，瞇眼揭稚齒,，交口接沓舌，笑語爭掀簸,，歡聲如慶賀,。於是人聲雜沓，笑語喧闐,，少母只能舉手示余,，余亦舉手示之，后又續(xù)觀文物,。

　　少頃,，眾歡笑聲漸遠(yuǎn)，一步履聲漸近,，於是余覺曏少母,，仰首輒見其就焉。

　　少母曰：“曏爾幫我啟門,，吾德之,。”

　　“免禮,?！蓖瑫r(shí)思之，余亦須入,，是何故稱謝,？非也，是蓋非來稱謝也,，或欲因近余也,。然則兩幼女蓋非其子也。

　　至于余,，欲得幸如是久矣,，今儻來之福果至矣，無乃天賜乎,？

　　未及余回神,，女子又曰：“巧哉，又遇爾矣,?！?p>　　“然，巧哉,。敢問此兩幼女,？”

　　女子曰：“是吾表妹也,，趁暑假來玩。彼倆在自助圖書室弗能專心看書,，故至,，不期又遇爾矣，遂再稱謝,?！?p>　　“我初入焉，爾曾入乎,？”

　　女子曰：“吾前兩年曾入焉,，昔不如今之文物豐富?！?p>　　余頷之以應(yīng)。

　　女子曰：“不如加微信以爲(wèi)友,?！?p>　　其勇氣非凡，余不可以不從,。於是乎俱出手機(jī),。余視手機(jī)，而后曰：“無信號(hào)耶,？”

　　女子曰：“我亦然,，吾寫電話號(hào)碼焉?！蹦颂统龉P記簿,，撕去其一頁。當(dāng)是之時(shí),，其筆記簿如樂器,，其撕紙聲如音符，余悅焉,。至于其樂譜,，寫諸紙，托諸余曰：“吾電話可以加微信,?！?p>　　紙上有其簽名，余納之,，稱之曰綰,。

　　然后，四人偕逛博物館,。但余心已不在文物矣,，想綰必亦然,。

　　余曰：“爾常來圖書館乎？”

　　綰曰：“不常來,。今之來者,，欲尋書以預(yù)知所學(xué)也?！?p>　　“爾升大學(xué)耶,？甫過高考乎？”

　　綰曰：“然,?！?p>　　“爾猶學(xué)生乎？敢問奚學(xué),？”

　　綰曰：“藝術(shù)設(shè)計(jì),。至于爾，則不似學(xué)生也,?！?p>　　“我去校久矣，且殊長於爾,?！?p>　　綰曰：“誠然耶？爾年幾何,？”

　　“二十九矣,，爾年又幾何？”

　　綰曰：“十八而已,，僅甫成年,。”

　　“吾故曰殊長於爾,?！?p>　　當(dāng)是之時(shí)，其電話響,，遂聽之,，畢而謂余曰：“我須辭矣，父召我往午飯,?！?p>　　“我亦該還矣，然則俱出,?！?p>　　及廁所旁，余曰：“吾欲小便,。爾曹欲諸,？”

　　綰問諸表妹倆,，皆搖頭，遂謂余曰：“不須,，但須俟?fàn)柡?？?p>　　“不須?！蹦巳鐜?。

　　余雖云，實(shí)欲其俟余也,。試問誰不欲有俟之者也,？

　　少頃，余出於廁,，見其表妹倆催之去,，然而未去，於是乎俱出,。

　　余一出即曰：“館內(nèi)寒甚,，吾指今冷埒冰矣?！?p>　　綰曰：“我亦然?！?p>　　“爾手腳亦易冰涼乎,？”

　　綰曰：“然。爾亦然耶,？”

　　“我亦然,。”乃指觸其臂,。

　　綰曰：“爾更冷,。”

　　然后,，各尋車,，各騎去。垂別,，綰回首曰：“勿忘加微信,！”余必諾。

　　還時(shí),，路邊景色似美於他日,。《斗百花》曰：“煦色韶光明媚,，輕靄低籠芳樹,?！贝酥^也。

　　有頃,，午飯備矣,，乃致微信于綰說：“今方飯食乎？”

　　綰說：“然,，爾亦方飯食乎,？”

　　“然。爾在飯店歟,？”

　　綰說：“然,，在順德魚村。今日有親戚自遠(yuǎn)方來,，父母遂與出外飯食,。”

　　“善哉,?！?p>　　綰說：“爾食於家乎？”

　　“然,?！?p>　　綰說：“爾午飯奚如？”

