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那根木杖
施聆選擇離開完全在王沂河的估算之中,不然就算施聆有著三山四海的部分權(quán)限,,也不可能在祂眼皮子底下這般輕易地脫離,。
再加上有魏永在左,,可以說若非王沂河放了祂一馬,,今日祂便出局了,。
但王沂河需要施聆在秋月左右,,一者,,秋月有一個知根知底的合作者,,總比另尋一位可能更為棘手的要好得多。
其二,瘋帝施聆陛下在某些情況下有奇效,。
故而施聆雖成功脫離了三山四海,,其表情卻前所未有的凝重,看起來恨不得自己栽在里面才好,。
畢竟王沂河的恩惠豈是那么好吃的,?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這番作為等若是平白送了一個把柄到王沂河手里,。
好在祂可以耍無賴,。
事實上在發(fā)現(xiàn)那人是魏永的時候施聆便后悔之極,一顆心差點就涼透了,,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直接來此,,這行為實在太過愚蠢。
若是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祂就……
祂恐怕還是會選擇先莽過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方才那,,簡直就是十死無生的死局。
魏永那手段,,名為盈缺本位尊,,又稱上旬月相本位尊。
自初一至十五,,共計十五尊法相,,各有手段千秋,若單獨分開來看,,完全便是十五位大帝,,合擊更是能與諸位廷主有一戰(zhàn)之力。
自初一開始到十五結(jié)束,,其力量層次層層遞進,,十五作為滿月與作為初月的初一,簡直是天壤之別,。
而且初一至十五的身份在十五尊本相中不停變動,,上一刻還是初一的,下一刻便有可能是十五,。
事實上初一到十五的變動應(yīng)當(dāng)是逐級遞進的,,但魏永完全有能力在頃刻之間完成十五級的遞進。
其實這手段原本被稱作月相本位尊,,除初一至十五的遞進以外,,還有十六至三十的遞減,,以完成一個閉環(huán)的圓。
魏永將下旬月相融入上旬月相之中,,使其沒了遞減,,便是永無止境的增長。
不過力量再怎么增長,,若無本質(zhì)的進化,,便不會是王沂河等存在的對手。
但魏永憑這手段,,雖非廷主至尊,,卻有其戰(zhàn)力,雖然不持久,,稍有不慎便會落敗,,頂了天也只能打成平局,卻也是難以置信了,。
當(dāng)然,,若是昔者三廷的三位尊主不計后果地動用全力,那祂還是會以極快的速度落敗,,也僅僅是能在有一定限制的情況下周旋罷了,。
但在升格世界不一樣,等于是十五尊同等級數(shù)的存在,,再加上對三山四海有一定控制權(quán)的王沂河,。
完全有希望將施聆直接送出去。
只可惜,,王沂河似乎并沒有選擇這么做,,而魏永也猜出了祂的決定。
雖然有些疑問,,但他還是習(xí)慣性地信任王沂河,,反正到時候也會被迫相信,倒不如早日自己主動一點為好,。
作為曾經(jīng)與王沂河爭奪過升格資格的存在,,且王沂河與其共享了權(quán)柄,甚至曾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暫代過曦日廷尊主之位,。
對于魏永來說,,區(qū)區(qū)仿制攬勝廷而建的贗品,,根本不是問題,。
而且有著王沂河的幫助,祂比王沂河更快來到了攬勝廷前,。
而后祂也用與王沂河相似的手段,,將自己的存在下墜到【如夢令】之前,當(dāng)然祂沒有愚蠢到直接進去。
畢竟一旦那樣做,,那就只是讓王沂河多一個難兄難弟罷了,,對其境況并不能有任何改變。
祂只伸手推開了【如夢令】的殿門,,只見這殿中王沂河正由虛轉(zhuǎn)實,,這過程并不長,且在其徹底凝實之后,,便一個閃身出了殿門,。
這現(xiàn)實中的【如夢令】是處于夢界那一座的投影,魏永這一推便是相當(dāng)于將王沂河從夢中“驚醒”,,此局自破,。
王沂河自花開半日出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祂選中的莫離,其弟子中有一位是熟人,,若是旁人要刻意隱藏,,祂可能還發(fā)現(xiàn)不了,但換作是朝夕相處的五位兄弟,,那若說發(fā)現(xiàn)不了,,就是笑話了。
也正因此,,祂行事才有些肆無忌憚,,甚至故意一腳踩進這頗為明顯的陷阱之中。
有什么辦法能比直接進陷阱更快找到這布置陷阱之人的想法的呢,?
魏永一看王沂河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已經(jīng)找好了無懈可擊借口,,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后無情地揭穿了祂,。
“我有許久未曾看見你這般狼狽了,。”祂說,,“還真有些新奇,。”
王沂河白了祂一眼,。
這人真是討厭,!心里知道清楚還則罷了,竟還說出來,?是不是想挨毒打,?
