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真改變了主意,，沒有當天把材料發(fā)給司副總,，而是在第二天到公司后，打印出來，才給司副總打電話,，說要當面送給他，再聽聽他有什么意見,，自己再修改,，司副總當然同意了。許問真不禁得意,，材料當然是要匯報的,，重要的是，其他事情也是需要匯報的,。

　　見面后,，司副總接過材料，先看了一下標題《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知行合一，心懷光明》,，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往下看內(nèi)容。

　　文章洋洋灑灑幾千字,，分別從明代幾個代表人物——王陽明,，張居正，胡宗憲,，戚繼光,，海瑞——的事跡出發(fā)，分享了自己觀點：從這些人身上,，我們應(yīng)該借鑒那些東西,，從而實踐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文章最后總結(jié)：對王陽明,，戚繼光,，我們應(yīng)學其心，踐其行,，學習他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知行合一,，心懷光明,。

　　對張居正，胡宗憲,，我們要學習他們的才干,，鉆研業(yè)務(wù)的精神，而摒棄其奢侈腐敗的生活方式,。

　　對海瑞,，我們?nèi)∑錇槿嗣穹?wù)的初心，但要摒棄他萬事一根筋,，只有意愿,，沒有方法的迂闊行為。

　　看完后,，司副總沉默了一會兒，他不是猶豫能不能用,，而是在思考該怎么用,，然后說到：“謝謝你許總，看得出來花了不少時間,，你費心了,，這份材料非常棒，視角很獨特,，很有見地,。”

　　他停了一下,，又謹慎地說：“不過,，我還得向黨委會匯報，跟黨建部門的同志商量,，看這份材料能不能用,？怎么用？不管最后能否用上,，我都感謝你,，你以后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

　　許問真當即就反駁了：“感謝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主意,，這都是按您的想法寫的啊,！我不是作者,，我只是文字的搬運工，您才是版權(quán)所有人,?！?p>　　司副總立即爽朗地開懷大笑，許問真見他高興,，就想把自己對項目的想法跟他匯報一下,，爭取得到他的支持。

　　突然,，他一個激靈,，打住了，一種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打起精神跟司副總又聊了一會兒,，見他對文章非常滿意，沒有要修改的建議,，就趕緊告辭了,。

　　蘇文娜在辦公室剛開完一個電話會，正在給團隊發(fā)二季度最后一個月的沖刺動員郵件,。一抬頭看見許問真心不在焉,，悶悶不樂地走了進來，門也不敲,，便又好氣又好笑地問他：“怎么啦,？司副總不滿意？”

　　“文章倒是挺滿意,，唉,！”他一聲長嘆，疲憊地在他對面坐下,。

　　蘇文娜很少看到他這么頹廢,，即使被自己誘捕，捉到BJ,，被迫害那次,，也是憤怒地戰(zhàn)斗，沒有頹廢地屈服啊,。她感到事情有點不妙,，就心虛地問他：“那不挺好嗎,？還能有什么事？失魂落魄的,？”

　　“我今天跟司副總匯報了我們的駕駛艙,、VR方案，司副總不支持這么做,?！痹S問真苦惱地說。

　　蘇文娜也愣住了,，這樣一來,，后面的連鎖反應(yīng)太嚴重了，就急切地問：“為什么呢,？”

　　“司副總說,，還是建議我們把重點放在方案本身，踏踏實實解決他們的問題,，搞這些東西,，萬一到時候大領(lǐng)導(dǎo)不同意，我們就吃大虧了,。司副總也是一番好意,，為了我們好?！?p>　　“那怎么辦呢,？”蘇文娜愁容滿面。

　　“這樣,，我先通知賴斯理不做了,，你讓呼延旗給深藍天空打電話，把今天的事兒告訴他們,，讓他們踏踏實實做好基礎(chǔ)工作?！?p>　　“那只能這樣了,，你再想想其他辦法，我相信你,，兄弟,。“

　　許問真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心里挺溫馨,。

　　他找到賴斯理，卻先問：“兄弟,，如果用最快的進度,，把駕駛艙和VR做出來,，需要多少時間呢？“

　　“那看你是兩個團隊并行做,，還是一個團隊串行做了,。“

　　“當然是兩個團隊并行做了,?！?p>　　“那至少得半個月吧?！?p>　　“如果玩兒命呢,？不要966，不要996,，只要997,，還能縮短嗎？“

　　“你再怎么縮短,，10天是必須要的吧,，怎么，你要讓我10天做出來啊,，告訴你,，沒門兒啊,！你想都不要想,。“

　　許問真笑了一下,，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兄弟，我是給你松綁來了,，先不做了,，客戶不同意我們這么做?！?p>　　賴斯理一下瞪大了眼睛,，還想問兩句，許問真已經(jīng)走了,，邊走邊想,，對不起了兄弟，10天可是你自己說的,。

