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王重陽喊了一聲,,他也沒等車停穩(wěn),翻身跳車,,手里提著一把制式砍刀,,這是管為濤臨時贊助的,。
他開著探索視覺掃了一圈,,基本沒有看到紅光,,倒是有一個代表生命的綠光,這是他進(jìn)入營地后,,見到的唯一一個幸存者,。
“下車,警戒,!”卓進(jìn)對王重陽的行為頗為不滿,。
王重陽蹲下身子,,伸手抓住幸存者的衣服,,發(fā)覺此人的樣貌有些眼熟,他仔細(xì)回憶了一番,,想起自己白天見過這人,,好像是叫羅賦歌。
“你叫羅賦歌,?”
王重陽開口問了一句,。而面前的羅賦歌滿臉的麻木,眼皮動了一下,,他注意到對方手上的傷口,,衣服上也沾著血液,不遠(yuǎn)處躺著一把鐵鍬,心中有了計較,。
幾名突擊隊的隊員警戒著靠攏過來,,卓進(jìn)緊緊盯著羅賦歌,戒備的看著他,,低聲問道:“怎么樣,?”
王重陽也沒松手,問道:“有醫(yī)務(wù)兵么,,先給他檢查一下身體,,沒有被寄生,可以放心,?!?p> 在說到被寄生者幾個字時,羅賦歌的面皮抽動了一下,,十分輕微,,但還是被王重陽收在了眼底,他不動神色的給了卓進(jìn)一個眼神,。
卓進(jìn)雖然不明白王重陽想做什么,,但還是配合的說道:“小陳!”
一名女隊員在俯下身子,,在羅賦歌的身上摸了幾下,,又看了看他手掌的傷,說道:“醫(yī)療箱在車上,,先帶他上車,,這里也不安全?!?p> 兩名男隊員架起羅賦歌往軍車方向走去,,一系列的動作,這個男人都沒有動一下,,面容枯槁,,神色呆滯,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打擊,。
目送他們走遠(yuǎn)了,,卓進(jìn)探詢的看向王重陽,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王重陽摸著下巴,,瞧著地上的鐵鍬,輕微的點頭:“我們過來時看到幾具尸體,,都是頭部遭到了重?fù)?,不過那些人都是被寄生者,,就算不死我們也救不了?!?p> 說到這里時,,他掃視了在場的無名隊員,包括卓進(jìn)在內(nèi),,都沒有反對他的話,,這才繼續(xù)說道:“這里面其實是有問題的,小陳之前就發(fā)現(xiàn)殺人的手法非常粗劣,,都是胡亂將人敲死的,,用的是鈍器?!?p> 鈍器就在他們的面前,。
“羅賦歌,就是剛剛那位幸存者,,他應(yīng)該是被安排在這個安置點,,正巧碰到了整個營地都被異形寄生的事件,最近的營地也有幾百米遠(yuǎn),,他患有腰椎盤突出,,斷然不是得到消息后從外面跑進(jìn)來消滅被寄生者,然后萬念俱灰倒在這里,,正巧被我們撞上,。”
話說到這里,,卓進(jìn)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狐疑,說道:“這就奇怪了,,他應(yīng)該是從營地里面逃出來的,,運(yùn)氣真的好啊,若非如此,,他應(yīng)該也活不下來,,我們連一個逃出來的人都沒有見到?!?p> “匪夷所思,,他明明已經(jīng)逃出去了,為什么還要拿著武器掉頭消滅異形呢,?”王重陽撿起了地上的鐵鍬,“我有一個思路,,你們參考參考,,當(dāng)時營地里出事時,,有復(fù)數(shù)以上的人從里面逃了出來,但是碰到了一波被寄生者,,有人被纏住了,,而羅賦歌一個人沖了出去,然后他拿著武器回頭打算去救人,,然后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令他萬念俱灰,甚至想一死了之,?!?p> “這個人應(yīng)該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重要朋友,,戀人,,或者親人,根據(jù)我了解到的情況,,羅賦歌是來魔都打工的,,他的家人都在老家,朋友也都是職場上的同事而已,,戀人就更不可能了,,他至今單身?!?p> 卓進(jìn)聽著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味,反問道:“這個叫羅賦歌的人,,你也是今天才認(rèn)識的吧,,你怎么對他這么了解?”
王重陽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根本就沒有刻意了解他,,而是因為另一名叫做李晨霞的女警,她是從外灘突圍出來的,,帶來第一手情報,,羅賦歌就是她在順手救的一個路人,了解的這些內(nèi)容,,都是順帶的而已,。”
他轉(zhuǎn)頭看著那臨時餐廳的入口,,喃喃道:“不是吧,,難道這么巧?”
“什么,?”卓進(jìn)沒聽清,。
王重陽飛奔過去,,一只手吊在車門上,懸空在車外,,死死的盯著羅賦歌那張蒼白的臉,,急促的問道:“羅賦歌!出事之前,,李晨霞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羅賦歌沉默著,什么都不肯說,,但抽搐的眼角卻深深出賣了他,,這一切都被王重陽看在眼里,瞬間,,他驚呆了,!
李晨霞肯定還有什么沒說,她先前并不信任自己和管為濤,,而等到進(jìn)了指揮中心,,又一時間來不及了解后面的事情,難怪怎么都找不到她,,原來……
王重陽差點沒氣的罵娘,,他一把扯住了羅賦歌的衣領(lǐng),低吼道:“快說,!李晨霞現(xiàn)在還活著嗎,?你快說,她沒死我就有辦法救她,!”
聽到這句話,,羅賦歌抬起頭,死寂的眼神中閃現(xiàn)出一絲希望,,又迅速飛逝,。
“她被寄生了?你告訴我她在哪里,,只要沒有破體,,我就有辦法救她,你也不想讓她死,,對嗎,?”
話已至此,羅賦歌不敢直視王重陽的眼睛,,低下頭,,沙啞的說道:“你騙我……”
王重陽心中一振,自己猜得沒錯,羅賦歌果然知道一些,,恐怕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蹶不振的,。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應(yīng)對辦法,,你告訴我她在哪里,,我們能救她!”
卓進(jìn)此時也趕了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立即嚴(yán)肅的說道:“你要相信黨,相信國家,!如果你對她心存感激,,那么就應(yīng)該告訴我們實情,不要錯失救她的機(jī)會,!”
羅賦歌的身體顫抖著,,蒼白的嘴唇哆嗦著,說道:“你們真的有辦法,?”
“是的,,我們已經(jīng)找到應(yīng)對方案了,魔都市區(qū)還有上百萬的同胞,,國家不能棄他們于不顧,,必然要救每一個能救的同胞,不拋棄,,不放棄,。”
羅賦歌痛苦的閉上眼睛,,輕聲的說道:“我最后一次見到她,,是在靠近臨時宿舍的員工通道?!?p> 說完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