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知府處,。
于順聽到那魏家表少爺要來揚州做生意后整個人都炸了,,他失聲道:“什么?你說那兔崽子要來,!”
手下人重復(fù)道:“回大人,,此事千真萬切。那趙世元已經(jīng)坐上了來揚州的水船,?!?p> “人多嗎?”
“不多,,就兩個小廝和他的未婚妻,。”
于順心里面還是不安,。人怎么這么少,,公子少爺哥出遠(yuǎn)門不都是眾多仆從美妾同行嗎?就他趙世元搞什么特殊,。
而于順之所以這么不安還要從二皇子那封斥責(zé)信說起,。于順本來并無多大的真識材料,,能坐上揚州知府一職全靠祖輩庇佑。以前皇子多的時候二皇子優(yōu)勢可不大,,沒什么人支持他,。
但二皇子舍得下血本,不僅深知于順的好色脾性送了他一個美人,,還承諾登基后讓他當(dāng)丞相名留千古,。
于順腦袋瓜不靈敏就真以為是天上掉餡餅,撿大發(fā)了,。誰知那二皇子到現(xiàn)在也沒能坐上那皇位,,反而于順已經(jīng)為二皇子做了很多陰險的事。現(xiàn)在他和二皇子徹底綁在一條船上沒有任何退路了,。
前些日子二皇子瘋狂來信催他交銀子,。于順把能拿得出的銀子都給了二皇子,但二皇子猶不滿意,。話里行間都是在暗示他在賦稅上鉆空子,,于順不敢做的太過。
只敢偷偷地控制著額度,,但就算是這樣也被二皇子罵得狗血淋頭,。于順現(xiàn)在還在為了銀子的事發(fā)愁。
那趙世元說是來揚州談合作,,要真是來談購鹽的合作那于順肯定得狠狠坑他一把,。怕就怕他是魏家暗地里派來調(diào)查他的人,合作只是表面想法,,想推他下臺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于順開口詢問進度:“他們到揚州了嗎?”
手下:“沒到,。估計要明天晚上才能到,。”
于順拍了下頭,,“瞧我這腦袋,,緊張過頭了。竟連河州到揚州要用的時間都忘記了,?!?p> 他吩咐道:“你現(xiàn)在就去安排。把揚州有名的商人都叫到府里候著,。明晚趙世元一到揚州就給我把他‘請’過來,。本知府親自牽線給他做生意。”
手下人答“是”,,正準(zhǔn)備離開,。
這時于順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叫停了人,,“你搜羅一些美人珍寶到府上,,放機靈點。要讓下面的人主動獻禮,,不要再花銀子了,。”
手下:“……”他從未想過府中缺銀子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
往日府中來客人大人都是要花費心思來招待的,,不肯落了知府的身份地位。
如今卻……看來二皇子索取銀錢的額度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下于順把想到的都交代完了,,他揮手打發(fā)手下走了。
他心里苦啊,,上了一條賊船想下也下不來了,。
于順感覺他現(xiàn)在都要被二皇子給逼瘋了,每天都催他要銀子,,他哪里來那么多銀子,。
煩躁的于順招來了他的貴賓——慰遲紹。
現(xiàn)在已是黑夜,,慰遲紹剛沐浴過后,,此刻正坐在床塌邊拿布巾擦拭著微濕的發(fā)尾。
外面伺候的人進來:“慰遲公子,,大人書房有請,。”
“嗯,?!蔽窟t紹淡淡應(yīng)了聲,,將手中的布巾放下,。任由長發(fā)就這么披散著,披了件外衣便直接出門了,。
小廝在前面掌燈,,慰遲紹不緊不慢跟在后面。
燈光微亮,,照著知府的路徑,,慰遲紹看見了前方的書房。
這時旁邊一個丫鬟也掌著燈走了過來,兩方人就在這個交叉口碰上了,。
通往書房的路明明有很多,,但連著書房門口的就只有一條道。
也正是碰巧兩方人來到時間節(jié)點差不多,,剛好就在那交叉口撞上了,。
若是旁人丫鬟也就主動讓了,畢竟她主子不太計較這些,。碰上個不懂規(guī)矩的妾室通房,,就當(dāng)給丑狗讓道了。
反正主子才是府里的貴妾,,大人最疼愛的便是她家主子,。有些人再怎么爭也像一個跳梁小丑,撼動不了主子的地位,。
可對面人偏偏是那慰遲紹,,嘴毒惡心人的慰遲紹。
他沒來知府前主子費勁心思才從徐氏手中活下來,,在府中爭得一席地位,。
他來后深得大人信任,大事小事上都有話語權(quán),。慰遲紹不止一次勸誡大人不要寵妾滅妻壞了正統(tǒng),,每每這時候大人都會冷落主子一段時間。
而那段時間就是徐氏瘋狂打壓折磨主子的好機會,。
克扣炭火,、吃食、衣用等只是最基本的手段,,若是主子生病了那才是真的糟糕,。
那徐氏必然要將主子往死里整。
這叫丫鬟如何不恨,。慰遲紹一個大男人整天凈盯著后院女子的爭寵手段打小報告,,真不要臉!
丫鬟忍不住暗啐一口,。
她往路中間走了一步,,擋住對面人的路?;仡^看著她家主子,,語氣有點賤兮兮的:“姨娘不用急,奴婢這邊守著,。不會有那礙事的狗擋道的,。”
鄭靈兒一手抓緊衣袍領(lǐng)口,另一只手則是拿著一個食盒,。里面裝的是她親手做的糕點,。
近日于順對她多有冷淡,那徐氏暗地里又開始作妖了,。
鄭靈兒前夜便已經(jīng)得了風(fēng)寒,,可惜紫蘇去求藥時被徐氏攔下了。至今鄭靈兒都沒有拿到藥只好硬生扛著,。
今夜趁徐氏放松看守她趕緊下廚做了于順愛吃的糕點,,想著去書房討好于順。
沒想到竟碰上了慰遲紹,。
她有些無力地按著心口,,咳出聲。
慰遲紹的臉色在丫鬟將他比作狗時就黑了,,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那貴妾裝模作樣,。
裝病,?想騙人憐憫,?未免也太會演了,看著倒像是真的,。
慰遲紹眼里充滿了不屑,,嘴角的笑盡顯嘲弄。
他開口:“林西讓那個病美人先走,?!?p> 林西聞言側(cè)身讓路。
明明對面讓路了,,可紫蘇怎么想都不舒服,。那個“病美人”從慰遲紹嘴里說出來總是帶著嘲諷意味。
當(dāng)事人鄭靈兒倒無太大想法,,府醫(yī)曾經(jīng)勸誡她身子不好,,應(yīng)少動怒。她就當(dāng)慰遲紹在夸她了,,起碼還有一個“美”,。
至于病不病的,她本身就體弱多病,。一個事實而已,,他也是在陳述事實,。沒什么好生氣的,。
于是鄭靈兒就這么淡定地接受了慰遲紹的“好意”,帶著紫蘇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