　　晚上下班,，許問真照例送蘇文娜回家，見她一路悶悶不樂,，就邊開車邊笑,，蘇文娜覺得其中必定有鬼,，就問他：“你笑什么？”

　　“你憂慮什么我就笑什么,?！痹S問真打趣道。

　　“??！”蘇文娜有點明白了：“你白天講的事情有鬼是嗎？“

　　“是啊,?！痹S問真也不想瞞她了：“本來我上午是想跟司副總匯報的，但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犯一個錯誤,，一個很愚蠢的錯誤,，就打住了?！?p>　　“什么錯誤,？”

　　“打仗，最怕的就是提前暴露自己的戰(zhàn)略意圖,，而我們不僅提前暴露,，在標書還沒發(fā)的情況下就暴露，而且昨天那種溝通方式,，簡直就是開新聞發(fā)布會暴露,。”許問真嘆了一口氣,，又說：“今天還想告訴客戶,，那不是上電視打廣告暴露嗎？”

　　原來不是客戶不支持,，蘇文娜心情轉(zhuǎn)好,，開了一句玩笑：“你這個暴露狂?！庇终f：“所以你今天發(fā)一個假消息,，企圖掩蓋你的意圖，管用嗎,？”

　　“管不管用，關(guān)鍵看你,，看你演員的修養(yǎng)練到第幾層,。如果你不夠沉痛，呼延旗就會懷疑,，呼延旗有所懷疑,，必定會被李雯麗識破,，所以，今天上午必須讓你失魂落魄,?！痹S問真嘿嘿壞笑著說。

　　蘇文娜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演得還行,，不辱使命。又不解地問：“那你直接告訴李雯麗不就完了,，你上午裝得多像啊,，把我騙慘了，太壞了,?！?p>　　“那不行，這個沉痛的消息一定要從你這里發(fā)出去才有說服力,，因為你是權(quán)威,，而且大家也信任你?！?p>　　這一點蘇文娜倒是比較自信的,，又問：“你說深藍天空的人會不會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我覺得應(yīng)該不會,，他們還是實心實意要跟我們合作的,，我來這一出，也是預(yù)防萬一,。不過,，萬一他們傳出去，反而是好事,？”

　　“為什么,？”蘇文娜不解地問。

　　“這樣的話,，萬一有些公司跟我們有同樣的創(chuàng)意,，如果聽說客戶不支持，反而就放棄了,，這不是好事嗎,？”

　　蘇文娜一聽，脫口而出：“用戰(zhàn)略欺騙掩蓋戰(zhàn)略意圖,，雄才大略,！”

　　許問真也佩服地夸了一句：“翠花英明?！?p>　　蘇文娜格格直笑：“別拍馬屁,，下面怎么計劃呢,？”

　　“那就簡單了，看什么時候開標吧,，我提前10來天跟司副總匯報,，他應(yīng)該是支持的。再通知賴斯理開始做駕駛艙,，就比較保險了,，即使其他公司知道了，他們要模仿也來不及了,?！?p>　　“那賴斯理可就慘了?！?p>　　“他肯定會有情緒,，到時候只能關(guān)門放你了?！?p>　　“這個交給我了,，可是就不能稍微寬限一點嗎？”

　　“孫子兵法說：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于毀折者,，節(jié)也，是故善戰(zhàn)者,，其勢險,，其節(jié)短。懂嗎,？”許問真問她,。

　　蘇文娜遺憾地雙手一攤，聳了聳肩,。

　　許問真也能理解,，就解釋說：“流水能沖走石頭，靠的是勢能,，鷙鳥能折斷樹枝,，靠的是節(jié)奏。我們做單也一樣,，蓄積足夠的優(yōu)勢,，再雷霆一擊，懂嗎？”

　　蘇文娜賭氣地說：“?。《硕?，別顯擺了,。”

　　許問真卻認真地說：“這真不是顯擺,，這叫蓄勢發(fā)機,，你要多從古人的智慧中吸收力量?！?p>　　他又嘆了一口氣,，說：“賴斯理可以壓榨，可在外面找人做VR,，要想加快,，就只能拿錢解決了，李雯麗估計不會認,，多出的錢只能自己出了,。”

　　“那你圖什么呢,？”蘇文娜不解地問,。

　　“過癮?！痹S問真立即回答,。

　　“那我出一半?！碧K文娜也爽快地說,。

　　“你又圖什么呢？”

　　“過癮,?！?p>　　“那你全出了吧，我先忍一忍,，先緊著你過足癮,。”許問真笑著說,。

　　“那不可能,，我就要跟你一人一半?！碧K文娜調(diào)皮地說,。

　　眼看快到目的地，許問真開始叮囑她：“今天的秘密只能咱們知道啊，否則就前功盡棄了,?！?p>　　蘇文娜就伸出小指頭，示意要跟他拉鉤,，許問真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她拉了拉，然后又說：“明天沉痛減半,！”