　　余傳圖于綰,。

　　綰說：“貌似美味,，吾亦欲嘗之。但何故一盤而已,？爾獨(dú)飯乎,？”

　　“然，獨(dú)膳,?！?p>　　綰說：“誠孤單如是耶？”

　　“不如與吾共飯,，爾肯則我不孤單矣,。”

　　綰說：“諾,，但此之謂邀請我乎,？”

　　“然，吾邀請爾,?！?p>　　綰說：“諾?！?p>　　“然則姑不乏爾與親人共飯也,?！?p>　　綰說：“無乏，吾食訖矣,，然亦將騎車還,。”

　　“善,，下晝再尋爾,。”

　　綰說：“善,?！?p>　　下晝，余致微信于綰說：“爾今夜將出外晚飯,，以告家人矣乎,？”

　　綰說：“來爾家晚飯耶？”

　　“然,?！?p>　　綰說：“吾以爲(wèi)爾戲言也?！?p>　　“爾非欲嘗吾膳乎,？”

　　綰說：“曏吾以爲(wèi)爾戲謔。而爾誠獨(dú)居乎,？”

　　“然,，雖我無虛言，而爾可以食言,。”

　　綰說：“我不食言,?！?p>　　“善。爾欲乘公交車來,，抑欲吾來載爾,？”

　　綰說：“爾來載我?！?p>　　“會(huì)于五點(diǎn),，奚如？”

　　綰說：“諾,，會(huì)于華僑中學(xué),。”

　　“諾,。下午免盛裝,，免粉妝,，免香水?！?p>　　綰說：“諾,。”

　　晡時(shí),，余起,，欲先覓障者於商店，后載綰,。入于商店,，乃知尋障者之不易也。何則,？余不知障者之所在,，又不敢問，且附近無超市,，遂輾轉(zhuǎn)而覓商店尋障者,。但見會(huì)期垂至，於是乎免之而赴會(huì),。

　　至于華僑中學(xué)對面,，遙見綰佇立，但回車乃能接之,。綰自馬路對面一見余,，企踵揮手，似恐余忽之也,。

　　余見手表過五點(diǎn)矣,，遂一臨綰即求宥，綰則曰至未幾也,。

　　及綰上車,，余乃敢信天之胙也。

　　至于余家樓下,，余領(lǐng)綰于四樓,，啟門歡迎。

　　及綰入,，余始覺忐忑,，幸綰不拘謹(jǐn)。

　　綰曰：“爾何故獨(dú)逛圖書館,？”

　　“吾獨(dú)行久矣,，不吸煙，不飲酒，不交友,，獨(dú)愛書,。”

　　綰曰：“爾有同事乎,？”

　　“吾職於通信機(jī)房,，四人迭作息，同事不共事,?！?p>　　綰曰：“敢問爾職？”

　　“出入審核登記,，定時(shí)巡檢設(shè)備,，上司托則從之?！?p>　　綰曰：“無乃悠閑乎,？”

　　“然?！?p>　　綰曰：“唯爾值班,，不無聊乎？”

　　“呻吟語（應(yīng)務(wù)）云：‘休忙休懶,，不懶不忙,。’菜根譚（概論）云：‘閑中不放過,，忙處有受用,；靜中不落空，動(dòng)處有受用,；暗中不欺隱,，明處有受用?！V云：‘念念有如臨敵日,，心心常當(dāng)過橋時(shí)；常用有日思無日,，勿以無時(shí)爲(wèi)有時(shí)?！薀o聊否,，在所以把握時(shí)日也?！?p>　　綰曰：“有理,。”

　　“至于爾父母，則奚事也,？”

　　綰曰：“有一店鋪,，為人修車?！?p>　　“然則吾一旦買車,，必往修之?！?p>　　綰曰：“吾父亦識(shí)修摩托車,。吾今晨所騎正由吾父組裝?！?p>　　“善哉,。然則吾一旦毀車，必往修之,?！?p>　　綰曰：“不可，吾父救車而不救人,?！?p>　　“爾肯為我流淚，則足矣,?！?p>　　綰曰：“而誰為我抹淚？”

　　“求宥,，吾不可以使?fàn)柫鳒I,，不可以自傷。嗟,，爾欲曷晚飯,？”

　　綰曰：“曏吾食甘薯未久，今未饑,?！?p>　　“然則稍晚乃膳。嗟,，吾見爾步履不正,，何故？”

