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有鑰匙啊,,看來你父王還挺放心你的嘛,!”
“父王當(dāng)然不可能給我鑰匙了,,這還是我小的時候偷偷把那鑰匙模樣印在泥上,,拿出去找宮外的鎖匠仿造的呢!”
烈少鷹用鑰匙將殿門打開,,并點(diǎn)亮了燭燈,,殿閣內(nèi)登時亮了起來,,里面的每一層都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冷兵器,,有長劍,、鐵戟、銀槍,、兩刃刀等上百件,,一時間銀光閃閃,寒氣逼人,。
“這里是藏劍閣,,收藏著烈國上上下下幾百把有名的兵器,,這里面有些劍比我父王年紀(jì)都大呢,!這其中有的是其他國家進(jìn)貢來的,,有的是從敵國奪來的,還有的上烈國歷史上有名的將軍遺留下來的,,隨便一把,,都可稱得上是絕世佳劍了?!绷疑羸椪f著走向藏劍閣一角,,從一個精致的劍架上拿下一把赤黑色劍柄的長劍,用手指輕輕撫去劍刃上的塵土,。
“這是你的那把劍,?”方傾依記得曾在他與哥哥打斗時用的就是這把劍。
烈少鷹點(diǎn)點(diǎn)頭,,把劍輕輕放回劍架:“它叫作‘染羽劍’,,父王以此寓意是希望我在戰(zhàn)場上像一只真正的獵鷹,英勇殺敵,,用敵人的鮮血染紅我的羽毛,。如果我是雄鷹,那么這把劍便是我的羽翼,,染羽即是染劍,,這便是由來?!?p> “少鷹你本就武藝高強(qiáng),,若是再加上這把劍,那真是如虎添翼……哦不對,,如‘鷹’添翼,!”
烈少鷹聞言失笑,彈了她腦門一下:“真是笨,,鷹本來就是有翅膀的,,再添一個,豈不累贅,?”
“真是的,,夸你你還計(jì)較!”方傾依撇了他一眼道,,“看你這樣,,一定從小就十分愛惜這把劍吧?”
誰知烈少鷹竟毫不猶豫地?fù)u搖頭,,無奈一笑,,自嘲道:“小的時候什么也不懂,那時在我眼里它就是一根破鐵棍,,記得我有一次還拿著它跟別的小孩換了個彈弓,,后來父王氣極了,用寶石那把劍換了回來還打了我一頓呢,!當(dāng)時要不是大哥攔著,,我早沒命了!”
方傾依笑道:“想不到你小的時候這么頑皮??!”
“那當(dāng)然,以前因?yàn)檎{(diào)皮還真沒少挨過打,!后來我才明白那把劍對我來說多重要,,我?guī)еS父王征戰(zhàn)沙場,,它已經(jīng)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绷疑羸棽缓靡馑嫉匦α诵?,“這里的劍還有很多,你若是感興趣,,隨便去看看吧,!”
“誒?”方傾依繞著藏劍閣走了一圈,,目光被一對青色的短劍吸引,,那對劍劍身青色,劍柄淡藍(lán),,劍形嬌小輕靈,,微微呈蛇形彎曲,倒是與陸安陽的那把赤陽劍極其相似,。
烈少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走過去把那把劍取下,,遞給方傾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對雌劍,名曰‘青絲’,。劍是極好的,,可惜的是與之相對的雄劍不知所蹤,父王曾經(jīng)極力尋找雄劍,,但多年尋找無果,,加之烈國并沒有精通雙劍的人,這對劍就一直擱置在劍閣一角,,好多年都無人問津,,要不是你看到它,我都忘了還有這么一對雙劍,?!?p> 方傾依聽到“青絲劍”時不由一驚,心說難怪陸安陽和他師傅苦尋多年來也尋不到它的下落,,原來是在王宮里,,宮中的消息對外界是封閉的,任誰也想不到這對雌劍在宮中一處隱秘的藏劍閣里,。想著不由問道:“那對雄劍……是不是叫作‘赤陽劍’,?”
“咦,你怎么知道,?”烈少鷹有些驚訝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難道筱筱知道赤陽劍的下落,?”
方傾依嘆了口氣道:“實(shí)不相瞞,‘赤陽劍’現(xiàn)在在我的一位朋友手中,,而他的師傅則是這兩對雙劍的締造者,,他和他師傅多年來也一直在尋找這對‘青絲劍’?!?p> “如此說來,你的那位朋友才應(yīng)該是‘青絲劍’真正的主人,,與其兩劍分離,,倒不如讓它物歸原主?!?p> “你是說……”
烈少鷹笑了笑:“‘青絲劍’原是一位隨從在一個懸崖下的山谷中發(fā)現(xiàn)后呈給父王,,本就不是王宮之物,留之無益,,既然找到了主人,,就應(yīng)該奉還。還請?bào)泱銕臀野阉€給你那位朋友,?!?p> 方傾依驚訝于他如此明理,亦十分感動,,他的性情和為人,,和他的父王截然不同,她不由想起陸安陽曾經(jīng)說的話:“倘若三王子登上王位,,那么烈國將變得如雄鷹般強(qiáng)大,。”
“少鷹,,謝謝你,。”方傾依有些猶豫,,“只是,,你把劍給了我,你父王若是發(fā)現(xiàn)怪罪下來該怎么辦,?”
“放心吧,!”烈少鷹朗然一笑,“這對劍已經(jīng)在這里埋沒這么久了,,估計(jì)他早就忘了吧,!就算發(fā)現(xiàn)也沒事,有我呢,,我就說我把它弄丟了,,父王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正說著,只聽外面有人悄聲喚道:“三王子殿下……”
“我叫來幫忙望風(fēng)的,?!绷疑羸椥÷暯忉屢痪洌济粨P(yáng),,轉(zhuǎn)身朝外大聲問道,,“木匠,怎么了,?”
