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思散文 童年的故鄉(xiāng)《雞們狗們》
在農村,,幾乎家家都養(yǎng)雞養(yǎng)豬,也有養(yǎng)鴨養(yǎng)鵝的,。貓狗雖然不是家家都養(yǎng),,但數(shù)量也不少。不像城里,,這個不能養(yǎng)那個不讓養(yǎng)的,。農村自有農村的好處,有些好處是得天獨厚的,,是老天給農村人送的一份特殊禮物,。
在農村,一個小小的村莊就是一個小小的動物世界,。大到牛驢騾馬,,小到豬雞貓狗,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先說大的,。在農村,比較大型的動物有馬,,騾子,,驢,牛,。稍小一點的有豬,,狗,羊等。再小一點的有雞,,鴨,,鵝,貓等,。
以上這些都是家養(yǎng)的,。此外還有野生的。比如獾子,,狍子,,狼,狐貍,,野兔松鼠等,。這些都是在地上跑的走獸,還有在天上飛的飛禽,。比如喜鵲,,烏鴉,鴿子,,布谷鳥,,啄木鳥,以及燕子麻雀等叫不上名字的鳥,。
昆蟲類的就更多了,,比如螞蚱,螳螂,,屎殼郎子等幾十種甚至是上百種,。只有少數(shù)的昆蟲人們能叫上名字,大多數(shù)昆蟲人們只叫它蟲子,。
看,,是不是已經達到了一個小型動物園的規(guī)模,。
其實,,山里的動植物遠比一個動物園里的品種多。
在城市里,,看這些個動物你得花錢買票去看,。在農村,看這些東西全部是免費的,。是不是得天獨厚,?
美中不足的是,與這些動物們整天生活在一起,,難免要聞那些貓尿狗騷的氣味,。
生產隊的馬棚牛圈的氣味最大,因為那里的騾馬牛太多,你一泡尿它一泡屎的,,綜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個大型發(fā)酵廠,。
生產隊的馬棚就設在生產隊的院里,幾十米長的馬棚,,栓著十幾匹馬,、幾匹騾子和十幾頭驢。馬和馬栓在一起,,騾子和騾子栓在一起,,驢和驢栓在一起,否則吃起料來體型小力氣小的容易被欺負,。
起初,,生產隊并沒有那么的馬,沒那么多錢去買,。驢也就幾頭,,騾子更少。后來多出來的,,大都是自己繁殖的,。
尤其是騾子。據(jù)說騾子是馬和驢雜交的產物,。按當下的說法是:一個劈了腿,,一個出了軌。
有的騾子是馬和驢在野外茍合的結果,,有的則是人工干預的結果,。
有一次學校放學,回家的路上經過生產隊門口的時候,,看見院子里圍了幾個人,。出于好奇,幾個孩子也進到院子里看,。結果就看到了“少兒不宜”的一幕,。幾個大人,正幫著一頭強壯的公驢和一匹母馬交配,。
起初,,大人們忙于牲口繁殖的大事,竟然沒有注意到幾個好奇的孩子,。后來待驢完全爬到馬背上,,而且已經做成了好事后,大人們才注意到看熱鬧的幾個孩子,。其中一個大人很不高興,,對著幾個孩子就是一頓吼:“滾遠點,,看什么看,毛還沒長幾根呢,?!?p> 其它幾個大人聽后哈哈大笑。孩子們本來就臉紅,,被大人這么一說,,臉更紅了,撒丫子就跑,。
回家的路上,,幾個孩子怎么也弄不明白,為什么讓驢和馬交配,。為什么不是馬和馬交配,,驢和驢交配?
孩子們不懂,,他們不懂這就是所謂的跨物種交配,。因為驢和馬交配生出的騾子,既有驢的負重能力和抵抗能力,,又有馬的靈活性和奔跑能力,,而且力量也比馬大。說白了就是,,騾子既有驢的優(yōu)點,,又有馬的優(yōu)點。所以也就有了人工干預繁殖的事情,。
當然騾子也有缺點,,就是騾子之間很難繁殖。因此就有了那句用來罵人沒用的話:“騾子的JB——廢物一個,?!?p> 在農村,無論是豬狗馬牛,,所有家養(yǎng)的動物都是有用的,。說得通俗點,就是不養(yǎng)吃閑飯的,。
養(yǎng)馬養(yǎng)牛,,為的是幫人干活,養(yǎng)豬養(yǎng)雞是為了吃肉下蛋,,養(yǎng)狗是為了看家護院。就是平時看上去閑著沒事干的貓,,也是用來抓耗子的,。因為農村家家都屯有糧食,而老鼠又經常來偷人的糧食,所以養(yǎng)只貓就一點都不顯得多余,。
只不過,,農村并不會家家養(yǎng)貓,因為沒有那個必要,。說白了就是沒有那么多的老鼠可逮,。如果家家養(yǎng)貓就會造成“貓浮于事”的現(xiàn)象,勢必會浪費很多糧食,。還有一點,,農村的貓普遍有一種大愛,雖然是家養(yǎng)的,,可它們并不是只抓自家的老鼠,,別人家的老鼠它們也幫著抓。
在這方面,,別的動物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只有貓可以。比如你家的狗去別人家了,,就不能吃人家狗的狗糧,,你家的豬去別人家了,也不能吃人家豬食,,牛羊馬驢也不行,。都不可以到別人家蹭飯吃,惟有貓可以,。因為只有貓是在幫別人,,只有貓在付出,其它的都是在索取,。
當然了,,雞去別人家也不行。如果去了別人家后白吃白喝,,別人肯定不干,。憑什么到我家白吃白喝?如果去了別人家把蛋也下到了別人家,,那雞的主人又不干了,。憑什么我養(yǎng)的雞給你家下蛋?