　　綰曰：“吾小腿酸疼,。昨日吾弟乞吾與晨跑,，今日吾腿則不適矣。爾棄跛者乎,？”

　　“吾為爾治之,?！?p>　　綰曰：“奈何？”

　　余領(lǐng)綰于拉筋凳旁,。

　　綰曰：“吾一入即見此桌怪甚,，不知一柱何故插焉，亦不知其用,，以爲(wèi)藝術(shù)品,，為爾亦似藝術(shù)家故?！?p>　　“是拉筋凳也,，可以臥位拉筋。臥焉,?！?p>　　綰從之。

　　“左右腿孰更酸,？”

　　綰曰：“右腿,。”

　　“然則先拉右腿,?！?p>　　余抬其右腿，放其右腳跟于柱曰：“左腿垂下,，貼于柱,。右腿稍曲，右腳擘左下指,。當(dāng)是之時(shí),，調(diào)髀與柱之隔以自適?！?p>　　綰曰：“此醫(yī)術(shù)由誰創(chuàng),？”

　　“朱醫(yī)師，香港骨科名老中醫(yī)也,。話說朱行醫(yī)日久,，日見腰背酸疼者與行動(dòng)不便者，漸知筋縮使之然,，經(jīng)驗(yàn)而知治筋縮可以治疼痛,。至于欲治筋縮者，宜拉筋,。始朱治必躬親,，徒手幫病人拉筋，唯恐病人自拉筋有誤而反重傷,；且病人本身有傷痛，活動(dòng)不便。但人必老,，病必生,，力必衰，朱漸自覺不能日日幫病人拉筋矣,，遂欲病人自拉筋,。拉筋凳於是乎生，臥位拉筋術(shù)於是乎始,?！?p>　　綰曰：“瑜伽可以拉筋乎？”

　　“瑜伽害于筋縮者,，筋縮者若勉強(qiáng)練瑜伽,，其關(guān)節(jié)與大筋必相爭。若筋縮者,，其大筋必已萎縮,，勉強(qiáng)練瑜伽，其關(guān)節(jié)必扯大筋,。而關(guān)節(jié)脆弱且難恢復(fù),，大筋萎縮而僵硬，故大筋尚未長,，關(guān)節(jié)則已傷,。至于練瑜伽者，則多不識(shí)大筋,。而不拉長大筋,，則難使身體柔軟，渙散拉長各肌腱者無功,。何則,？大筋得長，小筋必隨之長,，惟小筋皆掛于大筋也,，如樹枝掛于樹干然。瑜伽士自以爲(wèi)圣,，而不知其關(guān)節(jié)之危,。夫關(guān)節(jié)結(jié)構(gòu)復(fù)雜，修復(fù)困難,，膝關(guān)節(jié)尤最,。”

　　綰曰：“拉筋既可以治疼痛,，則奈經(jīng)痛何,？”

　　“可以治之,。”

　　綰曰：“奈腰疼何,？吾弟常腰疼,。”

　　“可以治之,。臥位拉筋術(shù)亦可以治腰椎間盤突出,。腰椎間盤突出者，既須正坐姿,、站姿,、俯姿，且須治筋縮,。何則,？茍大筋短硬，腰椎必不軟,?！?p>　　綰曰：“善哉?！?p>　　有頃,，日垂旰，余曰：“不如今作膳,?！?p>　　綰曰：“諾?！?p>　　余領(lǐng)綰于廚房曰：“各蔬菜,，爾欲食孰？”

　　綰曰：“吾亦常烹此,?！?p>　　“誠然乎？”

　　綰曰：“吾幼時(shí),，母已強(qiáng)使我肄饔,，每逢其忙，我輒為家人備膳矣,?！?p>　　“不如爾獻(xiàn)藝?！?p>　　綰曰：“不如留諸他日,，爾固曰今夜為我作膳?！?p>　　“然則吾獻(xiàn)丑矣,?！蹦索印＞U則并觀并助余,。當(dāng)是之時(shí),，余視其衣，則異於朝矣,，可謂娉婷矣。至于其身材,，似與余相稱,，遂曰：“敢問爾身高幾何？”

　　綰曰：“盍揣之,?！?p>　　“一米六五歟？”

　　綰曰：“然,。爾身高又幾何,？”

　　“盍揣之?！?p>　　綰曰：“一米七五歟,？”

　　“一米七二也?！?p>　　綰曰：“足高矣,，吾縱著高跟鞋，亦不高於爾,?！?p>　　“吾聞高跟鞋傷腰?！?p>　　綰曰：“吾可以臥位拉筋術(shù)治腰,。”

