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個不冷的冬夜,。
風(fēng)沒那么凌冽,,雪沒那么殷勤,它們甚至還有些薄情,。駱?biāo)跨姁蹏?yán)冬里的朔風(fēng)和白雪,,他更渴望嚴(yán)冬里的朔風(fēng)和白雪,,但是現(xiàn)實卻很讓我失望,能面對的,,而且只能面對的就是枯燥,;他不只一次的叨念,這樣無味的冬天之后,,將是一個什么樣的春天,,這樣的春天之后,又將是一個什么樣的四季,,他不敢去想像,,不敢去思索,更不敢去期待,。他只知道,,今天是明天的歷史,昨天是今天的歷史,。過去的終究會過去,,該來的總要會到來。
漫漫長夜,,孤燈無語,,不知多久了,,駱?biāo)棵陨狭颂蚴蛇@絲絲煙草的味道,偏愛在苦澀之中求得一個意味悠長的思忖,,說是“雙照淚痕干”,,不如說是“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多少些時日了,,獨坐一隅,思緒的魂靈總愛在思想的戰(zhàn)場上游弋,,那是金戈鐵馬的雄壯,,是戰(zhàn)旗獵獵的激昂,是烈酒回腸的宣泄,,是馬革裹尸的豪邁,,是午夜離歌的凄涼,是卷衾望月的悲切,,是望穿秋水的滄桑,。從思想深處的戰(zhàn)場他總是感受到生命的涅槃,久而久之,,可以不在意身體的冷暖,,可以不在意歲月的無情,可以不在意情感的干涸,,可以不在意眾人的偽善,,可以不在意功利的庸俗,可以不在意舊疴的陣痛,,可以不在意伊人的冷落,,因為在心靈的深處有一個真我,這個真我不奢求憐憫,,不銘記舊怨,,不在暗夜中痛哭流涕,不在夢囈中喋喋不休,,不在苦悶中借酒銷愁,。每一次思忖都催生魂靈的洗禮,每一次洗禮都滌蕩心頭的塵埃,。多少陳年舊事,,多少錯綜悲歡,除了被教訓(xùn)折磨得遍體鱗傷,,被經(jīng)驗忽悠得云山霧罩,,被惡夢摧殘得身心疲憊,被惱恨鼓搗得歇斯底里,,還能有什么呢,? ?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當(dāng)自己不愿意追憶往昔的時候,,記得忘記,;當(dāng)身心不再想深浴苦海的時候,記得忘記,;當(dāng)結(jié)局不可能復(fù)制的時候,,記得忘記;當(dāng)現(xiàn)實不得不去面對的時候,,記得忘記……
然而,,不能忘記的卻是駱?biāo)吭趶?fù)雜的環(huán)境中,體驗著亂世中的人情冷暖,、世事滄桑,。
此時正是上午時光,雪霽風(fēng)輕,。
新京城關(guān)帝廟戲臺旁邊貼著告示,兩名警察站在兩邊,,但見告示是赫然印著兩個人的照片,,正是胡木匠和周小天。
告示前圍著一堆人,,人們有的翹首看著,,有的在與旁人竊竊私語,更有好事者高聲念叨著:“前日,,我署于伊通河畔發(fā)現(xiàn)兩具尸體,,在寬城警署停措四日,現(xiàn)向全城尋覓苦主,,若逾期無人認(rèn)領(lǐng),,本署自行處理。首都警察廳寬城警署,,大滿洲帝國康德元年3月17日,。”
有人說:“這兩個人看照片,,那是死得很慘?。 ?p> 也有的說:“這年頭,,死個人算什么,,就是那個年輕人可惜了點?!?p> 也有的說:“凡事小心啊,,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小命就沒了?!?p> 站崗的警察中有一個人說:“請大家相互轉(zhuǎn)告,,有認(rèn)識這兩人的也可以到警署提供消息?!?p> 有人偷偷說:“這年頭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趟渾水為上,?!?p> 也有的說:“真要是誰認(rèn)識這二人的家人,也應(yīng)該告訴一聲,,讓逝者入土為安最好,。”
這時有一個干瘦的年輕人從人群中擠出身子來,,健步如飛,,走到了街口的“騰祥鞋店”,老板正是清風(fēng)堂開堂九虎之一,,陳人杰,,他正在用雞毛撣子在撣鞋柜上的灰塵,那個年輕進店來,,悄悄拿出一塊令牌來,,低聲對陳人杰說:“爺,小的是景陽壇黑風(fēng)哨口的丁勝巖,,有事稟告,。”
陳人杰一見令牌,,就知道是自己人,,“怎么了?有什么事,?”