“三……三王子殿下,,不、不好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慢慢說,。”
“大王他……正在朝藏劍閣這邊來,!”
“啊,,他怎么來了,他不應(yīng)該在朝上的嗎,?”烈少鷹跳起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可見不能背后說人,!”說著拉起方傾依就要往外跑,。
木匠連忙止住他道:“殿下,來不及了,,大王馬上就來了,,就一條路,出去指撞上,!”
“那怎么辦,?”烈少鷹急道,“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肯定沒收我鑰匙,!”
“這個……只能委屈殿下先在藏劍閣里躲一躲了?!?p> “也好,。”烈少鷹突然想到什么,,掏出鑰匙遞給木匠,,“你去外面把劍閣的門鎖上,不能讓父王看出一點(diǎn)我來過的痕跡?!?p> “是,。”木匠接過鑰匙正要走,,又被烈少鷹叫住,。
“等等,要是你出去后碰到父王怎么辦,?”
“哎呀,,奴才怎么都好說,這宮里的侍衛(wèi)宮女多了,,偶爾路過很正常,,倒是殿下你,還帶著這位……姑娘,,不好交代啊,!”
烈少鷹想想也是,,不說別的,就光這青絲劍就沒地方藏,,出去后被父王看見,,那還如何得了?
“那好吧,,父王走了你可別忘了把我們放出來?。 ?p> 木匠快速走出去,,只聽‘咔嚓’一聲,,劍閣內(nèi)登時一片漆黑,只有冷劍發(fā)出的幽幽寒光,,讓人不禁打顫,。
二人摸索著躲到劍臺上覆蓋的紅布之下,無奈劍臺太小,,容納兩個人有些牽強(qiáng),,烈少鷹剛想尋個別的藏身處,只聽門外的鎖‘咔吧’一聲,,緊接著一道刺眼的強(qiáng)光射進(jìn)來,。烈少鷹只得快速擠到劍臺下,一把將方傾依攬到懷里,,緊緊抱著她以節(jié)省空間,。
“你干什么?”方傾依不想他會有如此舉動,不由又羞又怒,。
“不想被發(fā)現(xiàn)的話就別動,!”烈少鷹趕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悄聲道,。
方傾依剛想說話回駁,,但話還未出口,很就沉默下來,,因?yàn)樗匆娏彝跻呀?jīng)大步走了進(jìn)來,。
“大王,您真的打算把那把弧月刀還給北狄首領(lǐng)嗎,?”
“北狄部落使者帶來的書信上明言請求寡人將那把刀贈還,,既然人家是帶著誠意過來,寡人也不好拒絕,?!?p> “當(dāng)年老首領(lǐng)戰(zhàn)死之后他這把刀就一直在烈國收藏,現(xiàn)在他的兒子想要回去留作對父親的思念,,如此孝心,,也倒能夠理解,大王將劍贈還給北狄首領(lǐng),,實(shí)在是仁德之舉,。”
烈王輕笑一聲:“只怕烈國與狄人的友好只是暫時的,,不過是迫于烈國兵勢罷了,,這些年狄人也一直在養(yǎng)兵蓄銳,北狄想把刀要回去說明他還記著他的父親,,這個仇,,他遲早要報(bào)?!?p> 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小,,直至消失,最后被關(guān)門聲取代,,藏劍閣內(nèi)又恢復(fù)了一片漆黑,。
“終于走了?!绷疑羸楅L舒一口氣,。
“走了你還不放開我?”方傾依氣道,,她本想掙脫,,可無奈烈少鷹力氣太大,,牢牢禁錮著動不了。
烈少鷹這才猛地想起,,剛才一時情急居然忘了顧忌,,他慌忙松開雙臂,有些窘迫道:“對,、對不起,,剛才……”
一道白光閃過,殿門重新被打開,,木匠快速跑過來,。
“怎么樣殿下,大王沒有發(fā)現(xiàn)……”說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倆人神色有些不對勁,,不由問道,,“殿下,你怎么了,,你的臉怎么這么紅,,是哪里不舒服嗎?”
“本,、本王子沒事,!”烈少鷹使勁一揮手,掩飾道,,“劍閣里太悶了而已?!?p> 木匠將信將疑地看著兩人,,越發(fā)覺得不對勁,特別是烈少鷹,,雙頰潮紅,,再看看方傾依正在低頭整理被弄亂的衣領(lǐng),有些不敢相信,,訝然道:“殿下,,你、你們……”
“你想哪里去了,?我們什么事都沒有,!”烈少鷹被他看地尷尬,便想隨便尋個由頭讓他離開,,“好了好了,,你去看看膳房的菜做的怎么樣了,本王子餓了,?!?p> 木匠像是受驚了一樣,連連點(diǎn)頭道:“奴才知道了,奴,、奴才什么也沒看見,,奴才先走了……”
“回來!”烈少鷹大聲把他叫住,,“今天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說,!”
“遵命!”木匠回身應(yīng)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要走,。
“還有!”烈少鷹再次把他叫住,,“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木匠朗聲答應(yīng)道,,轉(zhuǎn)過身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一眼,見烈少鷹沒有叫住自己的意思,,才放心地離開了,。
“你還說是什么好地方,一點(diǎn)都不好玩,!”方傾依聽木匠這么一說不由面色緋紅,,又羞又氣,埋怨一句接著就轉(zhuǎn)身跑走了,。
“筱筱……”烈少鷹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摸摸頭自語道,“我到底又怎么惹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