　　“左傳（僖公二十二年）云：‘若愛重傷,，則如勿傷,。’非謂愛美者乎,？”

　　有頃,，余曰：“膳已垂成，爾可以出矣,，坐以俟食,，廚房熱甚?！蹦颂犭壬庞诳蛷d曰：“爾先食,，我洗饌具訖即來,。”

　　綰於是如客廳,。及余得暇坐于其旁,，綰即起筷試食，贊之,，既而夾諸余口,。余不備，悅焉,。於是綰與余似情人矣,。

　　綰雖早於余食訖，然不閑,，屢喂余,。余遂稱謝曰：“免之，吾自由爲(wèi)宜,，不然噍不及,。”

　　及余亦食訖,，即起身收拾碗筷,。綰起身欲助之，余止之曰：“毋,！客弗可使,，安坐可矣?！蹦巳胗趶N房洗碗,，綰則往拿手袋、掏手機(jī),。

　　余洗碗碟訖,，從廚房出，并擦手并覘綰,，綰俯首玩手機(jī),，似美於朝。俯視之下,，酥胸微露無底壑,，雙丘緊夾深澗谷。既而直瞪瞪而后涎瞪瞪,。如是者欲誘余乎,？誠哉女子，余焉能虧之？

　　當(dāng)是之時(shí),，綰面如土色,，余遂問曰：“爾身體不適乎？”

　　綰捂腹曰：“胃痛,?！?p>　　“吾膳使然乎？”

　　綰曰：“否,，吾胃有時(shí)痛,。”

　　“吾試幫爾點(diǎn)穴以治之,，上床,。”話音甫落,，余自以爲(wèi)失禮，既與初相識(shí),，言上床則可謂過矣,。故詩經(jīng)（大雅·抑）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爲(wèi)也?！?p>　　雖然,，余自省之時(shí)，綰已隨入于房矣,，既而脫鞋上床,，殊不帶水拖泥。余亦隨之矣,，然后試捋起其牛仔褲,，而太緊，余曰：“爾牛仔長褲遮穴位矣,?！?p>　　綰曰：“然則吾須脫諸？爾有短褲可著於我乎,？”

　　“吾尋之,。”尋訖,，而后返曰：“試著之,，其腰圍最小，且有伸縮繩,?！?p>　　綰曰：“吾爰換之,？隔壁房歟？”

　　“換焉可矣,，吾必轉(zhuǎn)頭,。”

　　綰曰：“窺我者,，淫賊也,。”

　　“諾,?！?p>　　綰曰：“吾非戲言也?！?p>　　“諾,。”乃臥床轉(zhuǎn)頭,。綰面門背余以換褲,，屢轉(zhuǎn)頭，以視余覘之否,，余曰：“爾應(yīng)面我,，不覘我，奚以知吾覘爾否,？”

　　綰曰：“汝奚以知吾背爾,？”

　　“從聲音斷之，吾聽力堪比貝多芬,?！?p>　　綰曰：“汝誠無窺覘乎？”

　　“無也,?！?p>　　綰曰：“然則回頭奚爲(wèi)？”

　　“無他,，吾拍蚊也,。”

　　綰曰：“非白癡弗信汝,?！?p>　　“勿憂，及吾滅之,，必復(fù)轉(zhuǎn)頭,。吾誓今夜必了卻之。”

　　綰曰：“蚊與汝之恩怨情仇何故連我,？”

　　“有蚊飛于爾,，必備之?！?p>　　綰曰：“汝若復(fù)然,，我復(fù)著褲?！?p>　　“既脫之矣,，何又復(fù)著？”

　　綰曰：“汝茍未覘我,，焉知褲已脫,？”

　　“既許久矣，何褲而未能脫也,？”

　　綰曰：“淫賊,！”

　　少頃，綰換短褲訖而后返床,。余視短褲曰：“善哉,，合身也，幸爾臀寬,。”

　　綰曰：“幸汝清瘦,，不然胡有短褲不分男女,？”

　　余尋其足三里，綰曰疼,。

　　“疼焉乎,？”

　　綰曰：“然?！?p>　　“則足三里可知矣,。”

　　綰曰：“奚以尋之,？”

　　“膝以下,，沿胃經(jīng)尋之。如是,，爾試自尋別者,，然后雙手齊擪?！?p>　　少頃,，綰曰：“善，尋之矣，其疼相類,。敢問吾不識(shí)腧穴,，則將誤擪死穴乎？”