　　蘇文娜一臉茫然：“沉痛,？減半？怎么減半,？”

　　“不要一直陰著臉,，只是在跟人談話的時候，偶爾停頓一下,，眼睛失神地看一下遠方,，再輕輕嘆一口氣。別人問你怎么啦,，要欲言又止地說：‘唉,，沒什么，我們剛才談到哪啦,？’,，記住沒？”

　　蘇文娜早已笑彎了腰,，不住地點頭：“曉得了,，曉得了，我一定好好演,，演出沉痛減半的效果,。”

　　為了知己知彼,，許問真跟呼延旗這天去拜會了星耀東方的索建,，索建很熱情，大家相談甚歡,，中午還留他們吃了午飯,。

　　下午回到公司，發(fā)現(xiàn)李雯麗在蘇文娜辦公室,，正在激動地說著什么,，知道一定跟項目有關(guān)，就好奇地走了進去,。

　　李雯麗見他們進來,，激動地站起身,，逼問許問真：“這么好的主意客戶怎么會不支持，是不是你沒跟客戶講清楚,？”

　　許問真為了躲她,，后退了兩步，被沙發(fā)一擋,，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趕緊往旁邊挪了兩屁股，示意呼延旗坐自己旁邊,。

　　蘇文娜心里暗笑，招呼李雯麗坐回自己的椅子,，然后問他們：“跟星耀東方談得怎么樣,？”

　　呼延旗回答說：“還可以吧，大家就是互相了解一下,，表達一下合作的意向,，中午還跟索總一起吃了飯?！?p>　　李雯麗已經(jīng)平靜了一點,，聽呼延旗這么說，又開始激動起來：“嗯,，你們還要跟星耀東方談合作,，究竟幾個意思啊,？腳踩幾只船嗎,？”

　　許問真心情挺復(fù)雜，一方面覺得李雯麗這么認可自己的方案,，大有知己之感,，另一方面又怕她胡亂猜疑，萬一猜中了謎底,，盲目行動,，壞了大局。想了一下,，還是先安撫一下吧,，就說：“李總，你認為我們最大的對手是誰,？”

　　“當然是星耀東方?。俊?p>　　“那我們該不該去了解他們的情況：他們跟誰合作,，用誰的產(chǎn)品,，他們的策略是什么,？”

　　“了解到了嗎？”

　　“沒有??！”

　　“那去干什么呢？”

　　“不去怎么了解呢,？”

　　“了解到了嗎,？”

　　“沒有啊,！”

　　“那去干什么呢,？”

　　“不去怎么了解呢？”

　　呼延旗見他們開啟復(fù)讀機模式,，趕緊拔了電源：“你們別吵了,，聽老板怎么說吧?！?p>　　蘇文娜卻沒說話,，只是失神地看了一下窗外，然后輕輕嘆了一口氣,，呼延旗見她這樣,，于心不忍，就問了一句：“老板,，你怎么啦,？“

　　“啊,！沒什么,，剛才聊到哪了？哦,，我們接著談吧,，我覺得一次挫折不要緊，重要的是要盡快拿出辦法,，要多從這個角度去思考,，而不要相互指責?！?p>　　許問真心里大加贊嘆,，好演員！這時機拿捏,，這火候把控,，妙到毫顛啊,！翠花的修養(yǎng),，已經(jīng)可以排到一線明星行列了,。

　　李雯麗見她如此說，也覺得氣餒,，就說到：“剛才是延旗說的,，你們跟星耀東方還在談合作，我才那么生氣的,?！?p>　　這下呼延旗又不干了，說到：“怎么,，我們不能跟他們談合作嗎,？“

　　“當然不行，現(xiàn)在我們是合作伙伴,，必須要忠誠,。“

　　“那我們跟他們談合作,，并不是要排斥你們啊,！而是要找個人掩護你們啊,，如果他們愿意合作，那我們不就掌握了所有王牌了嗎,？“

　　“那別人會上當嗎,？“

　　“不會啊,！“

　　“那你們?nèi)ジ陕锇,。俊?p>　　“那總得去談?wù)劙,?！?p>　　“那別人會上當嗎？“

　　“不會??！“

　　“那你們?nèi)ジ陕锇?？?p>　　“那總得去談?wù)劙,。　?p>　　許問真突然覺得李雯麗性格不止?jié)娎蹦敲春唵?，簡直是剛烈,，逮誰跟誰扭打在一起，趕緊也給他們拔了電源,，說到：“咱們別復(fù)讀了,，星耀東方是我們的對手,，但不是敵人，去跟他們聊聊是沒有錯的,，知己知彼肯定是應(yīng)該的,，至于談合作，他們知道我們是假的,，我們也知道他們是假的,，他們也知道我們知道他們是假的，我們也知道他們知道我們是假的,，江湖就是這樣,，你騙騙我，我騙騙你,，看誰先露出破綻吧,。“