“貝特拉尼娜的自爆將花開半日從間隙炸了出來,以至于將我從局外拉扯入局,,壞了我的計劃,?!蓖跻屎颖緛泶饲敖?jīng)過一番算計,雖導(dǎo)致自身不能再過多干涉升格世界,,卻也使自身處于統(tǒng)籌全局的位置,,況且還有魏永等人在下,但卻沒想到……
“若非如此,,祂們也沒這么簡單讓我錯失半步,。”王沂河強行解釋,,總算是圓回來了,,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祂從未指望過魏永會給祂找臺階,,當(dāng)初祂們一起修行的時候,,最大的目標(biāo)都是成為其余五人的爸爸,祂們六個都希望對方能遇到什么麻煩,,不得不低下頭來求自己,。
這時候就會有一句話非常頻繁地出現(xiàn)了。
“叫爸爸,?!?p> 表情要不屑且冷靜,仿佛自己并不會為對方叫自己爸爸而感到開心,,為此祂們甚至還特意聯(lián)系過頗長的一段時間,。
“果然,秋月扣下了莫離,,祂究竟想做什么,?”雖然是隨手之作,但王沂河很輕易便感知到自己符詔的所在,。
冥土,。
是祂讓莫離去尋找秋月的下落,而祂也料到秋月會將莫離扣下,,只是目的不明,。
“先別管祂究竟想做什么?!蔽河绬柕?,“你又是為什么放走施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p> “放走施聆,,是利大于弊?!?p> “施聆通過霓裳天女向我傳遞了一個消息,,秋月似乎與夢界中的某些存在打成了合作,?!蓖跻屎永浜咭宦?,顯然是對秋月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恨,無論如何與夢界存在的合作都是愚蠢的行為,。
“施聆向我遞上了橄欖枝,,我自然要有所回報,況且祂在局中還能對秋月的布置進行牽扯,,更何況祂若出了局,,那才是真正的麻煩?!?p> 常言道,,當(dāng)局者迷。
若是施聆脫身而出,,怕是能找到祂布置中的遺漏之處,,并且作出針對,若祂還能依靠花開半日保持不入局中的狀態(tài)也就罷了,,偏偏花開半日已經(jīng)被廢了,。
就好似從九天之上的神庭變作的地上神國,從虛無縹緲之處成了有根有憑依之所,。
那便能摧毀,。
“霓裳天女的話能信?”魏永適時地表露出自己的質(zhì)疑,,“那可是夢界中少有能與你所并列的存在之一,,狡詐之極?!?p> “祂在于我說出此言之時,,手中拿著這個?!闭f罷,,王沂河從袖中抽出來那根自霓裳天女處所得到的老朽的木杖。
“不會吧,?!边@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木杖卻是讓魏永嚇了一跳,甚至險些驚呼出聲,,顫顫巍巍且恭敬地從王沂河手中用雙手接過這木杖,,祂虔誠地好似是凡人在接觸一件圣物。
“這是我所知道的那件東西,?”祂沉默半晌,,問道,。
王沂河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你應(yīng)該清楚,,所以拿著這木杖的存在,,都無法說謊吧?!?p> 話語間也是承認(rèn)了魏永的疑問,,確認(rèn)了這根木杖的來歷。
這是昔日廷中,,那位“永恒背對世間的老人”手中的木杖,,是資訊的重大節(jié)點,在祂們?nèi)鮿莸臅r間,,王沂河曾從昔日廷請出這根手杖,,一杖之下,另一面便少了數(shù)位大帝,,其所存在的一切痕跡皆被抹除,,在概念上失去了存在。
即便是作為曦日廷主的王沂河,,要想將這東西從昔日廷帶出來都極為困難,。
這玩意兒是不分什么本體,投影的,,只要其出現(xiàn)在昔日廷之外,,就一定是本體,哪怕同時出現(xiàn)兩根也是一樣,。
但是,,若非堺核處于絕對的劣勢,而且得付出極大的代價,,不然這根木杖是不會出現(xiàn)在昔日廷之外的,。
哪怕拿了出來,也會在出昔日廷的那一刻消失,,回到老人的手中,。
準(zhǔn)確的說,是重新與老人手中的那一根木杖“重疊”,。
是的,,一旦用高出時間的眼力去看,會發(fā)現(xiàn)老人手中的那根木杖,,是由無數(shù)根木杖重疊在一起的,,很是詭異。
因為每一根都像是“老人手中的木杖”這個概念本身。
眼下祂們這一面并不算是絕對的劣勢,,而且祂也不覺得施聆能付的出將這根木杖從昔日廷帶出來的代價,。
那么,這根木杖究竟是什么情況,?
當(dāng)初王沂河是付出了在昔日廷沉睡一百萬年作為代價請出了木杖,,若非其他五位有足夠的手段暫代曦日廷之主,而且還能在王沂河沉睡時完整動用其權(quán)柄,,恐怕早就出事了,。
那一次,,暫代曦日廷之位的剛好是魏永,,而用這木杖抹除了那數(shù)位大帝的也正是祂,所以祂對這木杖也算是了解,。
眼下手中這根絕對是正品,。
那么問題來了,施聆怎么來的,?
“既然施聆送來了這個,,說明秋月有可能會讓夢界中的那些東西出現(xiàn)在這里?!蓖跻屎永浜叩?,“這根木杖也正是防止事態(tài)擴大的關(guān)鍵?!?p> 不管怎么說,,施聆這行為可以說在王沂河這算是徹底洗白了。
雖然本來也沒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