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前方偵查隊匯報,對方船只的造型很奇怪,,與我大明的船只結(jié)構(gòu)大相徑庭,,像是您說過的那種佛郎機船,。”
花舞鴯聞言,,皺著眉頭問道:“有多少這種船,?”
旗手揮舞著旗子,半餉后他才有些愕然的說道:“有十艘左右,。不過…不過對方全是這種船?!?p> “所有船…都是,?”花舞鴯也愣住了。
他曾聽袁詣仔細說過佛郎機的帆船,,對它們的性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屯門海戰(zhàn)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對其經(jīng)過卻知之甚詳,。
卡拉克大帆船,、巨型排槳…這些佛郎機戰(zhàn)船對上大明的戰(zhàn)船,至少也能以一對五,,為何,?
正是由于船只的結(jié)構(gòu)、武器有著明顯的差別,。
雖然都是以接舷戰(zhàn)為主要戰(zhàn)術(shù)思想,,但花舞鴯知道,在同等數(shù)量下,,自己一方肯定是劣勢方,。
畢竟,這些水手可不像第一,、第三艦隊那樣,,經(jīng)歷過炮火的洗禮。
“通知偵查隊回來,。所有船只,,保持隊形,加速向東南方撤離,?!?p> 花舞鴯果斷的說道,不是妄自菲薄,,這是有自知自明,,是為大家的生命安全著想。
況且公主還在船上,,這是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閣下,對面的船隊在轉(zhuǎn)向?!?p> 佛朗機人同樣發(fā)現(xiàn)了這一狀況,。
阿爾瓦雷斯拿起單孔望遠鏡,瞇著眼看了一會兒,,邪邪一笑道:“從滿剌加出發(fā)開始,,我們可沒有放過任何的獵物,這次怎么能壞了我們的名聲,!傳我命令,,追擊!失去的榮譽,,我要一點一點的拿回來,!我要讓這片海域的所有人,都知道我阿爾瓦雷斯之名,!”
“嘩嘩”
雙方均開足了馬力,一時間寧靜的海水也變得洶涌起來,。
雙方的差距在慢慢縮小,。
旗艦上,花舞鴯看著對方的船,,一臉凝重,。
“花提督,咱們這隊的船除了偵查用的鳥船,,都是航速稍慢的小福船和武裝商船,。這…沒對方速度快啊?!?p> “嗯,,我看見了。本以為他們經(jīng)過屯門一戰(zhàn),,已經(jīng)不敢再北上,,沒想到此次居然來了這么多船,是我大意了,?!?p> “提督,咱們和他們拼了,!”
“對,,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p> “是啊花大哥,,就算是死,,咱們也要啃掉他一塊肉!”
大伙兒雖你一言我一語,,但全是一片請戰(zhàn)聲,。
“怎么了?發(fā)生了何事,?”永福踏上甲板,,見此情景,一臉疑惑道,。
花舞鴯見永福出來了,,心里低呼了一聲‘姑奶奶’,連忙走了過去,。
“殿下,,甲板上危險,,您還是回艙里吧,。”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永福不為所動,,依舊重復(fù)著剛才的話。
“殿下,,咱們遇見了佛朗機人……”花舞鴯苦笑道,。
“……會打起來?”永福問道,。
“嗯,。他們現(xiàn)在緊追不放,又沒有任何解釋,,意圖很明顯了,。”
永??聪蚝蠓?,見對方的船越來越近,不由得眉頭一揚,,沉聲說道:“軍事我不懂,。你是將軍,該怎么辦你拿主意就好,。只是…袁詣寫給我的信中曾說,,明賊眾現(xiàn)在雖還稱不得什么海中巨擎,但也不是任人魚肉之輩,?!?p> 永福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著圍上來的眾人繼續(xù)說道:“我相信袁詣?wù)f的話,所以我也相信你們,。不管是戰(zhàn)是退,,在我心中,你們都是熱血男兒,,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花舞鴯咬了咬嘴唇道:“殿下,,雖然您說的有理,,但您的安危我不能坐視不理!不如這樣,,我現(xiàn)在就讓速度最快的鳥船過來接舷,,您先乘船離開此地,我們負責斷后,,咱們堂堂正正的和他們干,!”
“說的好!”
“對,,殿下,,您先走。咱們和他們干,!”
“殿下,,您就放心吧,這群小魚小蝦咱們還不放在眼里,?!?p> 永福聽后,卻搖了搖頭,。她伸出手,,示意大伙兒安靜后,接著說道:“我與大伙兒朝夕相處了大半個月,,我的身份大家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一些,。于公,我身上流著皇室的血脈,,在這里,,代表的就是皇室的威嚴。于私,,我是袁詣的戀人,,雖然并未成親,但我們曾立下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我站在這里,,袁詣就站在這里。你們說,,他能臨陣脫逃嗎,?雖然我不懂軍事,不會武藝,,但我也是船上的一份子,,我能拋下你們獨自逃跑嗎?雖然我現(xiàn)在能做的,,僅僅是站在這里,,為你們祈福,為你們禱告上蒼…但,,這是我的心意,,是我與你們同生共死的決心!我相信,,就算袁詣在此,,他也會贊成我如此做的!”