　　“勿憂,，雖誤擪無傷,，無效而已，矧非疼弗擪,?！?p>　　綰曰：“吾今擪得手指疲矣?！?p>　　“然則以拳捶之,。”

　　綰曰：“胃似稍紓矣,，其氣似下散,。”

　　“吾語爾,，凡痛者,，或血管有梗塞也，或淋巴有滯塞也,，或腸胃有堵塞也,，或心緒有郁塞也。若欲通腸胃者,，多先尋足三里,。”

　　綰曰：“奈食物中毒所致之胃痛何,？”

　　“可以嘗綠豆湯,。——

　　“《本草從新·谷》有之曰：‘綠豆,，清熱解毒,。甘，寒,，行十二經(jīng),。清熱毒而解渴（一切草、木,、金,、石、砒霜毒,，皆治之,。景岳曰：“凡熱毒勞,、熱諸火、熱極不能退者,，用綠豆不拘多寡,，寬湯煮糜爛，入鹽少許,，或蜜亦可,，待水冷，或厚或稀或湯,，任意飲食之,，日或三四次不拘?！贝宋镄苑强嗪?，不傷脾氣，善於解毒除煩,、退熱止渴,、大利小水，乃淺易中之最佳最捷者也,。若火盛口干,，不宜厚，但略煮半熟清湯冷飲之,，尤善除煩清火）,，去浮風(fēng)而潤膚，利小便以治脹,，厚腸胃以和脾,，善治瀉痢?！?p>　　“《證類本草·米谷》有之曰：‘綠豆,。味甘,，寒,，無毒。主丹毒,，煩熱,，風(fēng)疹，藥石發(fā)動(dòng),，熱氣奔騰,，生研絞汁服。亦煮食,，消腫,，下氣,，壓熱，解石,。用之勿去皮,，令人小壅，當(dāng)是皮寒肉平,。圓小綠者佳,。’”

　　“以是觀之,，綠豆可以解毒,。且其價(jià)賤味香，莫不愛也,?！?p>　　“《儒林外史》第二十三回‘發(fā)陰私詩人被打，嘆老景寡婦尋夫’有之曰：‘此時(shí),，天氣甚熱,。牛浦被剝了衣服，在日頭下捆了半日,，又受了糞窖子里熏蒸的熱氣，一到船上就害起痢疾來,。那痢疾又是禁口痢,，里急后重，一天到晚都痢不清,，只得坐在船尾上,，兩手抓著船板由他屙。屙到三四天,，就像一個(gè)活鬼,，身上打的又發(fā)疼，大腿在船沿坐成兩條溝,。只聽得艙內(nèi)客人悄悄商議說：“這個(gè)人料想是不好了,，如今還是趁他有口氣送上去。若死了就費(fèi)力了,?！蹦莻€(gè)黃客人不肯。他屙到第五天上,，忽然鼻子里聞見一陣綠豆香,，向船家說：“我想口綠豆湯吃?！睗M船人都不肯,。他說：“我自家要吃,，我死了也無怨！”眾人沒奈何,，只得攏了岸,，買些綠豆來，煮了一碗湯與他吃過,。肚里響了一陣,，屙出一拋大屎，登時(shí)就好了,。扒進(jìn)艙來,，謝了眾人，睡下安息,。養(yǎng)了兩天,，漸漸復(fù)元?！?p>　　“《聊齋志異·江城》有之曰：‘女適窺客,，伏聽盡悉，暗以巴豆投湯中而進(jìn)之,。未幾,，吐利不可堪，奄存氣息,。女使婢問之曰：“再敢無禮否,？”始悟病之所自來，呻吟而哀之,，則綠豆湯已儲(chǔ)待矣,，飲之乃止?！?p>　　“以是觀之,，昔人善用綠豆。諺所謂高手在民間,，救藥在身邊者,，綠豆之謂也?！?p>　　綰曰：“至于穴位,，腿者奚以有效於胃,？腿與胃相距甚遠(yuǎn),，奚以相干？”

　　“經(jīng)脈所過治所及也,。胃經(jīng)過腹腿,，故腿之穴位可以治腹痛,。”

　　綰曰：“吾今所擪之穴位幾不疼矣,，然胃猶稍痛,。”

　　“下尋疼處,?！?p>　　綰曰：“果有疼處，其疼如足三里然,?！?p>　　“爾胃今或不痛矣，然腸痛,，而爾不能辨,。然不能辨亦無妨，知胃經(jīng)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