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黃大仙在談?wù)擆B(yǎng)生之道,。聽祖武問群體之疾，知道這人要借題發(fā)揮了,。便道：“群體之疾那是瘟疫,。這個非人力之所為,。”

　　西門康道：“如此良辰美景,，不說這些病啊疾啊之類的了,。我們吟詩吧,。”

　　謝耳朵道：“正說的好好的,，為啥不說了呢,。”

　　祖武道：“群體之疾乃是人在群體之中所受到的傷害和對別人的傷害,。人都是聰明有智力的,，但是這個群體卻是愚蠢的，人都能做出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但這個群體卻總是做些荒唐的有損于群體利益的事情,。群體的智商相較于每個人的智商，是極低的,。個人都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而在社會之中卻要受到很多傷害，以至于染疾,、殘疾和死亡,，這就是群體之疾啊?！?p>　　黃大仙道：“這些還是不要說了吧,。”

　　西門康道：“受教了,，喝一杯,，來?！?p>　　祖武道：“二位且受我一拜,，務(wù)必請聽我說完?！?p>　　黃大仙和西門康連說不敢,。

　　祖武道：“天之道，損有余而補(bǔ)不足,。是故水是向下流,。人患寡而患不均，所以財富也是應(yīng)該向下流的,。而當(dāng)前之朝廷,，卻是一味聚斂財富，而不知道分配財富,。以至于建房子的人自己卻沒有立足之地,，做衣服的人自己卻沒有遮體之衣，耕田的人吃不飽，辦事的人得不到尊重,，而那些在官府之內(nèi)的人,，終日間尋思的不是怎么讓百姓安居樂業(yè)，而是絞盡腦汁從民間搜刮,，以至于各行各業(yè)都不能安居其位,，不能自謀其政，一切都不合于天道,。戶部不去發(fā)展經(jīng)濟(jì),，而是忙著擠地皮，刷數(shù)據(jù),，工部的人不去建設(shè)質(zhì)量更好的符合實際需要的項目，而是拆了又建,，建了又拆,，吏部的人不去考核官員，提拔能干的廉潔干部,，而是在比較誰送的禮多,，如此等等，這能叫做政嗎,？”

　　“最需要發(fā)言的人沒有發(fā)言權(quán),。百姓自然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是沒有人理會,。地方官員只知道討好上級,，以升官發(fā)財，上級官員只知道用一個簡單的數(shù)據(jù)去考核,，而從不以百姓的意志去管理,。這就是不合自然之道。頭腦與四肢分離,，只顧自己幻想,，卻不管腿是否能走到，手是否能伸到,，那遲早要出問題的,。”

　　“所以,，百姓的意志需要得到體現(xiàn),。就如手感受到水是燙的，頭腦就要趕緊讓手出來,，如果不管那水深火熱,，那手就要被燙傷了。官吏的考核要聽從百姓的意見,，讓他們投票來看官吏的成效,，這比除此之外任何一種監(jiān)督都要清晰而準(zhǔn)確,。”

　　謝耳朵道：“不錯,，祖先生這與我西洋都是相合的,。”

　　西門康道：“你看我是個官,，就在這里罵我們,。這不是指桑罵槐，指著和尚罵禿驢嗎,？我看你是謝先生的朋友,，不跟你計較。你還是不要再說了,。我會抓狂的,，我要發(fā)飆的。不要逼我啊,?！?p>　　祖武道：“你得了好處，自然不想失去這一切,?？墒悄阋溃@種制度不能持久,，你不為十年計,，也要為百年計。你不為百姓計,，也要為子孫計,。”

　　西門康道：“你真是書生之見,。你沒見過光著身子做官的嗎,？他們都是厄麥瑞克國人的父母，為什么子孫計啊,。真是幼稚無知,。恕不奉陪了?！蔽鏖T康不欲聽祖武講那些話,。揮手進(jìn)了后院。

　　黃大仙也跟著自去休息了,。

　　那祖武和謝耳朵也只好自去了,。

　　且說牧童劉跟隨師父回到住處，思想了半天，說道：“師父,，我覺得那個祖先生說得不錯,，為什么大家都不喜歡聽呢?！?p>　　黃大仙道：“你又犯了迷糊不是,？那個祖武是太簡單又太幼稚了。你不要跟他學(xué),?！?p>　　牧童劉道：“我在做牧童的時候，也是那樣想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久沒有那樣想過了,，我是聽他說才回憶起來的?！?p>　　黃大仙道：“你要想改變這個社會,，就必須先要活下去，你要想活下去,，就必須適應(yīng)這個社會的規(guī)則，然后你有了能力,，才能改變這個社會,。”

　　牧童劉道：“那怎么樣才能算是有能力呢,？”

　　黃大仙道：“當(dāng)你能一言九鼎,，引領(lǐng)潮流的時候，你就有能力改變這個社會了,?！?p>　　牧童劉道：“師父你真是說胡話不打草稿。能夠做到這樣的有幾個人呢,。而實際上,，在那么高的位置上，還能記得自己的初衷嗎,？又有什么必要去做出改變呢,？”

　　黃大仙道：“是的。他要想改變,，須得否定這現(xiàn)行的規(guī)則,，而他之所以能改變，也正是借了這現(xiàn)行的規(guī)則,，他必須否定自己,，才能有所改變，但否定了自己，又使自己失去了根基,。這實際是個悖論,。如果他只是想一下，倒是有可能,，如果真要是做了,，那估計多半要成為悲劇?！?p>　　牧童劉道：“那也就是說,，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再去改變，這句話本身就是不成立的了,。而如果沒有能力,，又要去改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無論如何,，只要是想改變的人，都必將遭遇悲劇,。這是為什么呢,。想去改變會成為悲劇，不去改變又是個悲劇,，看來我們活著都是悲劇,。”

　　黃大仙道：“莫悲觀了,。你不去想這些事情,，就不悲劇了。你跟著師父,，不愁吃喝,，不愁被欺負(fù)，等你學(xué)有所成,，還可以送你去做官,，像你西門師叔那樣，做個體制內(nèi)的人,，有什么不好,。你的前途一片光明，還要向那些沒用的事情做什么,？”

　　牧童劉道：“這師父你是強(qiáng)人所難了,。人皆有惻隱之心。你看路旁倒?jié)M餓殍,，心里就很好受嗎,？你看那些吸食怕怕我丸的人傾家蕩產(chǎn),，被那些人打得死去活來，心里就很舒服嗎,？你看那些洋人在我中土橫行無忌,，掠奪礦產(chǎn)和苦工，心里就能覺得那與自己無關(guān)嗎,？我是不可能會這樣想,，也想象不到會有那么無情的人心?！?p>　　黃大仙道：“你還小,，你見多了也就習(xí)慣了，習(xí)慣了也就沒感覺了,，沒感覺了也就無所謂了,。”

　　牧童劉道：“這就是我悲哀的前景嗎,？”

　　黃大仙道：“正是,。你看看師父我，不正是這樣的行尸走肉嗎,？”

　　牧童劉道：“真是糾結(jié)啊,。但那個祖先生，到底是忠還是奸呢,？”

　　黃大仙道：“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他自然是個大奸大惡，十惡不赦之徒,。可是對以前的你來說,，他卻是個好人,。人不可能即忠于官府，又忠于人民的,，因為我們清楚的知道,，這兩者是天差地別的。如果他死了,，我給他做墓志銘,，我倒會說他是個忠于黎民的人，若是他活著,，做些掙扎的事,，我也可能弄死他?！?p>　　牧童劉道：“我明白了,?！?p>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