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何時歸來,？】

　　【不回來又如何,，不見便是永恒?！?p>　　5月7日陰

　　——

　　回來了！

　　嗯,。

　　呆多久,？

　　很久吧。

　　哦……住哪,？

　　你這,。

　　好。

　　友誼什么的，應(yīng)該,，忘了吧,。這東西沒必要記得，記得也沒用,。

　　米洛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起身，給司馬瑯收拾屋子去了,。

　　Cup Cleaned有兩個房間,，在樓上的小閣樓，一個是米洛自己的,，一個是司馬瑯的,。對了，應(yīng)該說,，整個店面,，都是司馬瑯的舊屋，在這個四處漂泊的人離開之時,，才到了米洛手上,，才造出了Cup Cleaned。

　　而今,，突兀的,，在勞動節(jié)七天假日的終末，這個失蹤了快三年的人,，驀然地出現(xiàn)在了Cup Cleaned,，還是那般衣裝革履，還是空著手,，還是板著臉,，還是寡言少語。

　　這些年,，他去哪了,？米洛沒問，也不打算問,，不同世界的人,，有著不同的路，他們所要經(jīng)歷的,，都是常人無法理解的,，為了常人無法觸及的虛幻。米洛只知道,，他來了,，到了這Cup Cleaned,，是一位客人，需要一個干凈的杯子,，還有一杯清凈的酒水,。

　　很快，米洛便收拾好了床鋪房間,，其實那房間就沒動過,，司馬的房間，永遠(yuǎn)都準(zhǔn)備著,，這應(yīng)該就是友誼吧,。

　　下了樓，米洛看見,，這司馬依舊站著,，在門口，和來時一樣,，一動不動,，板著副臉，眼神有些散,，在看著店里的布置,，嘴角有些笑。

　　“坐吧,，這里是咖啡廳,，是館子餐廳，你進了館子,，還要服務(wù)員請你坐才坐嗎？”米洛笑著,，拿著一塊白色的清潔布擦了遍長桌,，嘲弄道，“想喝點什么,？”

　　“渴了,。”司馬靜靜地坐了下來,，垂下頭,，雙手抱成拳，放在了桌上,，不在意那擦拭后微微的詩意,，“餓了?！?p>　　“……”米洛搖了搖頭,，司馬話少,，米洛話亂，高羽輕佻,，這在當(dāng)時,，是出了名的，米洛也不再問,，轉(zhuǎn)身到了后廚,，不過三分鐘，端出一杯牛奶,、一盤蛋糕,、一個培根煎蛋，送到了司馬身前,。

　　司馬默默地吃了起來,，什么也沒說，指尖有些僵硬,，眼角有顆淚珠,。

　　三分鐘，司馬便吃完了,，從未有過的速度,，非常利索，有點狼吞虎咽,，好似餓了半輩子,，從一個紳士餓成了乞丐。

　　“還要嗎,？”米洛笑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司馬會變，不過,，客人就是客人,，不問緣由，只問吃喝,。

　　“嗯,。”司馬舔了舔嘴唇,，打了個嗝,，“餓?！?p>　　米洛再度消失,，五分鐘后，端出了一盤蔬菜,、一塊煎雞排,、一杯清水,，再看著司馬三分鐘內(nèi)吃完，又問道,，“還要嗎,？”

　　“嗯?！彼抉R吐了口氣,，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酒,?！?p>　　“清酒，日本,?！弊兡g(shù)一樣，米洛收走了餐盤,，放下了一杯清澈如水的酒,，換來了司馬的一口咽下。

　　“酒,！”司馬微微瞇下眼,，臉頰有些血氣上涌。

　　“黃酒,，紹興,。”米洛再次放下了一個青瓷盅,，有著橙黃色的汁液,。

　　司馬皺起了眉，黃酒他從來不碰,，在以前,，只是現(xiàn)在，他一口悶了,，然后，“咚”的一聲,，酒杯倒扣在桌上,，伴著一聲低語，“酒,?！?p>　　“土燒酒，我做的,?！泵茁逵址畔铝艘徊ＡЬ票?，是純凈的散發(fā)著濃濃酒香，“別一口悶了,，這酒烈,，傷胃傷喉?！?p>　　“……米洛,，換以前，昨天以前,，我可能確實不會喝這傷人玩意,，以后，明天以后,，我應(yīng)該也不會再碰了,，只是現(xiàn)在，此時此刻,，給我來一碗好嗎,？”司馬沉著頭，又是一口吞進嘴間,，然后不急咽下,，而是在舌齒唇間蕩著，一張臉板得跟鐵板一樣,。

　　“痛嗎,？”米洛想問的，只是沒問出口,，回身端出一碗燒酒,，一大碗燒酒，放在司馬的身前,，說道,，“喝吧，醉了,，我料理,。”

　　“謝了,?！彼抉R咽下了那口酒，說了聲謝,，便是撈起那大碗,，像喝水一樣……

　　天黑了，醒來的時候,，也是黑的,，嗓子在冒火,，干巴巴的，疼,，很疼,，疼得似乎火燒一般，像吞了一塊赤紅的炭,，應(yīng)該流血了吧,。司馬苦笑了一下，慢慢地挺起了身,，頭暈沉沉得,，卻是再也睡不著了，靠在床頭,，看著床邊椅子上,，靜坐看書的米洛。

　　“醒了,?！泵茁逋徇^頭，看著一臉頹喪的司馬,，“看得清嗎,？”

　　“黑的?！彼抉R搖了搖頭,，應(yīng)了聲，聲音很糙,，想一個破布袋在風(fēng)中扯著皮,。

　　“再睡會吧?！泵茁尻P(guān)上燈,，已夜了，眼前已黑了,，燈光就無所謂了,。

　　“不了?！彼抉R的破嗓子在掙扎,，好在他話一直不多，也就一兩個字,，“你……”

　　“我很好啊,，一切就那樣,?！泵茁逶诤诎抵?，合上了書。

　　“她……”司馬點了點頭,，又是問道,。

　　“上個月剛見過，只是……”米洛搓了搓鼻子,，回道,。

　　“你……”司馬嘆了口氣，說道,。

　　“我太笨了,，又冷又傻?！泵茁逍π?，不以為意，“隨它去吧,?！?p>　　“……”司馬滯了許久，房中黑漆漆的,，米洛也看不清他的神情,，“我……”

　　“別強迫自己，我也不是生來就這么看得開的,?！泵茁骞笮Γ皇切飵е鴤?，“經(jīng)歷得多了,，也就那樣了，何必強求呢,？”

　　“嗯……”司馬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了，靜靜地靠在床頭,，似乎又睡過去了,。

　　“睡吧，什么事,，明天再說,，有酒的時候，便沒有憂愁,?！泵茁逭酒鹆松恚现巫幼套添懀膊辉诤醭承讶?，而后踩著噠噠的腳步,，出了門，幽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沒人看見就可以?！?p>　　“……”抽噎,，在門被合上后，在黑漆漆中,，有淚,，有傷，有痛,，有悲,，只是什么傷口都只能自己愈合，在酒精消毒之后,，在淚水刺痛之后,，靜靜地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