那個丁勝巖小聲說:“陳爺,,我們壇主郭騰龍讓我近日在附近巡哨,讓我打探胡爺?shù)南?,讓我有情況直接到這里找您,。是這樣,現(xiàn)在關(guān)帝廟前警察廳貼了告示,,張貼著胡爺和一個叫周小天的年輕人的照片,,他們的尸體是在伊通河邊找到的,寬城警署只保留尸體四日,,過期自行處置了,?!?p> 陳人杰聽了,心中一沉,,“好的,,你還在附近留意警察的動向,我立刻向總堂報告,?!闭f完,向店里伙計交代一下,,就攔了輛黃包車,,向吉長總商會趕去。
話說兩頭,。
駱?biāo)烤駸òl(fā),,重新出現(xiàn)在警察廳大樓里。羅維顯剛剛在會議室里當(dāng)著茍村七閱和在家的各科科長,、副科長的面前宣布了民政部關(guān)于駱?biāo)康娜蚊?,那些個科長們除了駱?biāo)恐猓凰娜毡救?,從他們那不屑于顧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們并不看好這個警察廳唯一的中國人科長,,還另掛著副總警監(jiān)銜,唯獨那個茍村對駱?biāo)亢苁强蜌狻?p> 在辦公室負(fù)責(zé)行政的警員帶領(lǐng)下,,駱?biāo)縼淼搅司鞆d二樓最西側(cè)的南側(cè)的辦公室,,按照羅維顯的介紹,保安科專司全新京地區(qū)的治安案件查辦和重點機關(guān)的警衛(wèi)巡防工作,。這個辦公室有九十多平方米,,深褐色實木墻護板,全屋鋪著黑胡桃色橡木地板,,南面是三個拱形玻璃窗的窗欞上刻著高粱花圍繞的五色星圖案,,這是偽滿警察的徽章圖案,淺藍(lán)色的窗幔垂在窗邊,,長方形的雞翅木辦公桌,,桌后是一張包著皮革的高背椅,一組褐色真皮沙發(fā),,擺在桌前,,室內(nèi)東北角擺放著長條形的會議桌,室內(nèi)西南角和東南角分別擺著盆栽紅豆杉,,辦公桌北側(cè)的墻上掛著一大幅《新京地區(qū)全圖》,。駱?biāo)空谶@幅地圖前看著新京的城市布局的時候,,有人敲門,然后,,四海領(lǐng)進了四個人,,為首的是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看樣子比駱?biāo)磕昙o(jì)大一點,,他自我介紹說:“陸副總,,我們剛才在會議室見過了,我叫寧重樓,,是咱們保安科的副科長,,我身后這位大高個兄弟叫張平洛,是保安科偵緝隊隊長,,這位壯實的兄弟叫王越林,,是保安科巡防隊隊長,這位個子最小也最瘦的兄弟叫陶奮駒,,是保安科機要室主任,。除了這幾位負(fù)責(zé)兄弟外,偵緝隊共有弟兄38人,,巡防隊共有弟兄200人,,分四個中隊,機要室兼管電臺和情報業(yè)務(wù),,共有8人,,以后我們大家就都在您的帶領(lǐng)下工作了,有什么情況不清楚的,,請隨時召喚我,,還有不認(rèn)識的兄弟,慢慢不熟悉了,。我的辦公室在您的東側(cè),,這兩位隊長的辦公室在您辦公室北側(cè),機要室在您的門口對過,,有事您就召喚我們,。”
駱?biāo)亢苁菨M意這位寧副科長的介紹,,“大家都坐下吧,,別客氣,一家人,,什么事都商量著來,。”
這幾個有點拘謹(jǐn),寧重樓說:“陸副總讓咱坐,,就別客氣了,。哦,對了,,機要室還有一位妹子今天沒來上班,,她叫談鳳鳴,以后您辦公室的打字,、衛(wèi)生等雜務(wù)就交給她了,。”
駱?biāo)繉@些要求不高,,畢竟是帶兵的出身,,他在意的是他手下的人馬的問題,就問寧重樓,,“寧老哥,,那偵緝隊和巡防隊這些人平時都在哪里駐扎,總不能在這大樓吧,?”
寧重樓推了推眼睛說:“陸副總,,這我還忘記說了,偵緝隊就在大樓后院食堂邊上的小院駐扎,,有事好招呼,,巡防隊現(xiàn)有兩個中隊駐扎在龍春胡同47號,兩個中隊駐扎在樂亭胡同14號,?!?p> 駱?biāo)空f:“為什么不能在一處駐扎呢?”