永福的聲音雖不大,,但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清晰的傳進了大家的耳朵里,。
眾人的眼睛紅了,。
一種莫名感油然而生,。
許多人把勇氣二字掛在嘴邊,但真正遇到危險后,,反而會將之拋之腦后,。
永福的話如一勺熱油般澆在眾人滾燙的心中,使得他們更加激昂,。
“誓死保護公主殿下,!”一人高呼著。
“誓死保護公主殿下,!”所有人一同高呼著,。
“有我無敵!”
“有我無敵…”
眾人的聲音直沖云霄,?;ㄎ桫嵑推渌麕兹讼嗷タ嘈χ鴮σ曇谎郏粫r半會兒不知道從何說起,。
漸漸的,,附近的船上也有人跟著喊了起來。
最后,,在沒有旗語通知的情況下,,所有船只上的人全部加入了進來,,漸漸的匯聚成一個聲音。
聲音越來越大,,就連半空中飛過的鳥群也被驚嚇住了,。
聲音同樣傳到了卡拉克大帆船上。
“喂,,他們是在說什么,?”有不懂漢語的水手問道。
“我就聽明白了什么殿下,,還有什么保護,,其他的我也不明白?!?p> “總督閣下,,您看對面那艘船!那艘船應(yīng)該是他們的旗艦,,有個女人,!好漂亮的女人!”大副手中的望遠鏡就沒放下過,,他一直盯著前面的船隊,。
阿爾瓦雷斯本在側(cè)耳傾聽著對方說的話。聽聞大副的話后,,他連忙抓起望遠鏡看了過去,。
“咕嚕”
饒是見慣了東方美女的他也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這個女人,,若是能占有她,那自己這輩子都值了,。
猛然間,,他又想起了方才傳出的聲音。
保護殿下,?
殿下,?
這是位…公主?
阿爾瓦雷斯的心一下就活絡(luò)了起來,。
抓住她,!
用她來叩開大明的貿(mào)易商路!
若是那大明的皇帝不從,,那自己就把這女人獻給國王陛下,,自己一定能升官發(fā)財!
想到此處,,他的心里微微一疼,,有些舍不得就這樣將這萬中無一的女人拱手送予他人,。
“咕嚕”
咽口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他的遐想,。
阿爾瓦雷斯側(cè)頭一看,見自己身旁站了好幾人,,均在做著相同的動作,。
“漂亮?”阿爾瓦雷斯問道,。
“嗯嗯,。”
“有想法,?”
“嗯嗯,。”有人下意識的回道,。
大副回過神來,,“那…那個…總督閣下,您…您先…您先,?!?p> “什么你先我先的。你們沒聽見那些呼聲嗎,?殿下,!這個女人是大明國的公主!再不濟也是皇室的人,!你們想想,,若是我們將她抓住…”阿爾瓦雷斯提示道,。
“要挾,?”所有人眼睛一亮。
“或許還有更大的好處,?!卑柾呃姿剐靶耙恍Γ皞魑颐?,進攻,!殺光大明的男人,活捉大明的公主,!”
旗手快速的揮舞著令旗,。
“什么?”
“公主,?”
“活捉公主,?哈哈哈,這個我喜歡,!”
“殺啊,!”
“哈哈,美麗的公主我來啦,!”
“兄弟們,,上啊,搶錢搶船搶公主,!”
佛郎機的船上傳出一陣鬼哭狼嚎之聲。
“命令,,為了謹慎起見,,讓偵查分隊帶著知道路線的兄弟,,速去米沙鄢群島尋求援兵,。除此以外,所有船只根據(jù)自身所處位置,,分別向左右四十轉(zhuǎn)彎,,形成雙列陣,。他們要戰(zhàn),,咱們就戰(zhàn),!大伙兒加把勁兒,把他們打出翔來,!”
永福就站在花舞鴯的旁邊,,聽見他的大嗓門,,不由得翻著白眼,。
你這是發(fā)號施令嗎?你這是打群架比嗓門好嗎,!
不過還別說,經(jīng)過花舞鴯這樣一說,,大家伙兒的情緒慢慢的控制住了。
“命令,,升旗幟!”
一面面藍色的‘明’字旗緩緩升起,,雖然沒有蛟龍在其中,但同樣顯得威嚴與鐵血,。
“嗯,?”
阿爾瓦雷斯見到這些旗幟,不由得渾身發(fā)顫,。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曾幾何時,,他率領(lǐng)船隊縱橫地中海,,稱霸好望角,掃蕩滿剌加,除了面對西班牙的艦隊時會有些壓力,,除此之外,,自己何嘗吃過敗仗!
但屯門一戰(zhàn),,他卻大敗而回,。
雖然這其中有太多偶然因素,,但敗了就是敗了。
雖然此刻已經(jīng)知道了那支神秘的由來,,但他卻一直沒有尋找到復(fù)仇的機會,。
現(xiàn)在好了,,終于與這艦隊面對面的相見了,。
再聯(lián)想到那個女人,,阿爾瓦雷斯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原來,,你們是大明的官船!
原來,,你們是皇室艦隊,!
太好了,!
來吧,!
此次,讓我看看你們到底還有什么花樣,!
此次,,我一定要一雪前恥,!
此次,我一定要活捉了你們保護的女人,!你們顏面盡失,!
“命令,!各船隊到達射擊范圍后,,自由開火,,壓制敵船,!沖?。』钭剿麄兊墓?!殺光他們,!報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