每當遇到這樣的事情,,好說話的,,或者是兩家關系不錯的,會把雞蛋完璧歸趙,。不好說話的,,或者兩家關系不好的,,甚至是有矛盾的,這個時候就可能引起一場鄰里糾紛,。
“把我家雞下的蛋還我,。”
“誰看見你家雞到我家下蛋來了,?!?p> “我聽見我家雞下完蛋在你家嘎達嘎達叫了?!?p> “嘎達嘎達叫的是我家的雞,。”
“什么你家的雞,,我家雞叫的聲音我還聽不出來,?”
“聽出來又怎樣,難不成雞叫了就下蛋了,?狗還有瞎叫的時候呢,。”
“我家的雞屁股早晨我摸過,,有蛋,。”
為了掌握母雞下蛋情況,,農村女人經常用手指去摸母雞的屁股,。如果雞屁股里有硬東西,就證明這個雞有蛋,,如果雞屁股里是軟的,,就證明這個雞今天沒蛋。
那個時候,,一個雞蛋可以賣幾分錢,,可以給孩子換個算術本和一塊橡皮。這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計較嗎,。誰的心胸也不會寬廣到一個算術本那么大,何況還有一塊橡皮,。
不要以為那個時候的人小氣,,更不要說一個算術本至于嗎?跟你說,,絕對至于,,百分之百至于。一個算術本孩子可以寫很多作業(yè),。正面用完了反面還可以接著用,,反面用完了還可以當擦屁股紙或者是卷煙紙,。你說用處大不大,,你說至于不至于,?
那個時候,不管養(yǎng)什么,,都有很強的目的性,。沒有一張嘴是吃白飯的。不像現(xiàn)在的一些人,,養(yǎng)貓養(yǎng)狗的只為了好玩,,把貓和狗當成寵物。
在農村,,養(yǎng)貓就是為了抓耗子,,養(yǎng)狗就是為了看家護院。現(xiàn)在不同了,,尤其是城里,,把貓狗當成寵物,當成了玩物,。(也有一部分當成了陪伴)狗也不看家了,,貓也不抓老鼠了。有的貓不但不抓老鼠了,,而且看見了老鼠還怕得要死,,甚至不知道老鼠為何物。
貓和老鼠本來是一對天敵,,貓看見老鼠就想抓,,老鼠看見了貓就會嚇得魂飛魄散??僧斚?,有些貓和老鼠卻成了朋友,不但同吃一鍋飯,,而且還以同玩耍,,真正做到了貓鼠同眠和諧相處。
是貓變了還是人變了,?若干年后,,或者是在遙遠的將來,貓們還是否會記得它們的祖先是干什么的,,是否還記得它們來到這個世界的初衷是什么,?
其實,違背初衷的不只是貓,。還有我們人類,,比如體育運動,。
體育運動的本質和初衷,就是為了增強人民體質,。毛主席就曾經說過:“發(fā)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笨僧斚碌捏w育,,似乎不但有違初衷,而且還有本末倒置的嫌疑,。有點像我們家里養(yǎng)的那只寵物貓,。貓本來是來幫我們抓老鼠的,現(xiàn)在呢,,不但不抓老鼠了,,反而還需要人類照顧它們,供養(yǎng)它們,,侍候它們,。
看看當下的體育運動,從上到下,,似乎都把拿獎牌奪金牌(或商業(yè)目的)當成了主要目標和首要任務,。而很少有人提出增強整個中華民族體質的事情。
幾乎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都投到了那些參加專業(yè)比賽的運動項目上和運動員身上,。而普通老百姓,卻連個基本的健身場所和設施都沒有,。為此有人戲謔地說:“國外是五百米內就會有個運動場,,而我們國家五百米內會有好幾個大藥房?!?p> 為了一塊游泳比賽的獎牌,,我們可以花掉幾十萬甚至幾百萬人民幣,讓國內運動員到國外去訓練,,而我們的一個縣級城市,,一年都拿不出這么多錢為老百姓健身買單。
為了一個全運會,,一個省可以投資幾十億甚至上百億修建各種體育場館,,然而那些納了稅的老百姓,卻連這些場館的大門都進不去,。許多專業(yè)較強的場館,,比賽過后竟然大門緊鎖,成了名副其實的一次性產品。有些場館就是閑著,,也不對老百姓開放,。
體育運動不等于體育比賽,更不是幾萬人去體育場看幾個人比賽,。
如果體育運動的目的是為了爭奪獎牌金牌,,就好比是養(yǎng)狗不是為了看家護院,而是為了一張狗皮,;就好比養(yǎng)雞不是為了下蛋,,而是為了幾根扎雞毛撣子的羽毛,。
2024年2月4日于沈陽
陸石.
人們痛恨奴隸制度,,卻心甘情愿地做金錢和欲望的奴隸,奴隸制被推翻了,,可世上的奴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