寧重樓說:“唉,,別說了,,在咱們警察廳,現(xiàn)在以茍村為首的日本人根本沒把我們中國人放在眼里,,有很多事羅廳長也不能都說上話,此前那位科長誤殺了HLJ警備司令張文鑄的兒子被槍決了,,那家伙就知道摟錢,,弟兄們和他沒少吃苦,他從心中不愿意這些弟兄都在一起,,怕人多不好控制,,說白了就怕人多議論他扣發(fā)糧餉唄?!?p> 駱?biāo)空f:“寧老哥,,我散漫慣了,這科里的日常事務(wù)您就為我多操心吧,有我在,,不會虧欠大家的,。平洛和越林,你們倆個沒我年紀(jì)大,,以后我們就兄弟相稱,,一會帶我去看看兄弟們,奮駒你就堅守崗位吧,,有空咱們再交流工作,。這樣好不好?”
眾人見駱?biāo)恳稽c架子也沒有,,心中對他的印象很是滿意,。
這個偵緝隊長張平洛說話有點結(jié)巴,但看得出是個很實在的人,,他站起身:“那個……陸副總,,我平洛就唯您馬……”
“馬首是瞻!說話費勁,?!蓖踉搅謸屵^話來說,眾人哈哈大笑,。
駱?biāo)坑謱Υ蠹艺f:“這位叫龍四海,,是我的貼身警衛(wèi),原是軍政部納蘭司長的人,,這不我來了新京,,納蘭司長就讓他跟了我,以后你們要多親多近,?!?p> 龍四海向眾人拱手,“四海,,見過各位老總,,請多多關(guān)照?!?p> 陶奮駒戴著眼鏡,,是個書生模樣的高材生,他說:“四海,,看你功夫一定很好,,以后我得多向你學(xué)習(xí)功夫了,你要可教我呀,?”
龍四海拍著胸脯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安排了保安科里的事,,駱?biāo)坎桓业R,,他心中始終惦記著納蘭交代他的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對張平洛和王越林說:“你們兩個陪我看看隊里的兄弟,。我們先到后院,,四海你到樓下備車,從后院出來,,我們就去巡防隊,。”就這樣,,幾個下了樓,。
當(dāng)駱?biāo)克麄儚膫删冴牫鰜砗螅瑒倓傋谄嚴(yán)?,駱?biāo)烤蛯埰铰逭f:“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想另外找個合適的地方,把偵緝隊和巡防隊都集中到一起,,這樣既方便調(diào)動管理,,也方便訓(xùn)練,你們看怎樣,?”
王越林說:“我看行,,你看看偵緝隊辦公的地方,比長工待的地方強不多少,,食堂師傅給日本人做飯,,有時還讓兄弟們幫忙,有時還老受特務(wù)科行動隊那些人擠兌,,平時從來沒有空訓(xùn)練,,沒事就偷偷打牌,這樣就越是讓人家看不起,。您的想法,,我贊成,可是經(jīng)費從哪里出???”
駱?biāo)空f:“經(jīng)費那還算個事么?我找老羅解決,。”
三人說著,,汽車就到了龍春胡同47號,,這是由兩排紅磚瓦房為主要建筑的小院,門口懶散地坐著兩個警察在站崗,王越林覺得很沒面子,,急忙下了車,,用皮靴照著近前的那個警察的肩頭踢了一腳,“都是干什么呢,?站不像站樣,。給老子開門,咱們主子來了,!”
看門的警察慌忙打開了院門,,沖到院子里,從上衣袋里拿出口哨吹了起來,,然后大喊:“集合,,全體集合!”
不一會兒,,這一百來人稀里嘩啦地從屋里出來,,制服不整,歪歪斜斜地站在那里,,無精打采,,有人嘴里還叨咕著,王越林剛要訓(xùn)話,,就聽見從后面的山墻邊走過來一個人,,大聲嚷著,“哪個月也不按時發(fā)餉,,平時還吃不飽,,這們的警察當(dāng)個什么勁兒?今天又作什么妖,?集合干啥,?老子可不管你那套,我還得睡覺去,?!?p> 王越林臉上越發(fā)掛不住勁了,“金憨大,,你能不能老實點,?馬上歸隊!”
那個叫金憨大的顯然不理王越林,,“你管不了我,,我們向你要糧餉,你有么,?老子吃不飽飯,,什么也不想干,,這像什么巡防隊,大家混吧,。誰能讓我信服,?就你們,一個個地……”
駱?biāo)繉@個人來了興趣,,走到他的面前,,“哥們,你是滿腹牢騷啊,,怎么你看這些人都不如你,?這樣,好不好,,咱們倆個較量一下,,你要能打贏了我,以后這巡防隊沒人敢管你,,你怎么開心就怎么來,,我要打贏了你,你就乖乖聽我的話,,好好訓(xùn)練,,安心當(dāng)警察,行不,?”