　　這席話等于安慰了李雯麗,，一定程度算是承諾吧,，李雯麗今天來的目的，一是探個究竟,，她始終不太相信許問真那么好的創(chuàng)意,，客戶怎么會不支持，但剛才蘇文娜那一聲發(fā)自肺腑的嘆息讓她徹底信了,；第二個目的當然也是想要一句承諾,。聽許問真如此說，她也就順著臺階下了：“蘇總,，剛才可能有點激動了,，別見怪啊,！“

　　然后她又對著許問真說：“許總,，我總覺得這個事情還可以再搶救一下，要不你明天帶著我,，一起拜訪一下司副總,，我們再跟他好好說說唄，女人家心細,，說不定能說服他呢,？“

　　許問真正想說話，卻看見蘇文娜又失神地看著遠方,，嘴里輕嘆了一聲,，覺得有點搞笑，這,，這有點演過了,。

　　果然,，她這一聲嘆息毫無道理，就沒人接戲,。許問真無奈,，只能自己接了一句：“老板，你怎么啦,？“

　　蘇文娜好像一下驚醒過來：“啊,，沒什么，你們聊,?！?p>　　許問真這才對著李雯麗說：“似乎不妥，這樣司副總會覺得我們不識趣兒,，甚至認為我們逼迫他,，那就完蛋了。我們可不能自毀長城??！“

　　李雯麗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沒再堅持,，許問真又問她：“你們什么時候去報名,？今天都周三了?！?p>　　“我們明天去，報完名我再去找?guī)讉€客戶聊聊,?！?p>　　“明天必須去了，萬一有什么問題,，還有一天時間糾錯,。李總，不要覺得我啰嗦,，拜訪客戶的時候,，可以談客戶的需求，可以介紹公司的優(yōu)勢,，但是關(guān)于我們的策略,，方案之類的，一句都不能說,，好嗎,？“

　　“這個我都不知道，這幾年生意不是白做了,?！?p>　　蘇文娜這時也恢復(fù)了精神,，笑盈盈地看著大家，然后問李雯麗：“李總,，還有什么問題嗎,？“

　　“那我們新的贏單策略怎么弄？“

　　大家就一起看著許問真,，他卻失神地盯著窗外看了幾秒鐘,，輕輕嘆了一口氣，眾人便問：“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總得容我想一下吧?！?p>　　大家便沉痛地離開了蘇文娜辦公室,。

　　回家的車上，蘇文娜剛上車,，許問真就跟她擊了一下掌,，并且真誠地祝賀她：“今天演得太漂亮了，你那種沉靜的氣質(zhì),，簡直把這個角色演活了,。”

　　蘇文娜聽他這么夸自己,，當然樂不可支,，笑盈盈地說到：“說不定我是被耽誤的好演員哦?！?p>　　“必須的,。不過采訪一下啊，這位演員,，你第二次嘆息似乎有點畫蛇添足,，請問你當時想對劇中人物進行怎樣的表達呢？”

　　“我不想讓你帶她去見客戶,?！碧K文娜氣沖沖地說。

　　“我也沒想帶她去??！”許問真趕緊解釋。

　　“所以我就沒說‘剛才聊到哪了’,，而是說‘你們接著聊’,，記得嗎？”

　　他回憶了一下，還真是這樣,，就表揚了一句：“好演員,！臺詞功底真棒?！?p>　　見她心情這么好,，許問真又表揚了一句：“你跟延旗今天還有一件事表現(xiàn)不錯，我模模糊糊向李雯麗承諾不會跟星耀東方合作的時候,，你們都沒有表態(tài),，這樣萬一有什么意外，至少我們有一定的戰(zhàn)略縱深可以轉(zhuǎn)圜,?！?p>　　“不就是出了意外，讓領(lǐng)導(dǎo)背鍋嗎,？”然后她又問了一句：“你覺得會出意外嗎,？”

　　“可能性很小，首先,，星耀東方是肯定不會跟我們合作的,，大家表面上還可以，背地里已經(jīng)不共戴天了,。其次,，我看李雯麗跟我們合作的愿望還是很強的。所以,，我認為應(yīng)該沒什么意外了,。”

　　蘇文娜深以為然,，就說：“那就好好合作吧,，別辜負人家的信任?！?p>　　許問真剛想感慨一句，蘇文娜卻突然又笑著說：“你最后居然搶我的戲,?！?p>　　“啊,！沉痛可以減半,，但不能消失，必須轉(zhuǎn)移到他們身上,?！?p>　　蘇文娜又咯咯笑了，邊笑邊說：“減半了,，減半了,，都跑到他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