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少有見范鐵如此暴怒的時候,此時也是被嚇著了,,只是還存著僥幸道:“這不沒出事嗎,,何況這可是吳記米倉,區(qū)區(qū)小事,,能耐吳家如何,。”
“你還敢說,?!狈惰F舉手又作勢要打,嚇得范青捂著臉趕緊退后幾步,。
“這廖唯章雖初來乍到,,可為人卻是軟硬不吃,若是被他逮著,,吳家不完,,我們范家鐵定得完,若不是先有人來與我通報消息,,我們就會被抓的現(xiàn)行,,你立馬得進(jìn)大牢?!?p> 范青木木的點(diǎn)點(diǎn)頭,,忽的好奇問道:“是誰給我們通的信?”
范鐵沉默片刻,,重新坐下,,眉頭擰著似在沉思,范青等了好一會兒才聽他開口道:“送來的布條上,,落款自稱是義行軍,。”
范青愣了愣,,疑惑道:“義行軍,?可是當(dāng)下勢頭最猛的起義軍——義行軍?”
“這里沒有第二個義行軍,?!狈惰F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范青越發(fā)不解了:“義行軍與我們毫無瓜葛,為何現(xiàn)在會抻出援手,?況且,,他們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范鐵揉著眉心,,又困惑又煩躁:“這也正是我擔(dān)心的地方,,我們與義行軍并無交集,他們此番明顯示好,,若說無所圖,,孫子都不信?!?p> 范青腦筋轉(zhuǎn)了轉(zhuǎn),,恍然的拍手:“我知道了,他們想拉攏我們,,覬覦我們的財勢,,這些起義軍最缺的就是錢?!?p> 范鐵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想拉攏而不是想訛詐,?”
“訛詐?”范青想了想,,“大哥是說咱們的事情敗露了,?”
“豈止是敗露,恐怕他們現(xiàn)在連我們的貨藏在何處都已經(jīng)知曉,,可我有什么辦法,,只能先將貨轉(zhuǎn)移,,哪能管那么多,,自然是先躲過京兆府再說,剛才若是我們動作再慢一點(diǎn),,立馬被抓個現(xiàn)行,。”
范青此時也意識到事態(tài)有多嚴(yán)重,,撇開京兆府不說,,單是這么大的把柄卻被義行軍抓住,這日后,,若是他們拿此事做要挾,,那他兄弟二人,哪兒還有活路,。
“大哥,,這可不行啊,,咱們得想辦法?!?p> “想辦法,?你說的倒好聽,你倒是給我說說有什么法子,?你以為廖唯章會就此罷休,,不用想也知道,現(xiàn)在外面肯定暗藏了不少人,,我們的一舉一動全被看在眼里,。所以我也提醒你,從今日起,,給我老實本分些,,這邊你不用來了,就在府里呆著,,哪兒也不準(zhǔn)去,。”范鐵下了死命令,。
范青聞言皺著眉:“大哥,,我都三十的人了,你還把我當(dāng)小孩子似的管是不是,,我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成天呆在府里,不如直接抓我去蹲牢底,?!?p> “那你就去牢里給我蹲著,你現(xiàn)在就去自首,,我看你明日就問斬最好,。”范鐵氣的已經(jīng)口不擇言,。
范青吃癟似的沉著臉:“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出門便是?!?p> 范鐵哼了哼,,臉色這才好轉(zhuǎn)了些。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范青又問,。
范鐵沉吟片刻,才緩緩道:“先按兵不動,,只要我們不動,,廖唯章找不到證據(jù),,我們便無事,至于義行軍,,不管他們什么目的,,他們自然會主動聯(lián)系,到時候再應(yīng)變,?!?p> 兄弟兩又商量了些預(yù)見性的事件應(yīng)對之策,直到深夜,,二人才各自回了住處,。
卻說廖唯章回到京兆府后,將前后事件逐一捋順,,卻發(fā)現(xiàn)有幾處疑點(diǎn):
首先,,告知他陽山書院事件的人到底是誰?此人目的又是什么,?畢竟就算那人不傳達(dá),,最遲今晚,他也會得知消息并進(jìn)行整夜徹查,。
其次,,若吳記米倉真的清白,那又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陽山書院的食物中動手腳,,畢竟如此大面積的生徒病倒,,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
最后,,若真是吳記米倉的原因,,卻沒有搜到哪怕一丁點(diǎn)的霉米,那是誰提前給范鐵透露了消息,?
“大人------大人,?”
“啊,?”廖唯章忽的醒神,,“何事,?”
主簿提醒道:“夜已深了,,大人已經(jīng)好幾宿沒有好好歇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p> 廖唯章揉了揉已經(jīng)泛花的眼,他確實好幾日沒好好休息過,,前幾日為了抓劫囚的義行軍一行,,他已經(jīng)連續(xù)挑燈夜戰(zhàn),,本以為今日能好好休息,可眼下這樣的情況,,讓他實在沒有心思睡覺,,也睡不著啊。
“今夜不回了,,你自去睡,,甭管我?!绷挝ㄕ?lián)]手道,。
主簿眉頭微皺,擔(dān)憂道:“大人,,這事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線索,,只有今日休息好了,明日才會有精神啊,。
且下官以為,,不妨明日去查查與吳記米倉有往來的其他米商,說不定能有什么線索,?!?p> 廖唯章眼睛一亮,喜道:“主簿說的極是,,明日一早本官便親自帶人去各個商鋪,。”
主簿笑著拱手:“那請大人今日暫且先入寢休息吧,?!?p> 廖唯章心里有了數(shù),也就不那么擔(dān)憂了,,那么多商鋪,,他不相信查不到一點(diǎn)線索,若真是吳記米倉的問題,,那肯定還有其他受害者,。
此時吳家大院,相較于往日,,氣氛顯得很是沉重,,達(dá)子左看看右看看,大老爺不發(fā)話,,其他幾位老爺也不吭聲,,可憐他今夜冒著危險,好容易才從南門混出來,,一路狂奔下山將消息送回吳家大院,,這還等著答復(fù)好回去呢,。
達(dá)子心里著急,這上山可沒下山快啊,,若是天明了還不回去,,那他可就進(jìn)不了書院了。
“這件事你們有何看法,?”家主吳昊天終于開口問道,。
其他幾位面面相覷,還是老二吳昊成開了口,,顯得很是不服氣:“大哥,,這鐵定是誰看我們吳家不順眼,想誣陷咱們,?!?p> 老三吳昊義本來就不服范鐵,此時不禁嘲笑道:“二哥,,你可別胳膊肘往外拐,,那外姓的怎么能跟咱自家人比,若今日管吳記米倉的是我吳家人,,那肯定是被人誣陷,,可那姓范的,我們可不敢保證啊,?!?p> “老三你什么意思,你這明擺著就是承認(rèn)是吳記米倉的問題,。這是想給我們吳家抹黑是吧,。”吳昊成怒道,。
“到底是誰抹黑啊,,就你這樣兒,難怪被女人吃的死死的,。連個妾都不敢娶,。”
“你------”吳昊成氣的揮拳就要作打,。
正座兒上的吳昊天厲聲呵斥道:“夠了,,都少說兩句。出了這樣的事,,無論是否有其事,,都是給吳家抹黑。老二,,你去問問范氏兄弟,,看他們怎么回答?!?p> 吳昊天家主的地位不容置疑,,吳昊成雖然心里不樂意,可也只得面上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