金憨大也是個好斗的主兒,,他脫掉自己的黑皮警服,半露出胸前堅硬的肌肉塊,,他個頭也比駱?biāo)扛吡税腩^,,兩只拳頭來回?fù)]著,看樣真是要較量一下,。
這時,,王越林受不了了,“你個虎犢子,,這是誰你知道不,?……”
駱?biāo)肯蛲踉搅謹(jǐn)[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干涉,,“來吧,,大個子,我可以不碰你一個指頭,,你要能在五招之內(nèi)將我打倒就算我輸,。”
金憨大說:“你可真能說大話,,那你瞧好吧,?!闭f時遲,那時快,,他握緊右拳,朝著駱?biāo)康念~頭砸來,,這一拳夾帶著風(fēng)聲,,迅猛非常,駱?biāo)績赡_分立,,一動不動,,就在金憨大的拳頭快要接近的時候,駱?biāo)可习肷硗蝗煌笠谎?,來了個鐵板橋,,平常人做這個姿勢都難,別說是在最短時間把身子硬向后彎成了直角,,這是很難做到的,,金憨大的右拳打了個空,他的身子就斜著向駱?biāo)繅毫诉^來,,若是一般人,,沒有被拳頭打到,被他這200多斤的身子壓也得壓趴下,,但駱?biāo)績赡_仍然沒有離開原地,,只是原地向左側(cè)整體一旋轉(zhuǎn),金憨大身子就貼著駱?biāo)康膬蓚€小腿向地面砸來,,在落地的當(dāng)下,,他后腿跟上,右手拄著地,,左手反向駱?biāo)康男「勾騺?,這一招夠狠,駱?biāo)坎换挪幻?,右腳尖點地,,身子像飛燕一樣向空一縱,在空中打了個旋兒,,輕輕在金憨大身后落下來,,這大個子撲了空,連忙收拳轉(zhuǎn)身來,,想用右腳踢駱?biāo)康淖笸?,右腳剛要踢出去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駱?biāo)康挠沂稚斐鍪持负椭兄钢北妓碾p眼而來,,他本能地躲閃,,哪知道,,駱?biāo)扛揪蜎]想取他的雙眼,將身子側(cè)著向他的身子壓了過來,,這是他沒想到的,,這種招式只有身材高大的人才敢使出來,沒有想到駱?biāo)繀s用這樣的方法逼迫他收手,,他怕駱?biāo)抗ニ南卤P,,來不及變換招數(shù),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撲通 --- ”一聲,,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我們描述得遠(yuǎn)沒有他們交手時那樣快,,一切都那么迅速,,讓很多人都開了眼。
這王越林和張平洛,,還有這些警察都看傻眼了,,什么是高手?一看便知,。
但見駱?biāo)繐蹞巯蛏系膲m土,,站在那里氣吸不喘,面不改色,,笑著看倒在地上的金憨大,。
那個金憨大撲棱幾下,站了起來,,“你是誰呀,?我服了,技不如人,,咱說話算話,,以后好好當(dāng)警察,也不折騰了,?!?p> 王越林上前說:“大家聽著,這位從興安東警備軍轉(zhuǎn)役到警察廳的副總警監(jiān),、保安科科長,、地方警察學(xué)校總督訓(xùn)官陸黎陸長官,,是咱們的新主子,,以后大家要好好聽話,有不服的沒有?”
眾人一齊鼓掌,,表示擁護,。
那個金憨大這會也把制服穿好了,他先說話了,,“陸長官,,咱憨大沒服過誰,我是服您了,,以后這些小子們有不聽話,,我的拳頭不饒他,有事,,您就差遣我們?!?p> 王越林說:“下面,,全體都有,立正 ------- ,,請陸長官訓(xùn)話,!”
駱?biāo)勘持终f:“全體都有,稍息 ----- ,,兄弟們,,這里是巡防隊的兩個中隊,我不想說以前的情況,,下一步我要找一下既方便大家調(diào)動管理,,又方便大家訓(xùn)練的場所,到那時我再多講點,,現(xiàn)在要求大家就是一件事,,堅守崗位,隨時待命,,改掉那些舊警隊的不良習(xí)氣,,不能咱穿著這身制服混日子,最起碼為咱家鄉(xiāng)老百姓有一個好點的治安環(huán)境做點事,,雖說有人說這說那,,可咱也都是有良心的中國人啊。多了不說了,,記住我的話,,我們哪怕做不好警察,也不能做地痞流氓,。好了,,有的話,以后再說,。金憨大你的身手可以,,目前這100人由你暫時負(fù)總責(zé),,做好了,以后我提拔你,?!边@些警察驚訝了,這是什么長官,,打了你,,你還提拔他,真是特別,。
駱?biāo)拷o這些混飯吃的警察們,,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給他們以新的力量和感召,,他用自己的行動影響他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