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遲紹暗中不爽,,給她讓路她竟然還真的敢走,。
就那么上趕著伺候那糟老頭是吧,,那就看看于順是讓他進書房還是舍棄正事陪美人,。
走著瞧吧。
慰遲紹走路速度不快,,就剛剛好控制在離前面人一步的距離,。
來到書房門前,紫蘇笑著開口:“鄭姨娘前來送些親手做的糕點,,麻煩通報一聲,。”
那守門侍衛(wèi)點頭,,正打算進去詢問大人的意見,。
然后他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鄭姨娘身后的慰遲公子。
他連忙道:“慰遲公子您可算來了,,大人在里面等您很久了,。”
慰遲紹面上冷淡,,只抬手拍去肩上的積雪,,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剛剛路上碰到兩只擋路狗了,就慢了些,?!?p> “擋路狗?”那侍衛(wèi)面上疑惑,,府中并無人養(yǎng)狗,,哪來的狗。還是兩只,。
視線瞥到臉色難看的紫蘇還有那淡漠的鄭姨娘,,侍衛(wèi)突然懂得了慰遲公子的暗語。
他有些尷尬地收回視線,,不敢亂開口摻和兩人的事,。不管哪一個都是他這個小侍衛(wèi)惹不起的。
他不敢看鄭姨娘那邊,,只伸手將慰遲公子迎進了書房,。回頭留下一句:“還請鄭姨娘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一聲,。”
書房里的于順等了許久也不見慰遲紹進來,,面上已帶上不耐,。
他忍不住發(fā)火:“派個人去瞧瞧怎么回事,怎么慰遲公子還沒來,?!?p> 話音剛落,只見侍衛(wèi)引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進門,。
正是那久久未到的慰遲紹,。
慰遲紹輕笑:“大人怎么發(fā)這么大的火,可要注意身體,,莫要氣壞了身體,。”
于順看到慰遲公子進門,,心里那股火就消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怎么來得這般遲?”
慰遲紹:“路上積雪多,,擋道,,路有些難走?!?p> 于順一聽又炸了:“那些廢物,!本知府人還在這呢!干點什么都偷懶,,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中,!”
“來人!”他怒喊,。
門外的侍衛(wèi)連忙沖了進來,,齊齊跪在地上聽著于順的發(fā)話。
他抓起書案上的一本書籍就往底下人頭上砸,“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去抓誰在偷懶!本知府還沒倒心就散了,!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跪地的人不敢側身躲過,只好硬生生地忍著頭上的疼痛,。
“是,!”于順話音落下,侍衛(wèi)們便立馬跑出去抓偷懶的婢女小廝,。
至于先前那個說要幫鄭靈兒通報的侍衛(wèi),,他早已被大人突來的怒火嚇住?;煸谑绦l(wèi)的隊伍里出去抓人了,,哪還記得鄭靈兒的事。
就算侍衛(wèi)記得他也不敢通報啊,。就大人現(xiàn)在一點就炸的性情,,一搞不好鄭姨娘腦殼上也會挨一擊。
就鄭姨娘那身體,估計很久才能好。到時候萬一大人注意到鄭姨娘頭上的傷,,心有憐惜,,只怕會反過來責怪在場的人為什么不攔著他點。
到時候的結果還不如現(xiàn)在就一個人被書砸頭,其余人還好好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那侍衛(wèi)撤退的步伐很快,。
路過還在寒風中等待的鄭姨娘時,那侍衛(wèi)用眼神悄然暗示她快走,。大人最近的狀態(tài)都不好,,像炮一樣,一點就炸,。
其實不用侍衛(wèi)暗示,,書房里的怒斥聲太大,外面的人足以聽得一清二楚,。
紫蘇扶著鄭姨娘打道回房,,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主子。我聽說明日府里有貴客,,主子的舞跳得那么好,,大人到時候肯定會讓主子上臺表演助興,。”
紫蘇忽而頓住,,她感到有一滴淚正滑過她的手背,,順著指尖滴落在雪地,浸濕了冰雪,。
鄭靈兒有些魂不守舍,,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神空洞,。
紫蘇用力環(huán)住她,拍著她的背:“身體是本錢,,把身體養(yǎng)好了以后等著我們的都是享不盡榮華富貴,。面子有時候真的不值一提?!?p> 鄭靈兒重重點頭,,微微回過神。她只是……只是想到她本身是喜愛跳舞的,,可如今竟對它有了偏見,。
世事無常,她早已不是八角村里的鄭靈兒了,。
倒也沒什么不能忍受的,,活下去總比死了強。
鄭靈兒開慰著自己雖然心里還是難受,,但也好受多了,。
紫蘇侯在她左右,就這么一路扶著她回了后院,。
書房,,剛剛發(fā)完怒火的于順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果然,,人還得是要將氣給撒出來,。氣撒出來了,心里面的郁悶也就通了,。
他回過神來,,看著靜坐在那里的慰遲紹,焦急地道起了近日的煩惱,。
“二皇子一直在給我施壓銀子的事,,可我真的不能再升鹽稅了。再升,,到時候百姓有意見拿著利器闖進知府找我算賬怎么辦,?”
“而且萬一被京城的人發(fā)現(xiàn),上報陛下,那我于家就要毀在我這一代了啊……”
“對了……還有那個趙世元,!趙世元來揚州了,。他表面上的行程是來揚州談交易,購鹽,。但他畢竟是魏家那邊的人,,魏家一直都暗中和二皇子打擂臺?!?p> “我怕……我怕那趙世元是來揚州尋我麻煩的,。他就是想推我下臺!”
于順滿臉苦惱:“慰遲可有什么好法子從那趙世元口袋中拿銀子,?”
慰遲紹停下手中沏茶的動作,,將茶杯遞給說完話的于順。
“大人不妨先喝口茶再聽我細說,?!彼馈?p> 于順接過茶杯,,暗嘆著不愧是他挑的人,,事事都以他為先。
慰遲紹開口,,聲音不緩不緊,,聽著很有信服力:“大人既已準備設宴招待那趙世元,那我們便可以從宴會上入手,?!?p> “二皇子上次不還給大人送了些小玩意嗎。那些蠱蟲來自境外,,大漠的醫(yī)者大多不知道怎么分辨治療蠱蟲,。這便是一個好機會?!?p> “隨行人中有趙世元的未婚妻,,到時候可以將情蠱種在趙世元和其他女子身上。中蠱兩人命運相連,,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利用情蠱套出趙世元來揚州真正的目的,,而后促成假合作,。再在府里制造出一場災禍,趁機奪取那趙世元的財物,?!?p> 說罷,,慰遲紹特地提醒道:“那情蠱難解且珍貴,大人應找信任的女子種下,。最好是府中的家生子,。”
于順開懷一笑,,“妙啊,。我原先還當那情蠱無用,沒想到還能有如此妙處,。果然還得是慰遲有法子,。”
慰遲紹輕笑:“大人過獎了,?!?p> 于順今晚得到了滿意的解決方案,便安心地放慰遲紹回房,。
只待明晚那趙世元進府,他的手段就能發(fā)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