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節(jié)外生枝
墨玉和小符急匆匆的回了農(nóng)舍,。開門進(jìn)了小院之內(nèi),,見尚讓正在劈材,。小符連忙接過了斧頭,繼續(xù)劈了起來,。
剩下那兩人對視了一眼,也無言語,,一前一后進(jìn)了屋去,。
“吱嘎”一聲,破舊的木門拉上,。
尚讓一把將‘墨玉’摟在懷里,。
“娘子,,怎么今天去了這么久?”
“郎君,,今日蹊蹺,,我與你細(xì)說?!?p> 隨手退了外衣,,掛在木架之上。又抽出一個皮包袱來,,里面正是高幸的那幅畫,。
尚讓把畫攤在桌上,只看了一眼,,便凝神問道:
“這畫哪里來的,?”
“今日我和小符,到那皇藏寺,。去辦郎君交代的事兒,。八九成都已在我心里了?!?p> “有勞娘子,。”
尚讓一雙大手再她腰間摟得更緊了些,。
墨玉一聲嬌嗔:“盡是嘴上客氣,,你且聽我說完。
我二人正要走時,,見那個皇藏寺的新任寺主出來察視,。”
“那和尚不是有病,,許久都未露面了嗎,?”
“對,估計此時應(yīng)是好了,。
那和尚擅畫工筆,,我見過幾幅,確實有些造詣,。本想以求畫為名剛到山門里面走走,。也好以備不測。但前后兩次,,都被拒在門外,。
今日沒想到,與那和尚說兩三句話便讓我二人進(jìn)去了”
“這么容易?”
“奴家也覺得有些可疑,,于是讓小符以上香為名在寺里面查探,。我與他周旋了幾句,他便畫了這幅畫與我,?!?p> “寺中可有什么蹊蹺?”
“那僧人們都在籌備法事,,忙忙碌碌,,也未見什么可疑之處?!?p> 尚讓又仔細(xì)打量一番那畫:
“這算是工筆頗有造詣,?”
“用手指沾墨胡亂涂的,想來是不肯露真功夫,?!?p> “但是這半句詩,他是如何知道的,?”
“奴家也是疑惑不解,。
更何況……
更何況這和尚舉止極為輕浮,怎么看也不像個出家人,。”
“哦,?”
尚讓低頭思索的片刻,。沉吟道:
“金色蛤蟆爭努眼,翻去曹州天下反,。這兩句詩,,是阿兄特意為我與李票帥此次行事做的暗語。
只有阿兄,,你我與李票帥四人知曉,。
他竟然知道半句,還真是奇了,!”
“奴家也知此事關(guān)鍵,,連小符都不曾知道?!?p> “若是我阿兄的布局,,不可能不與我們知曉。莫非李票帥那邊出了問題,?”
“二郎,,不可不防啊?!?p> “那李重霸聽說是個能打的,,手里還有一票硬茬,。阿兄怕咱人手不夠,特意從主公那要來與咱們助拳的,。若是此人有了二心,,這便麻煩了!”
“他可知道我們藏身所在,?”
“不知,,但是明天中午,定好了在蕭縣東市坊的一處食肆碰面,?!?p> “二郎莫去……”
墨玉還要再說,尚讓把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雙唇之上,。
“容我想想……”
此時忽聽外面小符的聲音:
“有人借柴嘍,!”
“哪位?”
“數(shù)九寒天,,老夫借柴三捆,,生把旺火?!?p> 墨玉趕緊從尚讓身上站了起來,,急忙拉開門板,把許先生讓進(jìn)了屋里,。
尚讓也跟著起了身:
“許先生,,來的正好!我本想讓小符去尋你,?!?p> “適才路上看到了二娘子,她與我做了個手勢,。知有急事,,老夫便繞了回來?!?p> 尚讓看了看墨玉,,又轉(zhuǎn)向許先生說
“我明日去和票帥碰頭,本來有句暗語,,誰知竟然已經(jīng)泄露了……”
于是把剛才的墨玉說的話,,挑了些簡要的說給個許先生聽。
許佶看了看這畫,,也思量了一會:
“他既然知道這句暗語,,想必我等所行之事,也應(yīng)知曉一二。
不過他未必識得我等容貌,,送幅畫過來,,也算是一種試探。
若是遇到個正主,,自然會有所反應(yīng),。若是不相干的,也就是只當(dāng)尋常一笑,。
是敵是友,,倒還不好定奪?!?p> “許先生,,那和尚素有些名聲。但我今日見他,,確是輕浮放浪,。好似個登徒子一般。
再說行將圓寂的大德高僧,,哪會管這般俗事,?”
“二娘子覺得是個假和尚?”
“妾身早覺得不對,,但是那寺里面百十個和尚都對他畢恭畢敬,,也不會做戲做到這等模樣,只為騙我一個婦人,?所以到現(xiàn)在依然還是想不明白,。”
許先生又尋思片刻:
“他真也罷,,假也罷。此番行事,,都要倍加小心了,。
皇藏寺和感化軍節(jié)度衙門過從甚密,前些時候寺里的上座高仞到徐州講經(jīng),,那薛能場場相陪,。
若是他從衙門里得的消息,那薛能狗賊定然對我們行刺之事,,早有準(zhǔn)備了,。
如果此人是敵,他這是要放線下鉤,,順藤摸瓜,,想從娘子這邊下手,好探聽我們虛實。
如果此人是友,,也可能有些重要信息想通知二郎,,一時吃不透娘子的身份,故行此道,?!?p> “嗯”尚讓略一沉吟。
“兄弟們的住處,,只我一人知曉,,晚些時候我自走一趟。正好調(diào)動幾個兄弟,,明日防一下那李重霸,。”
“二郎,,若真是李票帥反了水,,此去可就兇險了?!?p> “是啊,,郎君。還是別去的好,,找些人手跟著他,,先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p> “二郎,,要不許某替你走一趟吧?!?p> 許先生說罷,,抬眼看了看。
尚讓低頭,,插手行了個禮,。
“二郎謝過,但此事不敢有勞許先生,。跟,,自然是要跟的,但去也只得我自去,。風(fēng)吹草動,,不可先自亂陣腳。再說若是兩家生了嫌隙,,日后更不好成事,?!?p> 許先生點了點頭。
尚讓又道:
“不過有事還要麻煩先生,,我?guī)н^來的兄弟,,沒有蕭縣本地人。要借先生點人手,,暗中盯著那里李重霸,。”
“好,,老夫倒有幾個合適的,。明日我叫他們在二郎接頭處策應(yīng)著。若有埋伏,,吹哨為號,。”
“謝過先生,?!?p> “二郎,明日我也先過去吧,?”
“娘子不用擔(dān)心,,明日你也有差遣。那和尚到底是個什么來路,?不弄清楚,,我心不定,還望娘子去幫我解個謎,?!?p> “你叫我再去那寺里一次?”
“嗯,,我想他今日與你無事,,明日也不會為難你。你只顧回去把咱這后半句告訴他,,看他是個什么說辭,。順便把昨天的事做完?!?p> “可是……”墨玉還要說話,卻被許先生攔住了,。
“二娘子不必?fù)?dān)心,,老夫舍命也會保二郎周全。不知明日在何處碰頭,?”
“蕭縣東市坊的一處食肆,,名叫積香院廣惠齋,。”